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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夜犹豫了三秒钟的时间，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极其不情愿将尾指伸了过来。
两根尾指勾在一起，杜雀儿甚至还认真地拉了拉。
尾指传来的油腻腻的触感，让王子夜脸上的表情又是一抽。
他连忙将手给抽了出来，意思意思得了，恶不恶心啊。
王子夜掏出手帕，认真擦拭被杜雀儿弄脏的手指。
“本王一言，驷马难追。”
“黄阳。”
黄阳立马行了一礼，“属下在。”
王子夜道：“从今天开始，你负责杜姑娘的安全。”
“听候杜姑娘任何差遣，不得有误。”
黄阳把头又低了低，“属下遵命。”
王子夜擦干净之后，将手帕扔在地上，这手帕，用上好的金蚕丝绣的，触之柔软，绣工精美，上面两只鸣翠栩栩如生。
这巴掌大的手帕，可值百两。
王子夜扔掉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杜姑娘，你若是有任何要求，皆可向黄阳提。”
“他若是敢有丝毫怠慢，你且与本王说，本王替你做主。”
杜雀儿若有所思，“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王子夜点头，“便是让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拔剑自刎。”
杜雀儿连忙道：“小女不敢。”
这位杀神，她可是见识过了。
从北方一路回来，死在他剑下的亡魂，不下一百个。
她跟他没有仇，好端端的，让他去死干嘛。
王子夜拂袖，“本王与蓝将军约了城外狩猎，需离开几日。”
“杜姑娘期间若是有急事找本王，可以与黄阳说，他有办法告知本王。”
杜雀儿学着黄阳的模样行了一礼，只是这礼行得歪歪扭扭。
“恭送二皇子。”
王子夜与蓝将军早就约好了，这几日城外狩猎。
但黄阳恰好在这时带杜雀儿回来了。
胜天半子唯一的徒弟，他必须得全力拉拢。
想方设法让杜雀儿成为他的门客。
那他自然没时间去狩猎了，只怕得爽约了。
但是这小雀儿现在是这个情况，他没必要留在府里了。
一切交给黄阳就行了。
王子夜走之后，黄阳站如木桩立在杜雀儿身旁。
杜雀儿看着满地狼藉的饭菜，顿觉索然无味。
她刚刚之所以连掉在地上的也吃，是因为她以为自已活不过一顿饭的时间。
所以拼了老命地吃。
这些美味佳肴，别说吃了，见都没见过。
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但是现在，王子夜暂时不杀她了，还要把她当贵宾一样。
她自然不用再趴在地上吃这些食物了。
因为，有更好的。
杜雀儿轻咳了两声，从小到大，除了自已那个便宜师父，她还没有命令过人。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命令黄阳。
命令起来的时候，难免有些生疏。
“那个…我…我…你…这样的饭菜，再…再…给我来一桌。”
下完命令，她偷偷看黄阳的反应。
这个杀神，杜雀儿挺怕他的。
但看到黄阳的反应，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黄阳如个木偶般，毫无表情，他朝杜雀儿行了一礼，“杜姑娘稍等，饭菜马上就来。”
看着黄阳离去的背影，杜雀儿拍了拍心口，长舒了一口气。
从北方回来的路上，其实杜雀儿也想过逃跑。
但是没跑多远就被黄阳抓回来了。
黄阳直接抽剑，直接将散发着脓肿血腥味的剑抵在了她的膝盖上。
他没有打也没有骂杜雀儿。
只是冷冰冰说了一句话，“二皇子叫我把人带回去，可他没说，一定要她膝盖骨齐全。”
杜雀儿再傻也明白了。
这言外之意，便是如果她敢再跑，就割掉她的膝盖。让她成为一个废人。
黄阳去了一趟膳房，马上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帮丫鬟，将养心殿里的满地狼藉清理干净。
没多久，膳房的人，便将一大桌美味佳肴端了上来。
跟杜雀儿刚刚吃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杜雀儿又开始大快朵颐。
只是没有一开始那般粗鲁了。
吃饭之余，还有时间看一旁的黄阳。
看着他站如喽啰，杜雀儿觉得他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那个…我…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想起这段时间，他都要跟着自已，听候自已差遣，没有称呼可不成。
黄阳如雕像一样，只有一张嘴巴在动。
“属下姓黄名阳，杜姑娘可以直呼属下名字，黄阳。”
杜雀儿知道他叫黄阳，但是她可不敢擅自主张直呼其名。
听黄阳说，她可以直呼他的名字，但是她还是觉得不妥。
冥思苦想片刻，杜雀儿道：“直呼其名，太不礼貌了，我…以后叫你大黄吧，可以吗？”
黄阳脸上的肌肉抽了抽。
大黄？这…确定不是一条狗的名字吗？
看着杜雀儿认真且期待的目光。
黄阳只觉得成分很复杂。
他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杜雀儿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自然…可以…”
“杜姑娘想怎么称呼属下，便怎么称呼。”
“就叫大黄吧，听着亲切些。”杜雀儿拍板了，“大黄，你的剑术是不是很高超。”
黄阳谦虚道：“尚可，不过也马马虎虎。”
他不知道杜雀儿问这个干什么？思维跳跃也太快了点吧。
前一刻，还在聊称呼，下一刻，便询问起了剑术。
黄阳这谦卑的态度，跟在二皇子面前没什么区别。
这让杜雀儿最后一丝对黄阳的惧意也消失了。
“那你…可以…舞剑给本姑娘助助兴吗。”
“一个人吃饭，好无聊哦。”
黄阳握剑的手，关节都捏得发白了。
让他一个顶级剑客舞剑助兴？他的剑，是用来取敌首级的，不是用来表演的。
但这只是他内心的活动而已，嘴上，他可不敢这么说。
“当然…可以，二皇子交代过属下，一切听凭杜姑娘差遣。”
杜雀儿嘿嘿直笑，满脸期待，“那大黄，开始吧。”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手中的那把剑，除了杀人，还有没有别的用途。”
这话犹如一把利剑插在黄阳心口。
这是在讽刺他只会杀人吗？
黄阳抽剑出鞘，轻抖手腕，剑刃仿佛割开了空气，响起一阵空灵的破空声。
泛着寒光的长剑在空中舞了个花，直奔杜雀儿脸面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