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拉走了这六个人,有西个死在半路。
许青川拿着提取好的标本就要回去复命,走到了车前,顾明昭正在车的旁边一脸不舍的看着他。
“你这就要走了嘛?”顾明昭拍了拍许青川肩膀上的积雪。
“雪越下越大,再不走就出不去了。”
………
许青川喉结滚动,标本箱的金属提手在掌心压出红痕。
“对……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啊,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情。”
“不是……我是说之前……我本该……”
顾明昭突然踮起脚尖,他扣住许青川的后颈部。
大雪纷飞。
但许青川的掌心只能感受到她突突跳动的颈动脉。
许青川手里的标本箱哐当掉在了地上,腾出来的手本能的揽在顾明昭腰后。
两人相互抱紧,似乎心中都有着压抑己久的郁闷,而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释放。
许青川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心跳如鼓,两人的双唇之间隔着六层口罩,触感模糊却滚烫。
雪下的太大了。
许青川主动脱离了这场拥吻,顾明昭抬眼看着许青川,眼睫毛上是凝结的雪花。
许青川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我回来……我……我永远是你的防风。”
许青川提起标本箱进了车。
顾明昭只能摆摆手,“路上小心啊!”
看着许青川的车逐渐远去。
顾明昭也回了卫生所,因为有更加艰巨的任务等着她。
顾明昭要和老大爷一起再度“出征”了,因为送葬队伍的来临,顾明昭和老大爷要重新挨家挨户去排查了。
顾砚章看着停在卫生所门口道路中心的棺材,问老周:“这个怎么处理?”
“烧了呗。”
“烧了?那家属能愿意?”
“有人帮他们处理,他们心里一万个愿意,现在这个棺材就是个瘟神,他们不敢碰,只有我们敢。”
老周说道:“再者说了,现在暴雪一号病毒己经被规定尸体必须强制火化了,我己经联系了相关人员,明天就给拉走。”
护士长:“哎呀,你可算回来了!对了,小昭怎么样?”
“她?她好着呢。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就是那个吵着不喝中药的那个人!”
“他现在核酸检测己经阴性了,但就是吵着不愿意出院。”
“为什么?都痊愈了还不愿意走?还准备在这里度过晚年呢?”许青川显然对理工男的所作所为还耿耿于怀。
护士长说道:“我觉得是时候该把康复工作提上日程了。”
原来啊,这个理工男虽然核酸检测己经阴性了,但还是感觉浑身乏力,胸闷气短,还伴有干咳,而且只要一入院,就必定会发烧,而且还是低烧,一到白天,体温自动恢复正常,而在晚上吃什么退烧药都不管用,只能等到白天,让体温自己退下去。
这种发热规律,许青川立马就想到了一个词——虚热。
中医辨证分虚实,实证以热邪盛实为主要矛盾,虚证以正气虚衰为主要矛盾。
而虚热,就是身体“虚”了导致的发热,可能是阴虚,可能是气虚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