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先前也是了解过几个家世高贵的秀女的。
太后一说,他就能对应上人。
对于皇额娘的眼光,皇上是相信的。
可是舒穆禄氏,不太合适。
永琪自小生得聪明伶俐,这孩子只要不长歪,以后最差也跑不了一个能办差,掌实权的亲王。
皇上对这个孩子,是抱有大期望的。
现在储位未定,不宜让永琪的母家舒穆禄氏与永琏身后的富察氏联合在一起。
况且马佳氏也不错,家族枝繁叶茂,能人辈出,从中央到地方都有马佳氏的官员。
想到这里,皇上就拿定了主意:“皇额娘,儿臣觉得,马佳氏不错。
“那就定她。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皇帝你就尽快下旨吧!”皇上果断,太后也果断。
母子两个就此定下了永琏的婚事。
谁都没想跟永琏商量商量,在他们看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君父和长辈定的婚事,永琏只需要欢欢喜喜的迎娶新妇就行。
第二天一早,乾清宫下发了圣旨。
皇二子爱新觉罗?永琏,孝亲和顺,勤俭恭勉,兹封尔为和硕景亲王,赏双耳花翎,赐内庭行走。
“景”字,美好的风景和景色,赐予永琏这个尊贵的封号,象征着他地位高贵,享受美好的生活。
给永琏封王,才好修整府邸。
皇上打算给永琏赏赐一个大大的府邸,待他成婚后,跟福晋和和美美的过小日子。
然后又指派内务府行文,钦天监选取最近的指婚吉日。
定的日子在六月二十,也就是五天后。
据钦天监那帮人所说,这个日子对景亲王和未来的福晋好,以后都会和和美美。
皇上和太后都比较信这个,于是指婚的圣旨在六月二十才下发到马佳府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闻一等忠达公马佳·玛礼善之女马佳·晴芳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皇二子年已束发,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马佳·晴芳待字闺中,与皇二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马佳·晴芳许配皇二子为福晋。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这圣旨一下,才算是尘埃落定。
马佳氏府里喜悦中带着忧心。
喜悦是因为他们马佳氏一族,能够再与皇家联姻,而将女儿嫁给病弱没有继承权的嫡子,则可以躲过未来的夺嫡之变。
忧心也是因为将女儿嫁给病弱没有继承权的嫡子,那么女儿未来的生育压力就会很大。
要是二阿哥以后没有儿子,女儿会承受很多来自宫中的压力。
宫中有两重婆婆,还是世上最尊贵的皇太后和皇后。
其中的分寸,并不好把握。
好在婚期是在明年,马佳氏的额娘还能多教导一番。
还可以多请几个从宫中出来的嬷嬷,讲授宫中的生存之道。
宫中可不知道马佳府的人仰马翻。
赐婚圣旨一下,太后就将永琏召来了慈宁宫。
看到皇玛嬷将宫人挥退,永琏还不知道皇玛嬷打算干什么,还以为是要和自已说悄悄话。
可是等皇玛嬷悄悄摸摸的从黄花梨木雕云龙的立柜里面取出一个小匣子来,永琏就大概猜到了。
皇玛嬷这是又打算给他好东西了。
从小皇玛嬷就补贴他的衣食用度,什么都给他最好的。
可是现在自已都要成婚的人了,哪里还能再要皇玛嬷的东西呢?
永琏赶紧出言止住太后想要打开匣子的手:
“皇玛嬷,别拿了,孙儿都这么大了。
皇阿玛又给封了王,以后该是孙儿孝敬您的时候了。”
太后了一下孙儿的头:“你封了王,就要出宫开府了,这时候才正需要银钱呢。”
永琏赶紧道:“前儿孙儿去皇阿玛处请安,皇阿玛给了孙儿二十三万两的安家银子。”
“二十三万两够干什么?皇帝批给你的,只是一间旧王府。
别的都是由内务府来安排,花的就是你这二十三万两。
纵然有哀家和皇后盯着,他们不敢从中克扣。
可是大到房屋的推倒重建,小到家具摆设,哪样不要钱?
还有,你以后不是得娶福晋,养孩子,吃穿用度也是不少。
一大家子人都指着你过日子,难不成你好意思让你的福晋动用自已的嫁妆?”
永琏还是不想收:“皇玛嬷,皇阿玛给的钱就不少了。
建王府完全足够,甚至还有剩余。
至于以后,孙儿还有俸禄呢!”
太后不管那些,她老人家要办的事情,就没有办不成的:
“你不要也得要,那点子俸禄够干什么的?
只逢年过节你要敬上的礼品都置办不起。
你不用担心皇玛嬷将体已都给你。
哀家纵横宫中多年,当太后也有十年了,手里的好东西数都数不清。
你皇阿玛孝顺,每逢有了贡品,都是哀家这边的最好、最精。
除此之外,每年的寿辰千秋,年节庆典你皇阿玛孝敬的礼单,都长到数不过来;
还有权贵宗亲、王公大臣也均有珍贵礼物奉上。
给你的这一点,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说完,太后也不用永琏打开匣子了,自已亲自打开,露出里面厚厚的一叠东西来。
太后一样一样的给孙儿介绍:“这是五万两银票,哀家不能给你太多钱。
省得你小小年纪,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随意挥霍了去。
不过这银票也不是大头,这些个庄子的地契永琏你收好。
这些庄子都是有不菲产出的,珍贵的如乌拉貂皮、人参鹿茸;
如獐子、大鹿、狍子、暹猪、汤猪、龙猪、野猪这样的野物,还有米面粮油这些,完全都可以供给你的府上了。
有多的还能收些银子或者是走礼,不管怎么着都划算。
还有京城的三家铺面和一家五进的院子,就当是哀家这个皇玛嬷给孙儿的新婚贺礼了。”
皇玛嬷都给打算到这份上了,如此掏心掏肺,永琏也只能愧受了。
他恭敬的对着皇玛嬷磕了个头,才双手接过了盛满了银票地契的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