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公安厅,审讯室。
叶洛翘着二郎腿,坐在审讯桌前看着资料。
不多时,一名面相贵气,脸色却极为憔悴的女人被带了进来。
“刘泰英女士?”
“是的...”刘泰英低垂着头颅,语气带着几分怯懦。
叶洛微微颔首:“认识一下,我叫叶洛。”
听到这个名字,刘泰英整个人瞬间变得癫狂无比,剧烈的挣扎让金属材质的审讯桌“叮咣”作响。
身后两名警员立刻上前将其按在桌上,刘泰英却倔强的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叶洛,眼中满是怨恨和不甘。
“是你!要不是你,我己经拿到了密码,杨宇航也己经死了!”
叶洛冷声质问道:“你为了一己之私,宁愿让飞机上二百多人一起陪葬是吗?!!”
刘泰英破罐子破摔,怒吼道:“是又怎么样!装的那么正义干嘛?我父亲和我叔叔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出现!”
叶洛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又不是医生,你父亲和你叔叔死了,找警察有什么用?”
刘泰英满脸讥讽:“呵...我就知道!你和杨宇航,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叶洛啧了一声:“你就那么恨他?”
刘泰英怒吼着反问道:“有人杀了你爸爸和叔叔!侵吞了你的家产!你会不恨他吗?!!”
“希望你看完这个不会后悔。”叶洛将资料丢在桌上,挥手示意两名警员松开刘泰英。
“这是...”刘泰英将目光落在纸上,一脸的迷茫。
“你父亲和你叔叔生前的病例,你们一整个家族都有严重的遗传性心脏病,其中也包括你。”一边说着,叶洛站起身走到李泰英身前,翻开了病例的第三页:“这是你刚出生时的检测报告,确诊遗传性心脏病。”
“你...怎么会有这些...”李泰英似乎是想到了某种不愿接受的可能性,问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叶洛耸了耸肩:“当然是你丈夫杨宇航先生给我的。”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是这样!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刘泰英陷入疯狂,哪怕双手被禁锢在桌上,依旧拼命的挣扎。
两名警员刚想上前,被叶洛一个眼神制止住。
叶洛拿出一盘磁带放在桌上:“没什么不可能,你父亲的遗嘱是有公证处在场录音的,我也带过来了,不过鉴于你目前的情绪状态,我就不放给你听了。
你的心脏病在儿时手术后就没有发作过,因此你父亲临终前特意嘱咐杨宇航,让他不要告诉你,他不想让你一辈子活在随时病发的恐惧中。
之后杨宇航每周都会让家庭医生来检查,也从来不带你做一些刺激性的娱乐项目,不让你经手压力大的工作,你但凡聪明一点,应该都能猜到原因。
包括在飞机上,他被劫匪用枪指着,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抢手机,也不愿意让你听到受刺激,面对威胁更是没有透露过任何一个数字。”
说到这里,叶洛顿了顿,转身嗤笑着看向刘泰英。
“至于你心心念念的账户密码,他告诉我了,你想听吗?”
“不!不要!我不要听!”刘泰英拼命摇头,将头贴在桌上,用被禁锢的双手捂住耳朵。
叶洛玩味道:“密码,是你生日。”
话音落下,刘泰英彻底破防,趴在桌上失声痛哭。
“呜呜呜...都是我的错...全都怪我...宇航...他现在...一定恨毒了我吧...”
叶洛嫌弃的撇了撇嘴:“如果换成是我,一定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毕竟照顾你十几年,结果差点被你给弄死。”
听到这话,刘泰英猛地抬起头,眼中升起一丝骐骥。
“他...他呢...”
“他啊...他不仅不恨你,还托我好好照顾你,至于他为什么不亲自来看你...”说着叶洛从包里拿出一厚摞谅解书扔在桌上:“是因为他忙着寻找那二百多位乘客,让他们给你签一份事故谅解书!”
刘泰英眼角滑落感动与悔恨的泪水,哽咽着说道:“叶警官,麻烦你帮我跟宇航说一声...让他不要再替我求情了,我不配得到他的原谅...更不配得到那些受害人的原谅...我应该为我犯下的罪行得到应有的惩罚。”
“你能这么想,证明你还有救,晚点我会让人把你移送到洋城看守所,那边会有人关照你,等判决书下来了好好改造,至于外面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说罢叶洛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说道:“对了,你别误会啊,我不是要帮你,是杨宇航的执着打动了我。”
“谢谢你...叶警官,麻烦你帮我跟宇航说声对不起...”
“知道了。”
刚走出审讯室,叶洛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祁同伟打来的电话。
叶洛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接通了电话。
“喂,师兄,您平时日理万机的,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祁同伟熟络的笑骂道:“少他娘跟我扯淡,回厅里了都不知道来看看我,要不是老刘看见了,我还真逮不着你小子。”
叶洛讪笑着解释道:“哎哟~师兄您误会了,我这儿刚提审完一个犯人,正准备去看您呢,您这电话就打过来了。”
祁同伟哑然失笑:“你小子这张嘴啊,死的都能让你说活咯。”
“哎!师兄你还别不信,我特意带了港都特产,打车来的,你总不能说我是提前备好的吧?”叶洛是真带了,只不过不是特意为祁同伟带的,完全是每次回省厅他都会带礼品,不怕用不上,就怕真用上没带来。
“行了行了,抓紧时间过来,我在办公室等你,有正事,还有东西别往上拿啊!我不收!”祁同伟嘴上说的义正言辞,心中却极为受用,这么多年了,他只在叶洛身上感受到了真正的尊重。
叶洛装模作样的惊呼一声:“哎呀!还真拿不了了,来的时候路过停车场,看见有台黑捷达挺脏的,我就去值班室拿了备用钥匙,帮忙洗了个车,东西可能落后备箱里了。”
“行了行了,丢就丢了吧,有机会我赔给你,赶紧上来。”祁同伟哪能听不懂里面的暗示,不禁暗叹叶洛懂事。
“好嘞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