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这动静可是不小。
外面的人也都听见了,是因为女人还未来的及关上门。
篱落也确实没有料到会这样。
她起身掏出银针走到女人面前给她来了一针。
女人悠悠转醒。
外面的人也都闻声跑了过来。
白樾看她。
篱落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失误,呵呵,失误。”
扶着女人起来,篱落一挥手‘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篱大师她竟然还会中医!”
“你没看错,因为我也看见了,那个女人的人中上扎着一根银针!”
“不行,我得赶紧给去问问,是不是篱大师也能看病,要是能,我就让我奶奶也来试试!”
“我也去,我爸身体也不好!”
呼啦啦的,门口闻讯赶来的人又都挤到郝有钱所在的前台那里了。
一时间,工作室忙的不行。
就连谢宇航和邓晴还有田溪西这些个富二代都去帮忙了。
这些富家小姐少爷,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利用了自已的帮忙之便,还有的直接把自已的名字也都写到预约本上了。
白樾和陆政洲都看见了,俩人相视一笑。
脸上尽显无奈。
会客室内。
女人算是缓过来了,但手脚还在发抖。
篱落看了一眼同样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女鬼,正满脸惊恐的看着自已。
“她是你姐姐,你最近身体疲惫,事事不顺都是因为你姐姐对你的怨念。”
朱琦梅一听到是自已的姐姐,她皱起了眉,一副不信的语气:
“我姐姐?不可能啊,我姐姐她从小就对我很好,特别宠我,她去世前,我一直都在照顾她,为此还跟公司请了长假,差一点工作都丢了,给她伺候到走,她怎么可能对我还有怨念!”
篱落看着她直起了身子,脸上没有了刚刚的惊吓恐惧,但也带上了点不耐烦。
显然,这个女人不信她说的话。
而对于这些不信的人,她也不会请走,有钱为啥不赚?
最好的解决办法嘛,自然是——让她见鬼!
眼见为实,自然就信了。
于是篱落也不做声,简单粗暴的直接掐出了一张符纸,晃动了两下,符纸自燃。
“看你左边墙角。”
“左边墙角有什么好看的?”朱琦梅转头看了过去。
这次篱落有了先见之明,没有收起来的银针捏在指间,用灵力封住了自已的听力。
果然下一秒,一声惊恐的叫声响起。
“啊!!!鬼啊!!!”
朱琦梅叫完这一声,嘎,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
篱落早有准备,一针下去醒了。
因为只是一道怨念化作的鬼魂,所以女鬼也不能开口说话。
但是篱落从她的眼神里面能看出很多纠结的情绪。
有怨气,有恨意,有宠爱,有关心。
篱落叹了一口气。
既然她开不了口,那有些委屈,只能她来当她的嘴替了。
“你和你姐差三岁,那个年代,你父母没有重男轻女,但却有偏爱,而你就是你父母的偏爱。”
“你出生后,你父母就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到了你的身上,完全忽略了你姐。”
“她七岁,你四岁,她就已经包揽了家里的全部家务,而你父母务农,她就要一边带你一边做家务,但凡你有点磕碰,你姐姐还要挨骂。”
“你八岁那年,自已调皮,趁着你姐洗衣服的时候,跑去后山和其他的小孩儿一起玩,被找到的时候,你还拿着手里的小泥人跟你姐显摆,说那是你朋友特地给你捏的,让她以后别那么孤僻,要多交朋友,这样才会有人送给她礼物。”
“我...我...”朱琦梅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小时候不懂,但是大了以后,她就懂了。
她姐哪里是没有朋友,而是要上学,还要带她,还要做家务,每天忙的跟陀螺一样,哪有时间交朋友,哪有时间出去跟同龄人玩泥巴,翻花绳。
可是,知道是知道,但这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她早就忘了,也以为姐姐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
篱落看了朱琦梅一眼,淡淡道:“你知道,当晚你姐姐也收到‘礼物’了吗?”
朱琦梅疑惑,“什么礼物?”
“你父母送给她的,男女混合双打的‘金牌’,而你正抱着家里唯一的棉被呼呼大睡,错过了‘颁奖典礼’。”
朱琦梅:“......”
这个时候,这样形容真的好吗?
篱落继续说:“这只是其中的一件事而已,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但你姐姐小时候挨的打都是因为你,她委屈。”
“但是她知道,这事跟你也没有多大的关系,都是你父母的问题,他们太偏心了。”
朱琦梅的表情晦暗不明,她轻点了一下头,但是动作幅度不是很大。
篱落喝了一口奶茶,不紧不慢的继续说着。
“你知道你姐为什么会初中就辍学了吗?”
朱琦梅不敢看墙角处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回答道:“家里穷,为了供我上学,我爸妈就不让姐姐上了。”
篱落扔了个炸弹,“那你知道你姐姐为什么到死都没有结婚吗?”
朱琦梅心里一紧,抬头看篱落,“姐姐她说她是不婚主义?”
篱落没回答她,又问:“你那五万的嫁妆怎么来的?”
“不是我父母拿的......”后面的话朱琦梅顿住,猛的看向角落的姐姐,“是我姐!”
“你姐没日没夜打工的所有积蓄三万块,还到处跟别人借了两万块,只因你父母给你姐跪下,说他们没钱,但答应了你老公的家里给你带出门子五万块钱的嫁妆,你父母还说她是你姐,不能没良心看着你嫁不出去。”
篱落指了指角落面无表情的女鬼,因为只是怨念化魂,所以没有太多情绪,只是凭借着生前少许的意识做事的残魂一缕。
“那三万块钱,也是她自已给自已攒的嫁妆。”
此时的朱琦梅已经红了眼,在篱落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我不知道,姐,我真的不知道,我......”
篱落语气里也带着些无奈:“她是个人,即便知道这些跟你没有关系,都是你们父母的问题,但她也会对你有埋怨,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