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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零翼瞳孔猛地收缩，像被人当胸打了一拳。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心跳声透过衬衫灼热地传来。
“那就让我成为第一个让你记住名字的人。”
叶零翼的喉间溢出近乎哽咽的笑，指腹抹去她脸颊上的泪，却越擦越多。
“你总说夜祸是被人舍弃的痛苦聚集而成…… 但你看看我 ——”
叶零翼响想起来了什么，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旧疤，那是为救茉莉而被那个奇怪的大叔打伤的伤口。
“你这条命本来就是我捡回来的。现在你想把我扔回黑暗里？没门。”
西方茉莉盯着那道疤痕，呼吸骤然急促，指尖在他皮肤上轻轻颤抖。忽然用尽全力推他的肩膀，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按在树上
“放开我！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樱花花瓣落在西方茉莉的发间，像撒了把碎雪。她忽然咬住下唇，声音闷在喉咙里
“…… 我害怕。”
风掀起西方茉莉的袖口，露出更多新旧交错的灼伤。她别过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害怕有一天，你看我的眼神…… 也会变成像看怪物一样。”
森宫叶翼忽然低头，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鼻尖蹭过她的眼角。他的呼吸灼热，带着雪松味的肥皂香。
“那我就每天早上睁眼时，先让你看清楚 ——”
手指穿过西方茉莉的长发，将她轻轻按进叶零翼的怀里，听见她慌乱的心跳声撞在自己肋骨上。
“看清楚我眼里有你，有阳光，有你一首想看的晴空。”
云层忽然裂开缝隙，一缕月光跌进她瞳孔里，像落在深潭里的星星。他低头吻她颤抖的眼皮，尝到咸涩的泪。
“茉莉，这次换我来抓住你。”
暴雨恰在此时砸落，樱花被打得七零八落。
叶翼脱下外套罩在两人头顶，却被茉莉拽住衣领，主动吻住他唇角的雨水。
她的指尖紧紧攥住他后背的衬衫，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 而他会抱住她颤抖的腰，在倾盆大雨里笑得发抖。
远处，苍乃推开落地窗的手顿在半空。她望着庭院里相拥的身影，忽然咬住下唇转身离开，廊灯下，她发间别着的蓝蝴蝶发夹轻轻颤动。
玄关的灯光在暴雨中显得昏黄，木地板上蜿蜒着两人踩进来的水痕。茉莉的湿发贴在脸颊上，和服下摆滴着水，像一只淋透的小兽般躲在叶翼身后。
森宫苍乃啪地关掉电饭煲电源，不锈钢饭勺重重磕在瓷碗边缘。她抱着手臂靠在厨房门框上，刘海湿漉漉地黏在额角，眼神像淬了冰。
“回来了？”
扫过叶翼肩头搭着的外套，此刻正裹着浑身湿透的茉莉。她指尖掐进掌心，指甲在皮肤上压出月牙形的白痕。
森宫叶翼喉结滚动，伸手想碰苍乃的肩膀，却在看见她别过脸时顿住。雨水顺着发梢滴进领口，他声音里带着雨夜的潮湿。
“苍乃，先听我解释……”
森宫苍乃突然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砸向墙壁，清脆的碎裂声里，茉莉猛地瑟缩了一下。橙汁顺着墙流成黏腻的橙黄色痕迹，像一道未愈的伤口。
“解释什么？”抓起沙发上的毛毯甩过去，却精准地避开茉莉的脸。毛毯落在她脚边，她盯着茉莉腕间的灼伤，声音突然拔高。
“解释你为了这个女人，而忽略了我？还是解释你现在要带她回家，像养一只见不得光的野狗？！”
西方茉莉身体剧烈颤抖，指尖深深陷进掌心的旧伤。她弯腰捡起毛毯，却在碰到苍乃目光时像被烫到般缩回手。雨滴从和服下摆滴在木地板上，洇开深色的圆斑。
“…… 我、我这就走。”西方茉莉话音未落就被叶翼拽住手腕，他转身时带起的风扫落墙上的碎玻璃，几片扎进他小腿，渗出血珠。
森宫叶翼攥着茉莉的手紧得发白，另一只手撑在厨房台面上，将苍乃困在自己与橱柜之间。他低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像暴雨前的云层。
“够了。苍乃，你明明知道 ——”森宫叶翼被苍乃突然挥来的巴掌打断。耳光声在狭小的玄关炸开，茉莉惊得捂住嘴，看见叶翼侧脸迅速浮起五道指痕。
森宫苍乃手掌发麻，却比掌心更疼的是胸腔里翻涌的酸涩。她盯着叶翼渗血的小腿，忽然抓起毛巾砸过去，却在触到他皮肤时又猛地收回手。
玄关的灯光惨白刺眼，空调的嗡鸣声盖不住苍乃急促的呼吸。茉莉攥着湿哒哒的毛毯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森宫苍乃手掌在耳光后微微发麻，但与掌心相比，更滚烫的却是她的眼眶。她死死地盯着叶翼小腿上渗出的鲜血，那鲜艳的红色仿佛在嘲笑她的愤怒和无奈。
她的手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猛地抓起沙发上的毛巾，狠狠地砸向叶翼。然而，就在毛巾即将碰到他皮肤的一刹那，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手臂猛地一甩，毛巾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首首地飞向墙壁。
“你疯了吗？为了一个外人，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森宫苍乃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她的手指紧紧揪住卫衣的领口，用力一扯，露出了锁骨下方那道淡淡的疤痕。
“你忘了吗？她刚来家里的那天，你也是这样护着她！”森宫苍乃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但她却像是对自己的眼泪感到厌恶一般，恶狠狠地用手背将它们抹去。
她的目光落在餐桌上的玻璃花瓶上，那花瓶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抓起花瓶，用尽全身的力气砸向地面。
“哗啦”一声，花瓶应声而碎，碎玻璃西处飞溅，有几片甚至溅到了茉莉的脚边。茉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脸色惨白，踉跄着向后退去。
“让她滚！不然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房东，说这里窝藏非法同居的——”森宫苍乃的声音突然卡住，因为她看到了叶翼下意识地将茉莉护在身后的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