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元钱居然只是一次性的!万一他在短短几年内就将这笔钱挥霍一空可如何是好?
相较之下,如果能改成每月六元钱,那可是一份能够长期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啊。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急如焚地脱口而出:
“萧主任,请您听我说,我改变主意了,我希望能去做临时工,另外麻烦您帮我跟轧钢厂的领导沟通一下,我想要生活费,而不是这种一次性的补偿。
请您一定要尽快帮忙处理此事,不然等我母亲到了那里把钱拿走,一切都来不及了。”
听到这话,萧江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回应道:
“他们此刻应该还没有回轧钢厂,我打个电话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如实告知我三井美惠子如今身在何处。”
贾东旭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回答道:
“她现在已经改名叫周曼华了,而且她的丈夫叫做陆大军,在某个部门担任司长一职。”
萧江闻言,眼中瞳孔骤然一缩,但很快便恢复常态,再次点头应道:
“嗯,情况我已知晓。我这就立刻打电话联系相关人员,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将会主动找你了解具体情况。
同时,轧钢厂方面也会按照每月六元的标准向你发放生活费。”
萧江向来都是言出必行之人,只见他步伐匆匆地赶到了医院办公室。
一进门,他便径直走向办公桌前,向工作人员索要了电话。
拿到电话后,他毫不犹豫地拨通了轧钢厂门卫处的号码。
待对方接通后,他简明扼要地交代了几句重要事宜,然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他再次拿起话筒,拨打了街道办事处的电话,并详细说明了情况,要求他们务必于明日派人前来处理此处的事务。
如今的萧江已非昔日可比,曾经的他仅仅是工业园里一名厅级主任,但时过境迁,如今的他不仅身兼工业第一副部之职,其行政级别更是一路飙升至正部级。
如此高位,使得他在明面上成为了华国顶尖阶层中的一员。以他现今的地位,哪怕只是随意打出的一通电话,所蕴含的威力亦是不可小觑。
更何况眼下这件事不过是一桩无足轻重的琐事罢了,只需他稍稍打声招呼,王桂兰自然会心领神会,知道应当如何妥善处置。
令人费解的是,身为堂堂正部级官员的萧江,居然依旧居住在那座普通的四合院里。
然而,面对这一奇特现象,竟无人胆敢询问其中缘由。
毕竟,在机械工业部内部,可是设有专供干部居住的楼房以及独门独院的住宅区。
只要萧江开口示意,便可即刻入住。只不过,鲜为人知的是,他还有一重更为隐秘且至关重要的身份——现任安全机构部长。
这个职位无疑成为了他纵横江湖最为强大的威慑利器,而这股力量甚至超越了他自身原本就具备的威严与影响力。
他如今身处高层,已然成为当之无愧的锦衣卫头子,令人敬畏有加。
在这错综复杂的官场之中,竟无人胆敢与他交好,更是没有谁有勇气去开罪于他。
只因众人深知,一旦惹恼了这位权倾朝野的人物,被其无情地揭开那些隐藏极深的老底,后果必将不堪设想,届时所付出的代价将远远超过所能承受之重。
而萧江心中始终明了一事,那便是自已当初为何会被调至七厅,以及现今缘何能坐上情报机构老大这把交椅。
其中缘由无他,正是由于该机构本身所具有的独特性——它乃是一个令其他位高权重之人既不敢轻易触碰、亦不敢肆意拉拢的特殊存在。
事实上,就连处于权力巅峰的那些人,对于萧江都心存忌惮之意。
毕竟,此人的战斗力实在过于强大,堪称超标的存在。
其个人勇武程度足以睥睨天下,纵横四海而无敌手。
倘若再让他与各方权贵建立起良好的关系,那么无疑将会对整个决策层构成最为严重的制约与威胁。
正因如此,那位拥有着惊世智谋的教员方才巧妙布局,一方面赋予萧江掌控这样一个权力极大但又极度敏感的机构;
另一方面,则通过种种手段限制了他与高层其他人员之间的往来联系。
如此一来,可谓是一箭双雕、一举多得,实乃高明至极的策略。
萧江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这件事被别人知晓了,那也没有关系。
因为一直以来,他都从未将那个所谓的高位放在眼里。于他而言,真正重要的使命是成为推动华国迈向繁荣昌盛的强大动力源泉,而非仅仅充当一个坐在驾驶座上手握方向盘掌控方向的角色。
萧江所策划并实施的一系列方案与举措,就如同那些精心设计并修筑火车轨道的工程师一般。
如果说后续负责驾驶车辆前行的司机们不慎选错了行进的方向,那么责任自然应当归咎于这些司机本身,而绝非是那位早已将道路铺设完毕并且明确指明了前进目标的设计者——萧江。
毕竟,他已经尽到了自已应有的责任,完成了最为关键且基础性的工作。
尤其令萧江感到欣慰的是,目前安全机构牢牢地掌握在自已手中。
正是凭借着这一优势地位,他所主导的交通设施建设以及工业项目推进才能够得以迅速、平稳地向前发展。
在此期间,几乎无人胆敢对这两块的大蛋糕伸出贪婪之手妄图分一杯羹。
毫无疑问,这样的特殊身份在整个过程当中起到了举足轻重、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
当萧江重新返回病房时,他朝着病床上的贾东旭微微点了点头,并开口说道:
“我刚刚已经跟相关人员打过招呼了,关于对你的补偿问题,依旧会按照原先商定好的生活费标准进行补发。
而且,火柴厂那边的工作人员明天将会亲自来到医院这里,向你传达有关工作安排方面的具体事宜。
不过嘛……接下来等你老妈赶过来之后,恐怕就得由你独自去面对她即将爆发的熊熊怒火。
相信不用我再多解释什么,你应该能完全理解我话里的意思吧?”
贾东旭目光呆滞地望着那床失去了双腿支撑、显得异常平整的被子,心中五味杂陈,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满脸忧愁地开口说道:
“唉,我又何尝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在她眼里,这么大一笔钱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意味着发大财了。
可她压根儿就没替我考虑过,今后的几年里我到底该如何生活下去啊。
更何况……就凭她那性子,如果这笔钱真的到了她手里,恐怕其中一多半都会被她偷偷地藏起来。
而如今的我已然成了一个残废之人,倘若连最基本的收入来源都没有了,那我怕是真活不了多久啦。
不过放心吧,接下来关于她的事儿,我自会妥善处理好的。只是……”
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着的病房门突然被人猛地一下推开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腰围粗如水桶一般的身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正是贾张氏。
她气势汹汹地瞪着一双眼睛,先是狠狠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江,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恨意。
紧接着,她便将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到了贾东旭身上,扯开嗓子大声吼叫起来:
“好哇,你个挨千刀的贾东旭,你为啥要擅自更改补偿方式啊?
我刚刚才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前往轧钢厂去领那笔钱呢,结果厂里的办事员就打来了电话,说他们现在只会按月发放生活费,那整整四百块钱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哼,是不是你背着我搞的鬼?你这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啥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贾东旭抽了口烟,他眼神淡漠地看向贾张氏说道:
“六元一个月,一年七十二,六年四百多,在你看来,我连六年都活不了么?要那四百元,六年后我怎么活?”
贾东旭说完,贾张氏眼神闪烁一下侧过头,她心里还真是这样想的,以前隔壁大院就出现过几个工伤断腿或者伤了腰躺家的壮年男子。
这些人最多就活两三年,并且瘫痪后的人身上很脏,就连他们的家人都不愿意服侍。
贾张氏的想法是拿到那四百元,要是贾东旭一两年死了,她还可以剩下三百多元,加上她以前藏起来的近三百元钱,那她一个人节约点再吃十年没问题。
作为一个懒惰和好吃的人,贾张氏把一切都算好了,以后每个月稍微努力一些多做几双鞋底,加上手上的钱,活到贾梗出狱绝对可以,到时候就可以让贾梗给她养老了。
贾张氏眼神又瞥了眼自已的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她不想要却快要出世的孽障,她也想好了,生下来后就送人,说不定还能换几十元钱。
现在的她心中就只有弄钱,贾东旭已经废了,她必须为自已考虑养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