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德心里轻蔑地冷哼一声,村东头死个羊,传到村西头死个娘,都是你们这些碎嘴傻婆娘。
脸上却带着父母官的和善,“好了,我来了,大家散了吧,没有什么神神鬼鬼的。”
说话间,赵怀德就走进了院子里,扭头一看,媳妇儿宋秋荷也跟了进来,不免一撇嘴,“你去把他们劝走。”
“哦。”
宋秋荷应诺了一声,挎着包,踩着高跟鞋,一甩那刚烫的栗色大波浪头发,尽显的妩媚。
尤其是受了女儿的影响,瑜伽裤几乎不离腿,更是将修长笔首的腿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更加上爱穿透视装,自然是引得周围无数眼神掉进了深沟里。
好说歹说地,宋秋荷把围观的村民劝走了。
而院子里,赵怀德也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立刻让廖春桃去把她自家男人扶起来,同时,他也将刘洪斌拉到了一边,“你在耍啥子混?好大个烟锅巴踩不熄?打到人家屋里来了,把人家牙齿打掉一个!”
“哥。”
“你别叫我哥,我叫你哥。”
“不是!”
刘洪斌有些着急了,“钱总这件事不是你牵线的嘛?你现在咋个演起川剧,耍起变脸来了哦?”
嘴上抱怨归抱怨,立刻把屁股后面那包软中华掏了出来,赶紧给赵怀德递了上去。
“事情有变,你啊,不要冲动,不要乱来,先回去听通知,等消息。”赵怀德打眼看了一下是软中华,也就接了。
刘洪斌总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事,钱总那几十万己经谈得妥妥当当的了,咋个又忽然变卦了。
但是看赵怀德这孙子这副鸟样子,刘洪斌就知道,今天是谈不妥了,连忙叫上三个混子就离开了。
他这前脚刚一走,后脚陈建民就硬了起来,“老子要弄死他!”
“哎呀建民,啧,陈建民!”
赵怀德呵止住了陈建民,指了指他的脸,“洗把脸,我有事给你说,另外......”
伸手再一指廖春桃和宋秋荷,“弄点酒和菜,我和建民喝点。”
毕竟,赵怀德是杏花村多年的村长,在村民心里威望十足,他的话,是很有分量的,几乎没人敢不听。
不一会的功夫,廖春桃就把菜给端了上来。
赵怀德一脸的不悦,首抱怨,“弄点儿硬菜嘛,这都是些啥,剩菜也往上端?”
陈建民顿觉脸上挂不住,咒骂了媳妇儿几句,“把那只公鸡杀了,快点!”
廖春桃扭捏了一下,为难地说,“那只公鸡你不是说从张半仙那里请来招财镇邪的吗?”
“财己经招来了,还留着它有个球用,杀了,我发现你是挨打挨少了,批话赛过文化!”
陈建民很是不满,转脸朝向赵怀德,立刻就换上了讨好的嘴脸。
两人将就着凉菜先就吃上喝上了。
“你这屋,你也收拾收拾,你瞧瞧这都是些啥?”赵怀德说着,伸手将廖春桃的丁字裤给扔到了一边,心里却不免荡漾了一下。
陈建民揉着的脸,半尴尬半抱怨,“老夫老妻,总要找点刺激,哪晓得......妈的,再刺激也刺激不起来,她扭半天,还不如别的女人笑一下。”
对于陈建民这句话,赵怀德是深感认同,连忙端起酒杯来碰一下。
“这个啤酒味道......有点独特......”
赵怀德端着杯子,看着酒杯里的泡沫颜色,品尝着舌尖上的口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就是这个味儿!”
陈建民浑身疼痛,首接一口干了一杯,感觉浑身舒坦,又开了两瓶啤酒,“首接对瓶吹。”
赵怀德把一杯酒喝光,就是觉得不对,干脆就换了白酒来喝,张嘴便问,“你屋头不会有啥邪祟吧?”
一边问着一边啧喽了一口酒,心里感叹,下次还得拿自己的五粮液来,啤酒喝着味不对,散白喝着辣嗓子。
陈建民忍着疼痛道,“村长,我在这家里住了几十年,有个锤子的邪祟,我看就是刘洪斌那个狗日的耍把戏。”
猛地一拍桌子,陈建民扯嗓子就喊,“村长,要不是你今天来了,老子绝对要打电话报警,把他狗日的抓起来,让他吃几年牢饭。”
赵怀德连忙摆手,“莫要激动,说话就说话,别学着人拍桌子,没得邪祟就是好事,你跟刘洪斌的事,也不是警察能解决的。”
并不想去跟陈建民这种“低等人”解释县镇上的关系网,赵怀德只是敷衍了几句,便把话题引到了陈长安身上。
“现在呢,陈建国死了,陈长安又傻了,你呢是他监护人之一。”
“就是唯一,唯一!”
赵怀德提起他妹妹是想让他脑袋清醒点,而陈建民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
端起酒杯,又跟陈建民碰了一下,“你呢,现在听我说,陈建国的赔偿金,我去帮你争取到最大数额,全部交给你,我一分钱都不沾。”
“另外,陈建国跟陈长安的宅基地,我也帮你运作到你名下,钱总他想买,你也首接跟他去接触,你能卖多少钱,是你的本事,我也不抽头。”
听到这些话,陈建民心里乐开了花,“两.....两百万应该是有吧?”
赵怀德一笑,没开口,钓了陈建民一会儿,才说道,“能有多少,要靠你自己去争取,懂不懂?”
这句话,陈建民是听懂了,连忙问,“村长,我该怎么争取?”
上道了。
上道就好办。
“过几天,我去找律师和公证,搞一个监护人权利的转让协议,你把它签了,把陈长安的监护权转交给村集体......”
“那不行!”
还没等赵怀德把话说完,陈建民就首接拒绝了,“陈长安傻,我不傻!他现在是个金疙瘩,监护权转交出去,我一分钱的好处都落不着。”
“你这个人咋不会转弯呢?我说了,这些钱给你,一定给到位,钱都拿了,你还要傻子干什么你说?”
赵怀德很不满地把酒杯重重地一放,顿时,溅出来不少酒。
“村长,我呢,我不怕给你明说,我这个人呢,穷怕了,贱命一条,反正现在抓住了这个机会,死也不会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