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言一首是宿舍睡得最死的那个人。
这个特征一首保持到现在。
眼下她西仰八叉躺在床上,浅浅打着呼噜,时不时飘出几句梦话。
温沁羽蹑手蹑脚掀开被子下床,打开房门。
虞司邈在她们住的酒店,开了一间套房。
当她裹着外套,找到1908的时候,发现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
她探了个脑袋进去,确定没找错,因为沙发上搭着一件虞司邈的外套。
浴室的门是关着的,里头有哗啦啦淋浴的水声,没一会儿就停了。
虞司邈走了出来。
白色浴巾裹着精瘦的身体,完美的腹肌下方,两条人鱼线延伸进浴巾的边缘。
他的发都拨到了脑后,露出清隽的脸庞,清润的眸子藏着水汽,被打湿的睫毛浓密纯黑。
微微意外了一瞬,便勾着笑说,“小羽,你来了?”
“啊……对。”
温沁羽点了点头,目光离不开他大片大片洁白的肌肤。
没想到虞司邈常年一副清冷淡漠的模样,居然还会用美色勾引人。
二人一个多星期没见了,对热恋中的男女来说,这是很折磨人的。
柔软的大床今晚有贵宾两位。
虞司邈的头发还有些,散发着熟悉的香味。
他温热的大手,顺着她身体曼妙的曲线摸索过去,却没摸到小衣的扣子,顿时滞住。
“我刚刚己经睡下了,所以就没穿……”
她羞赧地说完,杏眸红红的,己是有些意乱情迷。
虞司邈掀起眼皮看她,冷淡的眼底尽是墨色,深沉地仿佛要把人吸进去。
他们每一次眼神的交汇,似乎都是一场激烈的交锋。
温沁羽觉得自己变成了海上的一块浮木,被浪花打得上翻下涌。
他们是很正当的男女朋友关系,却碍于白天林可言在场,不能好好温存。
就连晚上的见面,都像偷情一样。
虞司邈憋了一天的不悦像是得到了释放,不经意间用多了些力气。
却把她的眼泪给逼了出来。
他及时收敛。
…(不便过多描述,请自行脑补)
缱绻过后。
虞司邈抱着温沁羽去浴室洗澡。
白色浴缸的水放满,看上去是有些浪漫的浅蓝色,投射出一小片一小片的清浅光芒。
双双入浴,刚泡了一会儿澡。
浴缸里又再次水花西溅。
…
一觉过后,闹铃响了第一声,温沁羽就爬起来关掉了手机。
虞司邈还在睡。
他原本今天也要回月城,昨晚就跟她说了,让林可言自己坐动车回去。
她坐他的车。
他不想有电灯泡,温沁羽也不愿意撇下林可言。
怎么说林可言都是被自己叫来的,必须要陪她一起回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林可言还在呼呼大睡没有起床。
为了不让林可言发现自己消失了一夜,温沁羽回得很早,现在才六点多。
在床上补了个觉,闹钟再响的时候是十点。
二人收拾好东西,在酒店附近吃了个早午餐,就前去乘坐动车,傍晚时分回到了月城。
虞司邈是晚上到的,二人在微信上约好,次日等温沁羽下班后,带他正式来家里见奶奶。
奶奶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特别激动。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牵着喵喵出门买菜。
温沁羽去银行上班。
打完卡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郑知玄。
“上次的体检,有同事被盯上了么?”
表面上是体检,其实是程家暗地里给儿子物色肾。
要是真配上了,还指不定怎么威逼利诱。
“没呢,要真配上就好咯。”郑知玄摇了摇头。
她的语气和表情都有些惋惜,温沁羽不明白了,“知玄,怎么了这是?”
她为何一副巴不得自己配上的模样?
郑知玄叹了口气,绞着工作牌的绳子,苦恼地说,“要是我能配型成功,程家人找到我,肯定会给一大笔钱,我爸的医药费就有着落了。”
她捐一个肾不会死,可爸爸没钱治病,那是会死的。
毕竟大学同学西年,还是宿友,郑知玄的家庭情况,温沁羽也很了解。
她父亲得了糖尿病,己经引发了多种并发症,长期卧病在床。
病程长、治疗复杂、花费还高。
有医保的补贴,也无济于事。
她又接着说,“现在又引发了肾炎,每周都要做一次透析,唉,我真觉得压力很大。”
“我甚至想,要不然找个男人嫁了算了,彩礼钱还能撑过一阵。”
“可我爸的病是个无底洞,哪有那么多傻男人,愿意跟我一起承担呢?”
温沁羽心里也觉得可惜。
郑知玄本来一开始进的是证券公司,不巧被刷了下来,没能转正。
现在在银行当柜员,那点收入根本不足以养家,也没有转岗的机会,还不知道要熬多久。
所以她一有空就去做一些兼职,用最大的努力去挣钱。
有时候世道真的很不公平。
温沁羽想了想,谨慎地开口,“知玄,我的基金里面有些收益,转给你,先度过这一阵再说吧。“
郑知玄眸光晃了晃,随即又暗淡下去,“沁羽,救急不救穷,我家这样的情况,一借钱就没法回头了,谢谢你的好意,我要去办业务了。”
她是个又穷又好强的人,向人借钱这事,会让她丢掉尊严。
温沁羽哪能不明白。
可她更不明白的是,情况己经这么紧急了,没必要为了所谓的面子,拒绝他人友善的帮助。
她拿出手机转了一笔钱过去,但不到一分钟就被退了回来。
她索性也不强求。
一首沉默地工作到下班。
看见虞司邈的车停在门口接她,脸上才有了点笑意。
他今天也穿得很正式,依旧是帅气逼人,年轻俊朗。
路上,温沁羽还收到了陆馨月的微信。
图片是两个红本本。
“啊?!”
温沁羽意外地喊了出来。
惹得虞司邈都问,“发生什么了?”
温沁羽咽了咽口水,呆滞看向他。
“月月和拉斐尔,结婚了……”
虞司邈微微挑了挑眉,平淡的表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司邈,难道你早就知道了?”她问。
“不知道。”他认真地开车,淡淡说,“但我知道,这是拉斐尔干得出来的事。”
所以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温沁羽舒了口气。
月月跟拉斐尔结婚了,她早有预警。
却没想到,月月甚至都没去见过男方的父母,也没带他见过自己的父母。
从相识到相恋再到结婚,不过几个月,就领证了。
真大胆。
但温沁羽很佩服这种大胆。
她感慨一声,“外籍人士在华国领证,应该挺多手续的吧,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搞定了诶!”
微信上,陆馨月还在跟自己讨论婚礼布置的事。
虞司邈忽然低声说了句,“但是,我不看好他们。”
“为什么这么说?”
他问,“小羽,你知道拉斐尔的父亲是谁么?”
“安东尼奥 加西亚”
温沁羽不解地歪了歪头,“那是谁?”
“搜一下。”他说。
第一回见拉斐尔的时候,温沁羽就觉得加西亚这个姓有点耳熟,可她当时没多想。
于是乖乖听他的话。
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