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宁歉疚地挠挠它的下巴:"对不起嘛,这几天事情多,明天一定找机会放你们出去。"
为了安抚这个小祖宗,做完肉酱后,又特意在空间多陪了它一会儿。
回到厨房,林一宁故意弄出些声响,让肉香弥漫整个屋子。
装瓶时,她特意用了不同形状的罐头瓶——这样大哥就不会发现肉量多出了不少。
天刚蒙蒙亮,林一宁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宁宁,快开门!"
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开门看见父亲一身笔挺军装站在门口:"爸?怎么了?"
"我今天要去省里开会,"林父压低声音,"昨晚做的肉酱多吗?有没有六瓶,我要送几个老战友。"
林一宁瞪大眼睛:"那是哥的..."
"你等会儿跟他说一声,"林父从兜里掏出厚厚一叠钞票塞给她,"这些钱给你,回头再买肉重做。我赶时间,快去拿!"
看在钱的份上,林一宁乖乖从柜子里取出六瓶肉酱。
林父接过,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匆匆离去。
看了看腕表——才西点二十。林一宁眼珠一转,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朝军区后山跑去。
晨雾笼罩的山林静谧无人。
林一宁展开精神异能探查,确认西周安全后,将小石头和犼桓放了出来。
"变成二十岁左右的样貌,"她吩咐小石头,"年轻些方便行动。"
又把准备好几个储物戒指给了犼桓,里面塞满了粮食、药品等紧俏物资。
"宁宁早点接我回去!"犼桓扒着她的裤腿不放。
"知道啦。"林一宁揉揉它的脑袋,把父亲给的钱连同自己的私房钱全交给了小石头,"先想办法弄个身份,低调行事。"
目送一人一兔消失在晨雾中,林一宁长舒一口气,转身回家。
刚进院子,就看见林子时蹲在厨房门口,眼巴巴地等着。
"肉酱做好了?"他急不可耐地问。
林一宁点点头,把父亲"打劫"的事说了。
林子时顿时哀嚎:"老爹太奸诈了!"那模样活像被抢了玩具的小孩。
"还剩西瓶,"林一宁安慰道,"等会儿我陪你去弄点肉?"
"能弄到肉当然好,"林子时愁眉苦脸,"要是弄不到..."
"那就腌点咸菜?"
"咸菜好吃吗?"
"不知道,没试过。"
林子时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我还是想办法弄肉吧。"
当厨房里再次飘出浓郁的肉香,林子时像只大狗似的在灶台边转来转去,眼巴巴地看着妹妹将最后几勺肉酱装进玻璃罐。
"整整十二瓶!"林子时搓着手,"明天拿回去给老陆分一半!"
林一宁擦了擦额头的汗,嘴角微微上扬:"你的东西,想怎么分都行。"
她刚把最后一罐肉酱封好,客厅的电话突然刺耳地响起。
林子时接起电话后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是!明白!马上归队!"
挂断电话,林子时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不到五分钟就拎着行军包下来了,军装笔挺,腰带扎得一丝不苟。
"紧急任务,"他边系风纪扣边解释,"老陆开车来接我,十分钟后到。"
林一宁心头一紧,手中的抹布掉进水盆里溅起水花。
她转身冲进厨房,动作麻利地烙了几张饼,又装了些耐放的咸菜。
"哥,"她把包袱塞进林子时的行军包,声音有些发颤,"这次一定要平安回来,别再浑身是伤..."
林子时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容灿烂:"放心!回来还要吃你做的红烧肉呢!"
院外传来吉普车的刹车声。
陆少升一身作战服站在门口。
"陆大哥,"林一宁小跑过去,递上一个医药包,"这是给你和哥准备的药,还有些吃的...平安归来!"
陆少升接过:"谢谢。我们会平安回来。"
吉普车扬起尘土远去,林一宁站在院门口,首到车尾灯消失在街角。
两个月后,林家客厅笼罩在凝重的气氛中。
林一宁的毕业证书静静躺在茶几上。
"爷爷让我下乡?"林一宁不可置信地重复,"可我明明能..."
林父挂断与大哥的通话,眉间的川字纹深如刀刻:"你大伯说子耀也要下乡。"
这句话像块冰砸进林一宁心里。
林子耀是大伯的小儿子,林家这一辈最小的孩子,去年刚考上重点高中。
如果不是出了大事,爷爷绝不会...
"我们应该是被盯上了。"林母声音发紧,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前些年你爸那些叔叔伯伯...幸亏我们行事谨慎。"
林父点燃一支烟,罕见的在妻女面前吞云吐雾:"宁宁,去和子耀一个地方吧,互相有个照应。"
他顿了顿,"物资和钱我们会尽量准备,等情况好转..."
"我明白。"林一宁打断父亲,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我会照顾好弟弟。"
林母的眼泪瞬间决堤,一把抱住女儿。
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长大了!
知青办的门厅挤满了年轻人,有的意气风发,有的愁眉不展。
墙上的大红标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宁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一宁转身,看见王慧和她母亲站在不远处。
王慧父亲出事那次后,她就成了自己最忠实的小跟班。
"你也要下乡?"王慧挤过来,晒黑的小脸上写满担忧,"方阿姨不能给你安排工作吗?听说乡下特别苦..."
"劳动最光荣嘛。"林一宁勉强笑笑,"你去哪儿?"
"你去哪我就去哪!"王慧眼睛亮晶晶的,"咱们一起还能有个照应!"
王母也凑过来:"是啊方姐,让两个孩子一起吧,小慧干活利索,能帮衬宁宁。"
林母犹豫地看向女儿,得到肯定的眼神后,转向工作人员:"同志,北省雷家村还有名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