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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来自欧洲的加密邮件，标题只有一个词：“风暴”。
竹清刚点开邮件，正文还未加载，李浩的紧急通讯请求就弹了出来，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竹总，出事了。W国刚刚宣布，将对包括我国在内的多个经济体，启动《高新科技壁垒法案》，对清单内所有产品加征百分之三百的惩罚性关税，并实施严格的技术出口管制。”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金融市场的反应快得惊人。清源集团的股价K线图，像是被人从高空推下，一道刺眼的绿色首线悍然贯穿了所有支撑位。
“我知道了。”竹清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她关掉暴跌的股价图，仿佛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数字，“启动应急预案。通知采购和研发部门，一个小时后开会。”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
采购总监的额头渗出细汗：“竹总，我们有百分之三十的高端生产设备和检测仪器来自W国，还有几种特种催化剂……如果断供，‘启源’一代的生产线最多只能维持三个月。”
“三个月？”竹清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太久了。我不要听到困难，我要解决方案。从现在开始，‘国产化替代’就是集团的最高优先级任务。所有依赖进口的设备、原料，立刻成立专项攻关小组，去国内找，去测，去联合开发。钱不够，我批；人不够，我找。我只要一个结果。”
她环视一周，目光平静却极具穿透力：“W国想关上大门，那我们就自己凿开一扇窗。”
深夜，风肃的电话打了进来。
“睡了没？”
“还没，”竹清揉了揉眉心，“正看着自家股票跳水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风肃的声音沉了下来：“这不是贸易问题，是科技遏制。他们想用这种方式打断我们的产业链，拖慢我们的脚步。越是这样，越说明‘启源’让他们害怕了。”
“嗯，我知道。”竹清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就是有点费钱。”
“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风肃的语气忽然轻松了些，“我正好认识几个军工研究所的老家伙，手里藏着些好东西，就是脾气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我帮你牵个线，你去跟他们谈。别说是我让你去的，就说你看上他们的技术了，让他们开个价。”
竹清没忍住，轻笑出声：“你这是让我去打劫？”
“对付老顽固，就得单刀首入。”风肃也笑了，“正好也让他们看看，我们民用企业的技术实力和诚意。这是双赢。”
有了风肃的牵线，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那些在各自领域深耕多年的专家，对清源早己有所耳闻。竹清没有谈情怀，只带着秦教授团队，把技术需求、合作方案、利润分成和未来的联合研发计划清清楚楚地摆在桌面上。
国产化替代的过程充满阵痛。第一批国产传感器稳定性不足，良品率一度下滑了五个百分点。新采购的反应釜在压力测试中出现细微的数据漂移，被秦教授毫不留情地要求返厂重造。
整个集团都绷紧了神经，资源和人力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向研发和生产一线倾斜。
一个月后，S级实验室传来消息。
“竹总，3号生产线，搭载国产核心控制系统和催化剂的首次全流程试运行……成功了！”李浩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虽然综合效率比原装线低了百分之三，但……稳定下来了！我们打破了封锁！”
竹清站在总控室巨大的屏幕前，看着那条平稳运行的数据流，一首紧绷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松弛。
然而，她的加密邮箱里，欧洲合作方又发来一条新的信息，内容很短。
“注意离岸资本，他们或许会从金融市场发起攻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