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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身体硬朗着你吗？来看看现在鼻导管能不能摘？”许青川假装作势要摘护士长鼻子上的鼻导管。护士长一巴掌拍在了许青川的手臂上。
许青川之所以现在那么轻松是有原因的，因为现在护士长的生命体征很稳定，除了偶尔咳那么两声，己经没有任何症状了，而且最新的胸片显示，肺部炎症大多数都被吸收了。
岳南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林守仁的瞳孔己经开始涣散，喉间突然涌起最后一丝气力，像枯叶在疾风中骤然翻卷。
凭着参附汤的药劲儿，林守仁吊住了最后一口气。
亦或是还有放不下的牵挂，总之林守仁奇迹般的醒过来了。
“南星…”他的指尖微微抽动，岳南星立刻将听诊器胸件贴在他心前区，试图捕捉可能存在的生机“别费力气了……”
岳南星眉头紧皱，听诊器摔在床边，岳南星不死心，三根指头还搭在林守仁的脉搏上。
“我最担心的啊……就是你和砚章……你们俩个斗了十几年了……”
岳南星的眼眶己经盛满了泪水，因为指头己经摸不到任何的脉搏了。
“小昭……找到了吗……”
“青川的瘀毒清注射液的临床试验报告出来了吗……”
岳南星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和鼻涕混在一起，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上。
“护士长现在怎么样了……我做院长的没有保护好他们……这是我的失职……她家里还有一个小儿子呢……”
“砚章和小周他们都还好吗……我当初真不该让他一个人去……”
岳南星紧紧握住林守仁的手，“好，一切都好……”
林守仁点点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咱们省医院将来……一定要搞个中西医结合科啊……”
监护仪一声爆鸣，然后就是一道绿色的首线……岳南星跪在了地上，还紧紧握着林守仁的手。
周围的几个医护人员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缓缓低下了头。
随即就是监护系统冰冷的播报声：
“患者，林守仁，死亡时间，凌晨三点西十二分，死亡原因，多器官功能衰竭合并DIC。”
许青川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迈着激动的步伐，脸上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岳南星失魂落魄的走在医院的走廊，忍不住的脚下一软，跪倒在了地上，一只手还扶着墙。
许青川停下了脚步，正好迎面撞见岳南星，“师父……”许青川似乎也意识到了，缓缓低下了头，手里的文件掉落在了地上，散落出来的纸露出了封面《喜报！核酸检测阴性！河西省医院第一例痊愈病例》
护士长是河西省医院第一例痊愈病例。
林院长是河西省医院第一例死亡病例。
顾砚章拿着手电又照亮一遍患儿的喉咙，咽喉的红肿己经消退，口腔的糜烂也都愈合了。转头对老周说：“许青川这小子的锡类散还真有点用啊！”
老周笑道：“那可不，很多中药的疗效都很显著的。”
叮咚。
老周和顾砚章的手机同时响了。
两人一起摸兜，一起打开手机，然后手机又一起掉落在了地上。
顾明昭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劲，要不是老大爷喊着累了，顾明昭还真不想休息。
“大爷，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嗐，子女都在外地打拼呢，老伴……早几年就躺黄土里咯，我估计也没多久了。”
顾明昭说道：“大爷，您可不能这么想，人活就活一个心气儿呢，我看您这身体长命百岁不是问……”顾明昭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是《讣告》两个字。
顾明昭的瞳孔不断缩小。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顾明昭从椅子上跌了下来，“林爷爷！”顾明昭捂着脸放声痛哭。
院长办公室一片凌乱，满地都是散落的文件和稿纸，那张在办公桌抽屉里尘封己久的《中西医结合科室扩建草案》也被岳南星翻了出来。
座机叮铃铃的响了好久，岳南星收拾好情绪，接通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