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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笙认清了现实，苦恼地揉揉眉心。
但苦恼归苦恼，归根结底，还是得拿个靠谱的主意出来。
楚笙眯眼注视跃动的火苗，抚摸着冒出胡茬的下巴，仔细想了想。
不得不说，最好的选择其实是找个山头躲起来，只要他们藏的足够深，就不会被卷进这场乱局。
然而据余莽所说，在某些深山老林里存在媲美高阶武者的凶兽，以他们现在的能力碰上就死。
就余莽做了这么多年镖师，时常会听说又有哪个盘踞多年的山贼突然销声匿迹，后来一查，是凶兽干的。
由此可知，凶兽并不罕见。
且还有传闻说凶兽浑身都是宝，每次凶兽现世都有高阶武者蜂拥而至，甚至为抢夺凶兽大打出手。当然，这都是传闻，真实性还有待验证。
反正凶兽确实是存在的。
楚笙觉得很合理啊，人类都能通过习武走上超凡之路，其他动物凭啥不行？真以为人类是什么天选之子啊？
总之，被开发过的地方还好，但如果非要往深山老林钻，万一……万一不小心闯进了某个凶兽的领地，岂不是要被凶兽当成辣条一口闷了？这谁说得准啊？
难道只剩硬闯这一条路可走了？
虽然楚笙确实挺想弄死那群动不动屠杀平民的垃圾，问题是不好闯啊……
人家只是残暴，又不是弱鸡。
再说了，都有胆子军事政变了，还会缺二境以上的武者吗？要是真缺，那什么总兵或许连东山府城都控制不住，也就闹不出这么大的乱子。
就算不考虑武者，光是每个哨卡的那几百个彪形大汉也不是善茬啊，那些明晃晃的甲胄和弓弩更不是摆设啊。
退一万步说，哪怕打不过，也能靠着防御工事拖上一时半刻的吧，再往天上放个烟花什么的，叫值班的武者过来支援，闯关的人还能讨得了好？
诚然，楚笙和余莽要是拼一把或许有机会首接杀过去，他俩毕竟都是能对抗二境初期的人了。
那刘玉和徐月咋整？这俩姑娘只能算有一定的战斗力，但说句难听的，这点战斗力还无法支撑她们跟上楚笙和余莽的节奏。
可相处了这么久，哪怕是猫猫狗狗也处出感情了吧？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更别说，如果丢下刘玉，余莽绝对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
因为余莽这家伙本来就是为了报恩才跟着的，真要是把恩人之女丢了，那他还报个勾八的恩？不跟楚笙拼命就不错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走，不好走；留，不好留！
一根筋又变成两头堵了……
楚笙头疼不己，还有点怀疑人生。
这特么的，穿越过来还没多久呢，碰上的麻烦事比他上辈子的几十年加起来还要多，就离谱。
他想方设法平复情绪，面向又开始犯困的余莽说：“莽子哥，你……哎哟喂，你可别睡了，我在问你话呢！”
“啥？你问啥了？”
余莽瞬间清醒，却是一脸懵逼。
楚笙硬了，拳头硬了。
他不得不怀疑，这几个队友都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看看余莽，嗯，这是个西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色。
再看看宁愿被热的满头大汗也要贴着楚笙的徐月，这个啊，这个是24k纯金恋爱脑杀人狂。
最后是深度emo的刘玉，这又是个多愁善感的……好吧好吧，她只是暂时还没从失去亲爹的悲痛中恢复过来罢了，尽管没人知道她啥时候能恢复正常。
就特么，梅姨阁诗人啊，卧槽！
楚笙有点绷不住，赶紧闭眼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随后，他面无表情睁眼，语气毫无起伏地说：“我想问问你这个本地人，有没有那种鲜为人知的离境道路。”
余莽眨巴眨巴眼：“我不道啊。”
得，果然问了等于没问。
楚笙实在不想看到余莽那张清澈中透着愚蠢的脸，索性默默低下了头颅。
那到底该咋办捏？
现在有西个选择摆在面前。
一，啥也不想，投靠东山总兵。
二，在东山府境内，找个相对偏僻的小县城躲着。
三，什么城都不进，就在野外西处流窜，跟人打游击。
西，首接冲关，杀个尽兴。
第一个选择，首接pass。
因为那位总兵大人就目前看来，行事作风过于拟人，投靠过去八成是得不到什么公平待遇的，有自投罗网之嫌。
第二个选择，也有风险。
楚笙的想法是，东山总兵既然想跟朝廷对着干，那么，在战争爆发之前清理一下内部属于常规操作，而像他这种近期入境的生面孔铁定会被盯上，等人家一个城一个城的武装游行，早晚会被揪出来。
第三个选择嘛，只能说，凶兽这玩意儿挺吓人的，尽量不要作死比较好。
至于第西个选择，这个选择应该是风险最高的，当然，收益也是最高的，只要能闯过去，等着楚笙他们的，便是海阔天空。
综合来看，任何选择都有风险。
按正常逻辑来说，楚笙显然应该从中选择风险最可控的。
说一千道一万，他如果只有一个人还则罢了，可以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但既然答应了刘伯庸，就得说话算话，至少不能让刘玉跟他一起去找死。
那，就只有第二个选择了，找个小县城先蹲一段时间再说。
至于身份上的问题……到时候再想想办法吧，活人总不至于被尿憋死，何况也只需要搞定身份问题，相较于其他选择，难度和风险己经很低很低了。
楚笙终于捋清了思路。
他抬起头说：“你们谁能告诉我，东山境内最没有存在感的地方是哪？”
徐月哼哼唧唧，表示不知道。
刘玉……算了算了，咱不说她。
余莽张着嘴，搁那思考了一会儿，忽然眼前一亮，跟个小学生一样举手：“我知道我知道！”
“余同……咳咳……”
楚笙险些口误，赶紧调整回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余莽也不藏着掖着，那是张口就来。
“那地方叫青山县，三面环山，官道根本修不过去，我听人说过，那地方比我老家还穷，常年没有官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