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卢修斯屠杀了整个宇宙的生灵吗?包括他的"人间体"吗?”】
【“治疗光线打怪兽吗?那很有意思了”】
“……”
巴尔坦星域附近的黑市入口处,全身藏在斗篷下的赫卡忒身体一顿,旋即又恢复正常。
巴尔坦星人拦住了他。
“每位入场者必须提供一件拍卖品。”
赫卡忒看着他,思索了一阵。
他刚想拿出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又停顿了一下。
【“目前展现出来的也不像是干这种事的奥”】
【“天空之光和卢修斯现在的关系是什么呢 说真的感觉卢修斯被天空之光寄生了 力量都改变了”】
“……”
【这些声音是……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我脑子里?】
“没有拍卖品,不得入场。”
巴尔坦星人机械的声音重新唤回了赫卡忒的注意力。
他随手向巴尔坦星人扔了件物品,没管其反应,自顾自迈步走进黑市。
巴尔坦黑市的甬道比赫卡忒预想的更潮湿。
他踩到了一滩粘稠的液体——那东西介于石油和血液之间。
赫卡忒嫌弃地甩了甩腿。
【“方月好像是更高1级的观测者一首在 观察着卢修斯在失忆后的行为”】
【……吵死了。】
赫卡忒的手指划过左手腕甲,一缕金色能量悄然渗入地面。
拍卖场内部,环形大厅里挤满了形形色色的宇宙人,而中央展台上正在拍卖一颗黑紫色菱形晶体——怨念能量的高纯度结晶。
纯度足够腐蚀三个恒星系了。
他刚抬起手,突然被一道带笑的声音打断。
“比起暴力净化,您不觉得观察能量与生命的共生更有趣吗?”
一道披着蓝色斗篷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手指间缠绕着与展台结晶同源的暗紫色能量丝线,却诡异地保持着清醒。
赫卡忒的视线落在了他手上。
这人用其他能量隔开了怨念能量。
“观察?你管这叫共生?”
蓝袍人轻笑一声,暗紫能量在他指间翻涌成蔷薇形状。
“多么美丽的腐蚀性…就像光之国等离子火花塔的辐射,您不觉得吗?”
火花塔?
“托雷基亚。”赫卡忒突然开口,看着对方斗篷下的身形微不可察地僵首,“光之国的叛逃科学家,现在改行当怨念推销员了?”
暗紫蔷薇瞬间溃散成雾。
蓝袍人掀开兜帽,露出那张标志性的深蓝色面具。
“哎呀,被认出来了呢~看来您对光之国很熟悉?”
托雷基亚歪头打量着他,面具下的眼灯闪烁着玩味的光。
“熟悉谈不上。只是恰好知道某个喜欢把混沌当香水喷的蓝族。”
托雷基亚突然拍手大笑,引得周围几个宇宙人惊恐退避。
“多么精准的形容!”他夸张地躬身行礼,“那么这位……嗯,该怎么称呼您呢?‘太阳的处刑人’?‘黑医’?还是说——”
“称呼不重要。”赫卡忒首接打断了他的话,“你拦我,是想试试被太阳焚净的滋味?”
托雷基亚低笑一声,指尖的怨念能量忽然扭曲,化作一只暗紫色蝴蝶。
怨念蝴蝶振翅欲飞。
下一瞬,一道金色能量首接打散了它,连带着散开的怨念能量一起消失不见。
“有趣。”托雷基亚歪头,面具下的眼灯闪烁着玩味的光,“您似乎对怨念能量很熟悉?可您的光……却像是它的天敌。”
“太阳烧尽黑暗,需要理由吗?”
赫卡忒语气冷淡。
“啊,当然不需要~”托雷基亚轻笑,“但您不觉得,纯粹的‘净化’太无趣了吗?怨念也是生命的一部分,愤怒,憎恨,痛苦……这些情绪,难道不美丽吗?”
“你管那叫美丽?”
“生命在极端情绪下的姿态,难道不迷人吗?”托雷基亚摊手,“就像光之国的战士们在绝望中爆发出的光芒——多么璀璨,多么……短暂。”
赫卡忒没说话,只是指尖的金色能量逐渐凝聚,像是一柄即将出鞘的剑。
托雷基亚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却丝毫不慌,反而饶有兴致地凑近一步。
“说起来,您和那位‘卢修斯’是什么关系呢?”
赫卡忒的动作一顿。
“你们的光,很像。”托雷基亚的指尖轻轻点了点下巴,“但又截然不同。他是‘天空’,而您是‘太阳’……可为什么,您身上却带着他的气息?”
“……与你无关。”
“哎呀,真冷淡~”托雷基亚故作遗憾地叹气,“我还以为,您会对‘同类’更感兴趣呢。”
“同类?”赫卡忒冷笑,“你?”
“不,当然不是我。”托雷基亚低笑,“而是……‘另一个您’。”
“另一个我?呵,你该不会指那个冒牌货?”
暗紫能量突然在赫卡忒脚下炸开,被侵蚀的护腿发出被腐蚀的嘶响。
下一秒金光一闪,那些能量被生生震散。
“哎呀呀~”托雷基亚后退半步,“这份太阳的怒火…是嫉妒?还是恐惧呢?”
赫卡忒的左手抬起,一柄由纯粹太阳能量构成的光剑缓缓成型。
“我更想知道——”剑尖划过托雷基亚的脸,在深蓝色面具上烙下一道焦痕,“光之国的叛徒什么时候改行当心理医生了?”
托雷基亚的指尖着面具上的焦痕,眼灯微微眯起,像是在欣赏某种艺术品。
“太阳的怒火……真是令人怀念的温度。”他的声音带着戏谑,却暗藏试探,“不过,您似乎比那位‘卢修斯’更……首接?”
光剑纹丝不动。
“你废话很多。”
“哎呀,被嫌弃了呢~”托雷基亚故作委屈地摊手,“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您会对‘怨念能量’如此敏感?按理说,太阳之光应当焚烧一切阴暗,可您……”
“却允许它留在自己身上?”
赫卡忒左手猛然发力,光剑横斩。
“试探我?”
“只是学术探讨~”托雷基亚轻盈后跃,避开攻击,“毕竟,能容纳怨念的‘太阳’,可不多见。”
光刃斩裂空气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几个来不及逃开的宇宙人瞬间被掀翻。
托雷基亚的斗篷碎片飘落,露出内里幽蓝的体表纹路。
“真危险啊~”他轻巧地落在一根倾倒的廊柱上,“这一剑要是再偏三度,我的核心计时器就要开天窗了呢。”
“你拦我,就为了说这些废话?”
托雷基亚歪头。
“怎么能说是‘废话’呢?”他轻笑,“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太阳’会允许黑暗寄宿在自己身上?”
赫卡忒的剑锋一顿。
托雷基亚的指尖重新缠绕起了一缕暗紫色能量。
那能量如活物般蠕动,偶尔泛起金色的微光,像是被这种金色力量压制着。
“看,它甚至不敢反抗您。”托雷基亚的嗓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韵律,“您明明可以焚尽一切怨念,却选择让它们留在体内……为什么?”
“与你无关。”
“真的吗?”托雷基亚突然向前一步,几乎贴着光剑的锋芒,“您不觉得……这很有趣吗?太阳与黑暗共存,光与影交织……就像混沌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