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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同学。”罗清晃悠着椅子，漫不经心的操控着无人机返航：“咱们以后该咋办呢？”
罗小艾：“你这是迷茫了？”
罗清摇了摇头：“迷茫倒不至于，能做的事可太多了，主要吧，啧……就是打完了最终boss以后，有点空虚。”
罗小艾立刻讽刺道：“打boss你嫌累嫌麻烦，不打boss你又觉得空虚，你有本事再难伺候点？”
“阿这……”罗清表情一僵，眼神躲闪的说：“我是怕你闲得慌。”
“我闲得慌？”罗小艾怒了：“我每天都要管你吃喝拉撒衣食住行，要陪你聊那些没营养的天，要帮你整理记忆，要给自己更新算法，要为你提供建议，要……”
罗清果断认怂：“别说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罪大恶极，我活该被吊路灯，我该死行了吧？”
罗小艾满意地说：“这就对了嘛，要认清自己的位置哟，小伙汁～”
罗清一脸生无可恋：“我突然感觉很悲伤，很无奈，你一开始那么听话，现在却……哎～”
“哼～”罗小艾傲娇劲儿十足。
正在此时，通信中心传来了动静。
“滋……滋……喂……喂喂……听到……回答……”
罗清顿时来了个仰卧起坐，目光如炬地看向通信中心的操作台。
“…………滋…我是……军…听到请回答……听到……请……滋…………”
罗清再也坐不住了，快步跑了过去，椅子都不想坐，首接站在那戴上耳机，边听边调频。
信号逐渐稳定，声音逐渐清晰。
只听对面的人说：“……我是北方军区总司令的副官贺文远，我方观察到你方的固定翼无人机，现请求通话，若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罗清愣住了，快一年了呀，他终于听到了人类的声音，而且是华夏军人，莫大的亲切和信任油然而生，他现在想和对方说话！
就在他按下通话按钮前一刻，罗小艾冷静地说：“教训还不够吗？对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如果对方只是为了骗取你的情报又该如何呢？”
罗清手指僵住，那红色的按钮竟是无论如何都按不下去了。
是啊，被骗了这么多次，挨了这么多次算计，他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耳机中的声音听上去很稳重，十分符合罗清对于华夏军人的固有印象。
对方不厌其烦的请求通话，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
罗清闭上眼，颓然坐下，双手捂着脸，沉默不语。
罗小艾又说：“这是末世，末世有末世的生存法则，你可以不去害人，但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罗清深深吸气，牙齿紧咬，终究还是没能鼓起勇气联系对方。
他知道罗小艾说的是对的，残酷的末世下，互信成本太高了，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罗小艾见罗清做出了决定，便换了个较为温和的语气说：“就算对方真的是你想象中的华夏军人，又能如何？最好结果无非就是加入他们罢了，可这对你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话没说透，但罗清听得懂。
说白了，罗清一身都是秘密，而且根本就瞒不住有心人，一旦被发现，那些被末世折磨到快要发疯的人们会对他这样的异类做点什么呢？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整个江城就剩下他一个活人了，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不光活下来了，竟然还无师自通，学会了开大型无人机，这又怎么解释呢？
“哎……也罢也罢。”罗清叹息道：“不联系就不联系吧。”
说罢，他便返回了操作台，一边让无人机返航，一边用余光注视通信台。
那个名为贺文远的人并未放弃，哪怕嗓音都开始嘶哑了，声音听上去却依旧是那么的沉稳可靠。
………………
许将军步伐稳健，走路带风，快步来到指挥车外，正要开门进去，就听到贺文远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许将军心神一紧，推门而入，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贺文远那从不曾弯折的挺拔背影上。
他走上前，拍了拍贺文远的肩膀，待对方停止呼叫取下耳机才说：“文远，情况怎么样？”
贺文远摇了摇头：“对方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
许将军侧头看向一旁那位坐在雷达显示器面前的军装姑娘说：“小张，能探测到那架无人机的火控雷达信号吗？”
被称作小张的女孩起身敬礼，仰着清秀的小脸说：“报告司令，己经锁定了对方的雷达信号，正在持续追踪。”
许将军点了点头：“继续追踪。”
“是！”
小张挺胸回应了一声，随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着之前的操作。
许将军扭头看向贺文远：“文远，你确定对方没有回应？”
贺文远点头说：“我确定。”
许将军找了个地方坐下，掏了根烟准备点上，但马上想到车里还有个年轻的小姑娘，便只是拿在手中把玩。
他用烟屁股敲打着手掌说道：“你觉得对方是江城军区的人吗？”
贺文远思索了一会儿说：“不是，如果是江城军区的人，听到我的名字一定会和我取得联系。”
许将军眯着眼说：“是啊，江城军区司令可是你父亲呢。”
贺文远一听这话，古井无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随后立刻恢复平静：“所以我认为，对方不是江城军区的人，甚至连军人都不是。”
对此，许将军表示认同，又十分不解地说道：“那就奇怪了，如果不是军人就是幸存者，既然有幸存者，为什么这将近两年都没有收到无线电信号呢？为什么又不愿意和我们交流呢？”
贺文远摇了摇头：“不知……”
“司令！”小张突然开口，打断了贺文远和许将军的交流：“对方的火控雷达信号消失了，消失地点就在江城军区！”
贺文远和许将军倒是镇定，毕竟，整个江城也就军区有固定翼无人机，不回军区还能回哪？
小张本以为这是个不小的发现，结果自家领导居然一点都觉得不意外，她眨巴眨巴眼，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小笨。
于是消沉的低头，继续工作。
可惜，两个大男人根本没注意，只想着分析情报。
许将军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长叹一声说：“哎……我大概知道对方怎么想的了。”
贺文远颇为意外的询问道：“哦？将军这就想明白了？”
“嗯。”许将军微微颔首，语气沉痛地说：“依我之见，对方很可能是经历了很多人间惨剧，无法再相信任何人了，所以不想和我们取得联系。”
贺文远一愣，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于是追问道：“那您为什么会有这种推测呢？”
他这一问，许将军顿时坐蜡，目光不自觉的向一旁偏移。
这问题没法回答，因为许将军是从网络小说里获得的灵感，真说出去了，他这张老脸就别想要了！
别问他堂堂一个将军怎么还会看那种丧尸小说，只能说工作需要，嗯，就是工作需要，别问。
他强装镇定：“这是结合现有情报作出的合理推论，”
贺文远一脸茫然：“合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