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说的!”黑猫怒目圆睁,高昂着头。
“我看你功力低微不过一个小妖,不如老实交代,我还能放你一马。你要是继续嘴硬,我就把你交给断狱司的人了,她们对妖魔鬼怪可不会有半分善念,到时候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张非凡恐吓着黑猫,希望从她口中听到有用线索。
“无所谓,死就死。”黑猫干脆一躺闭上眼睛。
张非凡眼看问不出什么,不如把她交给天盟会,让专业的人去审问。
天空渐明,他飞入金仙城,将黑猫交给断狱司。
黑猫被绑在木桩上,承受鞭刑,一鞭挥下去,鲜血淋漓,她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硬是没有说一个字。
“加大力度。打到你招为止。”一位身材微胖的女修士坐在椅子上,语气平淡。她掌管此处已经很多年,鲜血每天都会看见。
行刑的人单手握住长鞭,冰霜从手心快速蔓延至鞭尾,银鞭挥舞宛若冰蛇,空气中飘着小小的雪花。
“啊!”黑猫终于忍不住发出惨叫,伤口处还凝结着冰渣,刺痛着她的神经。
“招不招。”
“你休想!”
又是几鞭挥下,黑猫吐血不止,连喊叫声都微弱了,她已气若游丝,濒临死亡。
此时一道曼妙的身姿出现在阴暗的牢房,他迈着长腿走进,干净华丽的衣裳与地牢肮脏充斥血污的环境格格不入,面带微笑说道:“范姐怎么这么凶残,不如让我来审问一下。”
他身着粉白衣衫,轻挪莲步,像朵花似的飘在黑猫身前,轻轻抬起黑猫充满血污的脸,深情款款注视着她。
“姑娘不如招了吧。要好好珍惜自已的生命,只要你肯招,我不光会放了你,还可以许诺你灵气丹十瓶。”他语调轻柔,循循善诱着。
黑猫在扛过重重酷刑以后,终于迎来了美人计。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觉得庸脂俗粉,俗不可耐,根本不能和她心里的那个人相提并论。
“你过来一点,我招。”
男人微微一笑,果然他一出手,小小猫妖直接拿下。他提步向前,侧耳倾听。
黑猫猛地从口中喷出一口黑血,吐在男人脸上,怒喝道:“我招你大爷!”
男人顿时怒不可遏,一掌附带疾风拍在黑猫身上,鲜血四溢,黑猫脑袋侧在一边再无动静。
旁边的人上前一探黑猫鼻息,说道:“大人,你把她打死了。”
“打死就打死,不过一只猫妖罢了,就按往常结案。”男人一脸嫌恶抹去脸上血污,理了理衣冠转身离去。
乱葬岗,土堆坑洼遍地,断碑残冢交错,即使是白天也阴森森的。两名杂役提着黑猫的尸体,随意丢弃。
突然一只老鸦从枯树上飞起,发出簌簌的声音,两名杂役以为见了鬼了,吓的赶忙逃窜跑远了。
黑猫躺在枯枝败叶里,僵硬冰冷的尸体被风吹过,胡须轻轻颤动,一片片落叶旋转将其包裹,黑雾四溢。
落叶散去,黑猫站在黑雾中伸出自已的手爪舔毛,死而复生。她是九命猫妖,没那么容易死透。
飞速奔往金风门,她要偷走雌雄双剑,只要没了这两把剑,天底下将没有任何人可以妨碍她的主人。
她吞入一颗丹药收敛妖气,化作一只凡猫偷偷潜入金风门,刚走到大门口,就被几个贪玩小孩抓住了。
“咪咪,快过来,过来。”一个女小孩流着鼻涕蹲在地上,伸手招呼她。
她懒得理,直接往前走,却被另一个小女孩提住后颈,放回原地。
“嘬嘬嘬。”小孩拿出一块零食放她跟前炫耀。
“哎呀,你是笨蛋吗,汪洋?它是猫,不是狗,嘬嘬嘬是逗狗的。”一道稚嫩童声传来,走过来一个衣着光鲜的小男孩。
流鼻涕女孩被说了一通有点不开心了,直接把黑猫提起,顺手把鼻涕抹在猫身上。
黑猫气到炸毛了,翻了个白眼,心里默念等办完要事就整治熊孩子。
另一名小女孩把黑猫夺过去抱在怀里,给黑猫顺毛。
“汪洋,你可真粗鲁。还是于聪姐姐温柔啊。”小男孩两眼冒爱心看着姓于的女孩。
“哼!小美你可真偏心。都是抱猫为啥只说我一个。”汪洋了嘴很委屈。
“好了,别吵了快走吧,去我祖师爷爷家吃中午饭去。”于聪抱着猫,招呼另外两个小孩。
黑猫一听祖师爷爷,这小孩应该能带她混进去,便不再挣扎。
三名小孩,小鸟一样一路上叽叽喳喳,来到了金风门掌门于铭芳的院子里。
“爷爷,最近怎么不开心啊?我们可以帮到爷爷吗?”三名小孩围在老头身边。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于铭芳自从发现镇派丢失以后,茶饭不思,整日愁眉苦脸。
“你们吃了没,我叫厨房给你们安排。”他摸摸于聪的脑袋。他一心修炼,并未成家,这个女孩是他收养的。
“小孩子跟我走吧,别打扰掌门了。”一名弟子把小孩领走了。
黑猫早已藏身于掌门居所附近,时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一道身影出现在院子里,“师兄,镇派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就没办法才找你商议的啊。我哪里知道,一打开盒子镇派少了一把剑。”
“要不,就全城发布悬赏令,提供线索的人奖励千金。”
“那可不行,这样岂不人尽皆知了。现在情况危急,如果大家知道了镇派丢失,只怕会打击到大家抵御天魔的决心。”
“师兄言之有理,真的越来越有舵主风范了。”萧卓然笑着夸赞。
“够了你,你就是个马屁精,什么时候了你还说些有的没的。”于铭芳虽然知道她是在拍马屁,还是嘴巴一歪心里暗爽。
“师兄,要不去细雨门问问。细雨门就在金风门山后面,离得最近,也许她们会知道一些线索。而且镇派失窃,她们的嫌疑也是最大的。”萧卓然提议道。
“要去你去,我是不去。天底下谁不知道,金风门和细雨门不对付。而且她们不过是个小派,要我纡尊降贵去问,让我这老脸往哪里搁。”于铭芳胡子垂了下来,脸色有些难看。
随即他继续开口道:“你安排几个小辈去调查一下就行了。”
“遵命。属下立马去办。”萧卓然抱拳笑着离开了。
“真烦,就会拿老头子取乐。以后这舵主谁爱干谁干吧,真的耽误我钓鱼。”于铭芳虽然身处高位,此时却一点也不快乐。
他曾经追逐名利,想当上分舵主的心无比强烈,自负功力高强,理当成为舵主,却在选举环节落败给师妹,他甚至为此和师妹决裂过,一连几十年未曾联系。现在得到了,又觉得不重要了。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