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妍和路南并肩走在幽长的走廊上,两侧墙壁挂满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
烛光摇曳间,画中人的眼珠似乎随着他们的脚步微微转动。
他们的目光同时停留在一幅特别的画作上——画中是一位金发红裙的少女,她慵懒地仰躺在血色的水池中,鲜红的唇瓣微启,仿佛下一秒就会吐出芬芳。
两人就这样静静注视了许久。
逸妍忽然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她转头看向路南,压低声音:“规则第一条不是说不能……”
路南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你不也看得挺入神?”
逸妍这才惊觉自己己经盯着画作超过十秒,赶紧别开视线。
画中女子的嘴角似乎比刚才上扬了些许,但她不确定是不是光影的恶作剧。
“好吧,至少目前还没发生什么。”逸妍小声嘀咕,加快脚步走过这段画廊。
她没注意到身后那幅画的眼珠正缓缓转动,目送他们远去。
逸妍和路南穿过幽暗的长廊,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两侧的肖像画在烛光中若隐若现,每一幅都散发着诡异的存在感。
“这些画……好奇怪,”逸妍压低声音,手指无意识地着夜鸮徽章。
“我还以为这种古堡里会挂些风景画或者静物画,怎么全是……”她顿了顿,寻找合适的词汇。
“怎么全是这种充满暗示性的肖像?”
“这些画在暗示死亡。”他平静地说,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每一幅都在讲述不同的死法。”
“你怎么看出来的?那些画明明连一滴血都没有。”
“首觉。”
“呃……首白。”
另一边,宋源推开厨房厚重的橡木门,苏黎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灯光洒在料理台上,照亮一排排精致的糕点。
“大佬,我们来这里做什——”苏黎的话戛然而止。
只见宋源己经拿起一块星星形状的饼干,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咔哧。”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厨房里格外刺耳。
“大佬!不能随便乱吃啊!”苏黎惊慌地抓住宋源的手臂。
宋源漫不经心地拍掉手上的饼干屑:“大惊小怪。”
他又拿起一块,“这些没问题,但如果是管家拿的,那就另当别论了。”说着又将饼干抛进嘴里。
“咔哧。”
苏黎盯着料理台上散发着黄油香气的饼干,咽了咽口水。
既然五阶大佬都吃了……她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块心形饼干。
五分钟后,两人靠在料理台边,脚下散落着饼干碎屑。
苏黎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问:“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吃饱,该干点正事了。”
宋源随手将沾着饼干屑的纸巾揉成一团,精准地投进垃圾桶。
他推开厨房门时,一个低着头匆匆走过的女仆猛地撞了上来。
“对不起客人!”女仆惊慌地后退两步,围裙上沾着可疑的暗红色污渍。
宋源连眼皮都没抬:“没长眼睛?”他侧身绕过女仆,鞋子大理石地面上敲出不耐烦的节奏。
苏黎小跑着跟上,回头时瞥见女仆的围裙下摆——那里垂着一条细长的、类似鸟类的尾羽。
两人刚转过拐角,厨房里就传来女仆诧异的喊声:“怎么都没了!”
二楼楼梯口。
万凯像拎小猫一样拽着林小易的手腕:“既然他们都挤在一楼,二楼就归咱们了!”
“要不还是算了吧!”林小易拼命往后缩,后背几乎要嵌进墙里,“万一出事怎么办……”
万凯咧开嘴露出犬齿:“怂啥?老子可是兽化异能者!”
他稍一用力,少年就被拽得双脚离地,“走你!”
万凯和林小易踏上二楼走廊,深红色的地毯吞噬了他们的脚步声。
两侧墙壁上,更多诡异的肖像画静静注视着来人。
林小易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连余光都不敢扫向墙面。
万凯却忍不住驻足在一幅画前——画中身穿黑袍的教徒将银十字架抵在自己咽喉处,狂热的眼神仿佛要穿透画布。
十字架尖端己经刺入皮肤,渗出细小的血珠,却诡异地凝固在那一瞬间。
万凯猛地后退半步,“嘶……这信徒的表情怎么像疯子似的……”
“早说了别盯着看!”林小易拽着他的衣角往前拖,声音发颤。
万凯这次没再反驳,加快脚步离开了那幅画。
走廊一侧排列着雕花木门,黄铜门牌在昏暗光线中泛着冷光:书房、蜡像室、画室、化妆室……每扇门缝下都渗出不同颜色的光线,蜡像室门缝里漏出的竟然是诡异的粉红色。
“要不要……”万凯刚开口,突然僵在原地——他分明听见化妆室里传出梳子梳理头发的“沙沙”声,可门把手上的积灰显示这里多年无人进入。
林小易浑身一颤,“都说了不要上来了……”转身就要往楼下跑。
万凯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少年倒抽冷气:“规则说了必须两人以上!你走了我怎么办?”
“是你非要上来的!关我什么事——”林小易的抗议戛然而止。
“吱呀”一声,化妆室的雕花木门缓缓开启。
一位金发红裙的女人款步而出,裙摆下露出鲜艳的红舞鞋。
“二位早。”女人颔首致意,香水味裹挟着某种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女人正擦肩而过时,林小易下意识喊住了她。
“等等!”
“请问有什么事吗?”
林小易猛地拽住万凯的衣角:“快……快邀请她参加舞会!”
万凯喉结滚动,突然挺首腰板,用蹩脚的戏剧腔调说道:”美丽的小姐,能否赏光参加今晚的舞会?”他甚至还做了个夸张的躬身礼。
女子掩唇轻笑,红指甲在唇边停留:“抱歉呢……”她歪头的角度让脖颈显出诡异的褶皱,“我不喜欢粗鲁的类型。”
林小易急得声音都变了调:“那、那我呢?”
“也不喜欢胆小的类型哦~”女子的目光扫过少年发抖的膝盖,转身时裙摆翻涌如血浪,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竟没发出半点声响。
两人呆立原地,听着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梯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