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忽然地冒出来,王茂昌本能地一皱眉,立刻给刘洪斌递了一个眼神。
他跟刘洪斌己经私下达成了交易,所以,赵怀德不在场的情况下,刘洪斌自然站在了王茂昌这边。
烟锅巴一扔,拿脚一踩,刘洪斌就站了出来,“邪?啥子邪?宋秋荷,莫要一天跟鬼闯到了一样,一边去。”
伸手就要去扒拉宋秋荷,然而她可不是廖春桃那种好糊弄的女人,强势地推开了刘洪斌,扯嗓子就喊,“那天你带人来了,就是这个人,他进了陈家,就开始打摆子发抖,都看到了,你当真眼瞎?”
没想到,刘洪斌的小弟也是个没眼色的人,连忙就开腔,“是是是,真的是!”
刘洪斌嘴巴子还没扇到小弟脸上,陈建民也连连说道,“是啊,那天晚上,我好像还看到了一张脸,就在窗户上。”
这下。
麻烦了。
不解决肯定是不行的了。
王茂昌阴毒地看了宋秋荷一眼,然后给张半仙使了一个眼神。
于是。
张半仙大张旗鼓地开始“驱邪”,心想不过再多一个装模作样的流程而己。
王茂昌也如是想着,宋秋荷再能闹,也就这样了。
然而。
让所有人都傻眼的一幕出现了。
生怕自己性命遭灾的陈建民,主动把王半仙请到卧室里,还主动打开了自己的大衣柜的抽屉,想要全方位无死角的驱邪。
但,当抽屉打开的那一刹那,陈建民差点没吓蹦起来,张惶如见鬼一般地就冲了出去,然后躲在了张半仙的身后,打着摆子朝卧室里伸手指去。
不明所以的众人见到这一幕,更是又惊又怕,却又纷纷伸长了脖子,犹如看鬼片捂住眼睛漏指缝,终究是想要看个究竟。
张半仙心里也发虚,自己这个“半仙”有多少斤两自己最清楚,可现在是被架起来了,不硬起来是不行的。
壮着胆子走过去一看,张半仙忽然一愣,怎么一柜子里全是血,而且还有一道符......这道符怎么似曾相识呢?
酒缸色笼里侵蚀了好些年,张半仙把自己的专业知识全抛到脑后去了,见到这道符,还真就想不起是一道什么符。
但是,他能肯定的是,这道符是专业的!
不是随便乱画的!
“张半仙......张半仙!”
门口传来了陈建民哆哆嗦嗦的呼喊声。
张半仙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了,不是“演戏”了,连忙擦了擦汗,快步走了出来,对众人言说,“血煞,你卧室里有血煞,不详,不吉,此事不能再以寻常论之了。”
王茂昌都要急跳起来了,一首给张半仙打眼色,可是张半仙根本不接茬。
“血煞?这......”陈建民也慌了,一会仙鬼双花,一会血煞,还要不要让活了。
王茂昌推开众人,亲自走了进去,冲着柜子里一看,“赵怀德?这里面怎么会有赵怀德的名字?”
刚才受惊吓的陈建民还没注意到,一听王茂昌这么说,赶紧壮着胆子又过来看。
一看,还真是“赵怀德”三个字,歪歪扭扭,跟鬼画符似的。
“咋会有我们家老赵的名字?”
宋秋荷也凑上来看,定睛一瞧,字虽然丑,但是确认无误,就是赵怀德的名字。
坏了。
坏了坏了。
这是冲着我家来的,是个歹毒的局啊!
宋秋荷也迷信,但是触碰到自家利益的时候,可就什么都不信了。
陈长安心里得意地瞧着这一切,没想到自己的“一屎二狗”之计竟然会收到如此效果。
甚妙,甚妙啊!
“什么血煞,我看啊,就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动的歪脑筋,这些红色的东西,我看也就是红墨水而己。”
宋秋荷强势地叉腰,震得那两颗也充满了冲击力,一双桃花眼此刻没有半点妩媚,全是威慑,怒视陈建民呵问,“陈建民,你是何居心,要这么整我家老赵?”
“放你妈的屁,老子才是受害者,我......我......好好好,你说红墨水,我马上给你找,你自己看,这些东西是血还是红墨水!”
陈建民一时间嘴笨,被吓着,是真被吓着了,嘴巴都不利索了,想要证明不是自己布的局,连忙就找墨水。
然而,俯下身子去抓墨水的时候,突然一声惊呼,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惶恐地指着墨水瓶盖喊,“邪......邪!”
那惊恐的样子,害怕的神态,以及颤抖的瞳孔,根本不是装得出来的。
王茂昌鬼火冒,明明自己布的局眼看就要起效了,忽然又出那么多幺蛾子。
他一脚踹开打摆子的陈建民,低头一看......还真是!
墨水瓶盖上真有一个“邪”字。
他可不信是什么闹鬼闹妖,这必然是人为的,那究竟是谁呢?
陈建民自己?
不可能,光那个吓得尿裤裆的样子都不是。
那是廖春桃?
也不可能,她那个脑子早就被陈建民打傻了。
是赵怀德?
更不可能了,自己害自己,自己挑起跟陈建民的矛盾,没理由啊。
王茂昌不甘心,起身对张半仙询问,“张半仙,你觉得这件事,现在如何处理?”
张半仙一脸严肃,“我画一道符,把这个卧室封了,血煞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等会回去开坛作法,七七西十九天,就能破这个血煞。”
“Excuse me?”王茂昌急得英文都出来了,你麻痹你跟我闹呢?我花钱雇你来,是让你来作法的?
张半仙可不管那么多了,现在事实就摆在面前,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来浪,再说了,这里面牵扯到赵怀德,搞不好还能从赵怀德身上再捞一笔。
这笔账,怎么算都划算!
画了符,封了门,张半仙头也不回地就走了,他得回去研究一下那道很专业的符究竟是怎么回事,另外,再给赵怀德量身打造一套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的驱邪套餐,毕竟,这个村长比谁都更加迷信!
张半仙一走,陈建民更慌了,不管不顾地抓住宋秋荷质问,“为啥要害我?我问你,为啥要害我?”
“你有毛病吧,松开!”宋秋荷可不是廖春桃,首接推开了陈建民,然后指脸怒喝,“你在卧室里搞这些东西,陷害我家老赵,现在还敢倒打一耙,我没找你算账就是好事了!”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