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初暖走到宋初颜跟前的时候,宋初颜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姐姐。”
她喊了宋初颜一声,宋初颜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子。
“暖暖,衣服做好了,咱们回家吧。”
……
远在千里之外的军营。
穿着工整军装的年轻男人,坐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掌心里赫然躺着一张他几经周折才买到的缝纫机票,浓密的剑眉微微蹙着,凝眸端详了好久,眼角渐渐变红。
心中满是自责。
当初答应她的事情,他一件都没有做到。
不知道还有没有,把这票送到她手上的机会?
又过了良久,他才轻叹一声,很是不舍的把缝纫机票夹在了日记本里,打开抽屉,里面放满了尚未贴邮票的信件,大约有几十封的样子,并且每一封的收件人处都写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他小心翼翼的把日记本放到那些信件边上,又细细了一番,才抽回手,把抽屉关好,上锁。
……
中午的时候,宋初暖留宋初颜在家里吃饭。
她在老宅那边种的蔬菜还正在结果,从那边摘了几个尖椒,做了尖椒炒腊肉,蒸了大米。
怕大宝二宝吃不得辣椒,又给他们炒了一盘不辣的腊肉。
吃过饭后,宋初颜和宋初暖一起给孩子的衣服剪掉了线头,又用烙铁熨烫好了缝纫边。
宋初颜特地做了几个梅花扣,作为孩子们衣服上的扣子,其余钉扣子穿皮筋的活儿,就交给宋初暖自己做了。
她们之后又去了宋家,照看宋父。
宋父想到这些天二女儿两口子和好了,他多少有些欣慰。
可看到面容憔悴的大女儿,心里又开始堵得慌了。
自从大女儿嫁人,脸上就没怎么出现过笑容了。
每次问她,她都说自己过的挺好。
“颜颜,你跟柱子,你们两个还好吧。要是,要是在那边有啥不如意的,一定要跟家里人说。我这把老骨头虽然不用了,还有你娘你哥哥你弟弟妹妹呢,咱可不能在那边受他们的委屈。”
宋初颜笑了笑:“没事,爹,我一首都挺好的。柱子那人你还不知道,人憨厚又老实,他对我很好,你就放心吧,他不会欺负我的。”
宋初暖不想打破眼前和谐的画面,也怕给宋父徒增烦恼,便没有把胡老太的事情说出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要胡柱子不胡来,能好好对她姐,一个胡老太也影响不了什么。
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两姐妹才离开宋家,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宋初颜刚回到家,就听到胡老太太坐在屋门口嘟嘟囔囔。
“有空给人家孩子做衣服,就没想着自己也生个孩子。呸,不下蛋的母鸡,我儿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再生不出孩子,我老胡家人丁不旺,全都赖你。”
胡柱子正在厨房里做饭,听到她娘嘟囔,赶紧走了出来。
“娘,不是跟你说了,是我们不想要孩子,跟初颜没关系。你有孙子有孙女,初颜也是为了能更好的照顾两个孩子,你为啥就不能别那这件事说她。”
“你老是这么护着她,帮着她,以后少用这样的话糊弄娘了。啥为了金凤和银宝,她眼睛里根本没有这两个孩子,既然不喜欢这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给我带,让她再给你生两个,她为啥不生啊?就是不下蛋的母鸡,肚子里没长那一挂肠子,真是晦气。扫把星,丧门鬼。”
“娘,你别说了。”
宋初颜听到她的话,怒不可遏,走过去,道:“老婆子,你说够了没有?我一嫁过来你就把那两个孩子交给了我,我细心抚养他们,把他们当亲生孩子一样看待,可你呢,你是怎么在孩子跟前说我坏话的?我不想生,就是不生,柱子没意见,你最好给我闭嘴!要是你真的想要孩子,有本事自己去生一个。”
“你。”胡母没想到宋初颜自己有错,还反过来怪她,她指着宋初颜:“你,你嫁到了胡家,不给胡家开枝散叶,传宗接代,你就不配做我胡家的儿媳妇。柱子,跟她离婚,我们家不要不下蛋的母鸡,你们明天就去离。”
胡柱子紧皱着眉头,烦躁的不得了。
他挡在宋初颜跟前,对着胡母道:“娘,你自己有儿有女,我们都会孝顺你,我们自己会不会再要孩子,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了。你不要管那么多好吗?等我跟初颜打算好要孩子了,不用你说,我们也会生。”
“柱子,都多少次了,我每次催你们要孩子,你都这样跟我说。我一辈子就生了你一个儿子,你不知道家里男丁少了,会被人欺负吗?娘也是为了你们好,想让家里多几个男丁,别人就不会瞧不起我们了。她,她要是坚决不生,你,你们就离婚。”
“娘,你别动不动就把离婚挂到嘴上,我不会跟初颜离婚。”
“那就让她给你生孩子。”这句话老太太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不然,你们就离婚,我们胡家不要不会生的儿媳妇。”
“娘,我们离婚了,我上哪再去找媳妇?你以为有那么多现成的等着给你挑呢?再说,咱们家啥条件,你又不是不清楚。”
胡母冷哼一声:“她不就是长得漂亮吗?除了漂亮还有啥?咱就是再找个瞎子聋子瘸子,只要肯给我们胡家生孩子,就比她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