阎解放手里握着一根前端带有钩子的木棍,脸上挂着乐呵呵的笑容,开口说道:
“哥,要不还是你进去把他叫出来干活吧!”
听到这话,一旁的刘光天也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附和道:
“就是啊,解成哥,你快去嘛,咱们可都挺你呢!”
阎解成被两人这么一怂恿,脑门顿时发热,心里想着干脆自已进去喊人得了。
正当他抬脚准备往里走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手猛地伸过来,死死地揪住了他的耳朵。
阎解成只觉得耳根一阵剧痛,慌忙转过头来,这一看,吓得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只见戴着一顶破旧草帽、浑身上下湿淋淋的阎埠贵正怒气冲冲地站在那里,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响声在雨中回荡,甚至连那倾盆而下的大雨声都难以将其完全掩盖。
阎解成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阎埠贵平日里虽然极其吝啬抠门,但在教育孩子方面向来都是以口头说教为主,动手打骂孩子这种事情可是极为少见的,更何况如今面对的是已然成年的阎解成,竟然毫不留情地直接赏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爹,您……您怎么打我呀?”阎解成一边摸着自已火辣辣的脸颊,一边满心委屈与不解地问道。
阎埠贵那冰冷的目光犹如寒箭一般,直直地射向阎解成,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终楠海那头还有好大一群人没出来挖沟渠呢!你倒是有能耐,去把他们都叫来呀。
我看你这脑子,要么是被蠢驴给狠狠踢了一脚,要么就是被厚重的门板夹坏了。
你到底算个啥人物?一张嘴就没个把门儿的,尽在这儿胡说八道!你是吃得太饱撑糊涂了,还是让那瓢泼大雨给灌进脑子里,迷了心窍啦?”
阎解成嘴巴微张,刚想要辩驳几句,但当他迎上阎埠贵那凌厉得仿佛要杀人般的眼神时,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心里其实特别想大声喊出:“萧江怎么能跟那些人相提并论呢!”
然而,此刻面对着气势汹汹的阎埠贵,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阎埠贵见状,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他狠狠地瞪了阎解成一眼后,松开紧握着对方胳膊的手,怒喝一声:
“赶紧给老子干活!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沟渠给掏干净喽!要不然这场雨再这么下个不停,咱们这个院子哪怕比街道高出整整一米,恐怕也难逃被水倒灌。”
随着阎埠贵的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拿起工具,再次投入到紧张的劳作当中。
手电筒的光芒与屋檐下昏黄的灯光交织在一起,照亮了这片忙碌的场景。
而此时,身处屋内刚刚挂断电话的萧江,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之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丝深深的忧虑。
尽管事先已经做足了各种准备工作,但当真正的灾难降临时,才发现仍有很多应对措施显得捉襟见肘、力不从心。
就在这个时候,一列满载着玉米面、正风驰电掣般开往四九城的火车,突然被迫停了下来。
原来,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如猛兽一般,无情地冲垮了位于山中的一段铁路桥。
据现场抢修人员估计,要修复这座受损严重的铁路桥,至少需要整整三天的时间。
这列火车所装载的玉米面数量将近千吨。
如果将这些玉米面全部掺和加工成棒子面,其总量将会达到四五千吨。
如此大的数量,足以确保四九城下层人民百万人吃上一整天饱饭。
然而,如果道路堵塞持续长达三天之久,那么后续的粮食运输便无法及时跟进。
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数天内,粮食供应将会出现一个短暂但却十分棘手的缺口。
至于各个地方的粮站目前所储备的粮食情况,虽然玉米芯还有上万余吨,但这仅仅只能用于生火取暖等用途,并不能作为食物来填饱人们的肚子。
毕竟,若是仅以玉米芯充饥,恐怕不出多久就会有人因此而丢掉性命。
面对这样艰难的局面,就连一向足智多谋的萧江都感到束手无策。
因为他深知自已绝不能轻易动用空间转移物资这种非常手段,否则一旦事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萧江认为在短期内,四九城应该不至于陷入绝境,暂时还不会出现饿殍遍野的惨状。
于是,他有些疲惫地靠坐在椅子上,静静地聆听着窗外那倾盆而下的瓢泼大雨猛烈冲击着屋顶瓦片发出的巨大声响。
片刻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缓缓地点燃其中一支,然后轻轻地吐出一口烟雾,低声喃喃自语道……
“我算是尽力了,能改变多少算多少,不可能一切都已我的力量去办,那样对于整个社会都没有半点好处。”
一支烟才抽到一半,电话铃声便再度急促地响了起来。萧江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香烟搁在了烟灰缸边上,伸手拿起了话筒。
果然不出所料,这通电话来自工业园的救灾小队。
据他们所说,由于工业园在前期就未雨绸缪,精心打造好了坚固且完善的防洪设施,因此哪怕是在如此恶劣的天气状况下,整个工业园内都没有出现半点儿积水的情况。
更令人惊讶的是,此时此刻,工业园中的各项工作居然仍在有条不紊地照常运转着。
听完这些汇报之后,萧江心知肚明地点了点头。
实际上,对于工业园的安危,他压根儿就未曾有过半分担忧。
毕竟,那里完备的防洪措施足以应对绝大多数可能发生的洪涝灾害。
正当萧江准备挂断电话时,他的手尚未完全从听筒旁收回来,第三次清脆而响亮的电话铃声又不合时宜地闯入了他的耳际。
无奈之下,萧江只得重新将听筒凑近耳朵,语气平静地应道:
“喂,我是萧江,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一个听起来颇为熟悉的男中音:
“萧江同志啊,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目前我们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娄振华先生。
您看您这边是否有什么办法能与他取得联系呢?眼下的情况十分紧急,我们急需将整整三万五千吨粮食迅速转运进四九城。
但让人头疼的是,尽管运输车辆早已准备就绪,然而粮食的供应环节却出了大麻烦,至今仍是杳无音讯。
所以在此恳请娄振华先生能够伸出援手,给予我们必要的支持和帮助啊!”
换着其他人,萧江估计直接回一句不知道,但是这个人真的是鞠躬尽瘁为国为民的好首长,他沉吟一下说道:
“人我也不知如何联系,但是我知道他在天津港码头的仓库,前天他们还报备卸载了三十万吨粮食,其中有十万吨是运往四九城周边工地的。
既然上面需要,请首长直接派车前往八十五号仓库运一部分,我会给他们打电话安排的。”
“那就谢谢萧江同志了,如果有什么麻烦,到时候直接给我打电话。”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双方在通话过程中竟然对能否成功运走粮食这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只字未提。
要知道,身为七厅主任的他,拥有特殊的渠道和资源,这本就不足为奇。
更何况,上面的那些人了解到他与娄振华之间关系匪浅,似乎也并非是什么难以想象之事。
挂断电话后的萧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
“真没想到啊,连他都打来电话询问此事了。
由此可见,四九城的灾情已然发展到相当严重的地步。
但想必其他地方的情况只会更为糟糕。
但愿我精心策划的这个以粮食换取修路工程的计划,可以有效地遏制住未来三年内这场可怕的灾害。”
事实上,萧江此次提出的交通计划完全是根据当前的灾情状况而制定的。
如今正处于灾情爆发的初期阶段,还有很多人尚未真正意识到粮食对于生存的极端重要性。
这些人往往认为,将手中宝贵的粮食拿去兑换金钱会浪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大部分民众还是比较敏锐的,他们在收到粮食之后,除了拿出一小部分用来换钱购买日常生活用品之外,其余的粮食都被小心翼翼地储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要是到了下半年,估计大家对粮食的需求更高,萧江的规划之中,他的交通线几乎涵盖了整个华国,只是有些偏远地区没有规划,但是招募临时工的消息可是都通知了的。
只要各地没有脑残阻止老百姓去出工,那么就算是明年最危险的时候,死掉的人也就属于正常范围了。
外面的大雨依旧不停,萧江已经从自已的监控中看到城外水灾的情况,就连护城河都已经漫堤,各处田地都已经被水淹没。
萧江眼神有些阴沉,他其实有能力让四九城上空的云层消散,不过几年前他就算过不能做,影响一处,极有可能让其他地方灾害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