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7章

两天后。
　　正准备将所有人献祭给虚空的薇拉·安妮卡，看着横亘于虚空之间的血肉母树，陷入了呆滞当中。
　　——他妈的，船上还有比我更癫的邪教徒？

第六十二章 调皮的坏孩子，母上的惩罚
　　祂有许多让人敬畏的称号。
　　比如说伏行之混沌、千面之神、外神之信使、百万蒙宠者之父……
　　和米迦勒登场时的平平无奇不同，这位旧日支配者只是靠近这个时空坐标节点就已经引起接二连三的连锁反应。
　　整个镰仓所在的神奈川县，都吹过一股颓圮衰败的风，大地上涌现出令人震惊的罪恶之感，人们像是身处从群星之间的深渊里吹来的寒风里面，只能躲在阴暗、偏僻的角落瑟瑟发抖。
　　但当这股风离开，人们立时又会感到燥热难当，酷暑异常。
　　明明现在是初冬时分，潮湿的冷气不可能让人感到炎热，但是呃季节的规律显然已经被恶魔的力量改变。
　　在那可怕存在的面前，地球上所有生灵的挣扎都显得无力和可笑，忽冷忽热之间，做出不同的反应，前一刻还有人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下一秒就有人热得不顾还在街上就脱掉全身上下的衣服，人间百态的展现，让他们看上去像是可怜的小丑，如同那不可名状存在手中的万物。
　　然而不只是生灵，就连这季节的规律，天象的更替，同样也在对方的意志之下被随意地改变
　　天空的太阳，还有这个世界，全都在努力抵抗着某种黑暗的到来，地球围绕着一个黯淡、冰冷的太阳苦苦挣扎，看着太阳在那里旋转、翻搅着，竭力抵抗来自无限宇宙的毁灭之波。
　　然而到了最后，太阳终究还是不甘的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绿色的月亮。
　　绿色的月光照在苍白的大地上，把一切全都染成绿色。钢铁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锈迹斑斑，气派的高楼大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朽化成断壁残垣。
　　一座座城市变成了一座座废墟，而躲在废墟中的人们瑟瑟发抖，全都感到一阵与当下燥热天气完全不符的恶寒。
　　所有人都完全意识到，这个世界，不，这个宇宙已经脱离了客观规律和任何已知诸神已知力量的控制，于现在支配着宇宙的，是某种未知的力量，某个未知的神明。
　　风像一个恶心而灵敏的影子那样回旋，既是手又不是手的东西在翻弄着它。在这充斥着腐烂造物的恐怖暗夜中，在已经死亡、长满名为城市的溃疡的诸世界的尸体上，回旋的风把人搅得头晕目眩。
　　那像是来自冥府的冷风吹过苍白的群星，让它们颤抖着黯淡下来。
　　越过世界与世界之间，隐约浮现出了如巨怪一般的幽影，那些若隐若现的影子像是不净的神殿的立柱——这立柱座落于构成宇宙基盘的无名岩石之上，高高地矗立，超越光与暗的领域，直达于难以仰止的太虚。
　　就在这座隐藏在宇宙之中的、令人作呕的墓地里，从超越时间、超越想像的黑暗房间中传来了疯狂敲打巨鼓的声响，以及长笛细微、单调、亵渎的音色。应和这可憎的敲击和吹奏，那些庞大而黑暗的终极之神——那些盲目、喑哑、痴愚的蕃神们——正缓慢地、笨拙地、荒谬地跳着舞蹈。而它们的魂魄，就是奈亚拉托提普。
　　在蕃神们笨拙的舞蹈中，在诡异奏响的长笛声里，名为奈亚拉托提普的古老神祇，从无尽广袤的虚空深处缓缓飘来，一转眼就具现到了现世。
　　在绿色的圆月之下，奈亚显露身体出来。
　　祂呈现出来的姿态是一个堪称“完美”的女人，穿着皇室的深红衣服，衣服上奢华地装饰着宝石和珠宝，背后生有蝠翼而头顶蛇发，拥有着可怕的尖爪，双唇色如玫瑰但却獠牙丛生，挥舞着一把闪闪发光的用血染红的大镰刀，腰间还悬挂了一把黑色的扇子。
　　然而，如果有谁真的把奈亚当做女人，那祂就毋庸置疑要有大难了。
　　拥有千面的奈亚分身无数，听说之女，黑法老，无貌之神，夜魔等等都是他的分身形态……尽管只是在《亡灵之书》上见过这些描述的比企谷，并没有和奈亚的任何一种分身打过交道。
　　“看来你多少还是有些听话的，没有离开镰仓。”
　　在高空站定，俯视四方，古神奈亚直接无视了米迦勒的存在，目光定格在比企谷八幡的身上，轻轻点头以后，玫瑰色的红唇勾起。
　　祂的生命气场让比企谷看不真切，因而实力和真身也像是被笼罩在迷雾之中，但可以确定的是，祂的声音充满了魅惑，魅惑到连比企谷八幡都要充分调动自己的人性之光，并最大程度调动真物的力量，才能让自己的心神不至于失守。
　　——要知道，对方什么都没有实际去做，只是站在那里，简简单单说话而已。
　　“不过……”
　　奈亚的目光这才放在手剑光涌动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