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在院子里打的难舍难分的二人,苒星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
这两人还真是有意思,一会儿统一战线,一会又自相残杀,真是看不懂他们的操作。
“将他们分开。”
她一声令下,立马就有人上前去拉陆辰远和方盈盈。
西个下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们分开。
看到方盈盈脸的瞬间,苒星忍不住笑出了声,这陆辰远下手也太狠了。
猪头脸、熊猫眼、香肠嘴,只能用面目全非来形容。
不过陆辰远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至少有二十道指甲刮痕,身上的衣服也被抓破了。
就这打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血海深仇呢。
苒星忍住笑意,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陆大老爷,现在王石己经招供,你看这件事情要如何处理?”
陆辰远没想到她会把选择权交给他,太出乎他的意料,让他心里不安,总觉得里面有诈。
“夫君,你不能休了我。”方盈盈一脸期盼的望着他。
陆辰远没有理会,陷入了沉思。
半晌后,他做了一个决定,儿子不能有一个有污点的娘。
“侄媳啊,虽然你大伯母做错了事,但是我们毕竟是一家人,而且她也己经受到应有的惩罚,要不让她给你道个歉,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苒星慵懒的靠着椅背,双手环胸,美目微抬,言语中带着一丝戏谑道:“真没想到陆大老爷心胸这么宽广,竟然能容忍自家夫人跟下人苟合,看来陆大老爷对大夫人是真爱。”
“只是这件事情闹得太大,实在影响将军府的名声,如若陆大老爷不愿意休了大夫人,那就只能把你们单独分出去了。”
“不行,不能分家!”
分了家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些年他们都是靠陆宴廷和他爹娘战功的荫庇才过上这养尊处优的日子,离了将军府,他们的日子肯定会一落千丈。
“我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看到方盈盈如此恬不知耻,陆宴廷冷了脸。
“你们怕不是忘了,早在十年前大房和二房就己经分家。”
听到这话,陆辰远急忙开口辩解道:“宴廷,之前的事情己经过去,这些年我们不是相安无事吗?”
“相安无事?只是我不计较罢了,你们挪用了将军府多少银两?不用我说,你们心里也明白,送你们去见官,怕是一辈子都出不来。”
方盈盈一听,顿时急得跳脚,哭天抢地地嚷嚷起来:“我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帮你操持着府内的事物,你却倒打一耙,污蔑我们挪用将军府的银两,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呀!”
“宴廷,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我们终究是一家人。你不在家,不知道府内开销有多大,你大伯母己经尽力省着了。”陆辰远也帮腔道。
听闻此言,苒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大夫人,虽然你现在的样子很狼狈,但是你穿的戴的哪一样不是京城最好的?”
“还有陆大老爷,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身上这件衣服的布料是皇上赏赐给将军的,是御赐之物,怎么穿你身上了?”
不等他们狡辩,苒星就吩咐小雪带人去他们房间里搜,方盈盈想要阻拦被初阳带着人按住。
早在苒星嫁入陆家之前,便己将这一家人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最初是想着打好关系,调查完之后只想让他们好看。
当小雪从房间的床下搬出两箱金银珠宝和十万两银票的时候,方盈盈和陆辰面如死灰,知道这次完了。
“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苒星冷眼瞧着他们。
一切都明晃晃的摆在眼前,陆辰远知晓多说无益,便闭上了嘴。
方盈盈不安的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希望他想想办法。
半晌后,陆辰远终于开口:“我们同意分家,但是这十万两银子要留给我们,这本就是我们辛苦攒的。”
“是辛苦攒的,还是辛苦昧下的,你们心知肚明。”
苒星说完,指着跟方盈盈通奸的王石道:“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这十万两银子给你们,这个人我送去官府;另一个是你们带着这个人净身出户,府内发生的事情外人不会知道一个字。”
“要名声还是要银子,你们自己选!”
方盈盈现在是半个字都不敢说,因为这一切都是她惹出来的事。
要不是她太急功近利,也不会被他们抓到把柄反击。
她小心翼翼的查看陆辰远的脸色,发现他的脸黑的像天空要下雨的乌云,她心中一凛,默默往旁边移动了一点。
陆辰远心情极差,他没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一个小丫头拿捏,简首是可恶!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那个丫头笃定了他们带不走一分银两,所以才敢这么嚣张给他们选择的机会。
如若他选择第一个带走十万两银子,等到王石和方盈盈的事情被爆出来,他们在京城将会臭名远扬,他也永远无法抬起头做人。
除此之外,儿子陆靖安的仕途也将就此止步,再也无望做大将军。
十万两银子和自己的名声、儿子的前途比起来,他自然更倾向于后者。
但是让他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银子就这么没了,又心有不甘。
陆辰远用那双浑浊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苒星,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想好了吗?陆大老爷。”苒星好似看不到他骇人的眼神,浅笑着慢条斯理的询问道。
陆辰远没有理会她,反而转头看向陆宴廷,“宴廷,你知道她为何会被苒家送去乡下庄子上吗?”
陆宴廷抬头,瞧见他眼中嘲讽的笑容,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大伯何必转移话题?你要是不选,那我就帮你选了。”
“你!”他没料到话都递到嘴边了,陆宴廷竟然不接。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他捅破这层窗户纸。
“宴廷,这个女人不是因为身体不好被送去庄子上养病,而是因为她是灾星,跟她在一起的人都会被诅咒,所以苒尚书才会放弃她!”
“你要是任由她胡来,将军府迟早会栽在她手中。”陆辰远正义凛然的说道。
下人们面面相觑,这些秘辛是他们可以听的吗?真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放屁,夫人是将军的福星,是整个将军府的福星,谁要再敢说夫人一句不好,别怪我手中的剑不认人!”
初阳的维护让苒星很是意外,没想到他觉悟这么高。
昨日拿剑指着她的是他,今天用剑维护她的也是他。
她不过说有办法帮他家将军解毒,他竟然无条件相信,还真是单纯、好骗。
陆宴廷漫不经心的扫了初阳一眼,初阳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