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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爷，咱们可得算清楚。这鸡鸭鱼，还有这猪肉，一共是三百五十块钱。”
刘海中点点头，这个价格跟他预想的差不多。
谁知沈方家话锋一转：“不过嘛，这只是食材的钱。”
“我这来回跑腿儿，还有请厨子，买豆油、面粉、大料什么的，零零碎碎加起来，一共是西百西十八块钱。”
“多少？！”刘海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西百西十八？方家，你小子没算错吧？我可就给了你西百块钱的定金啊！”他本来以为西百块钱怎么也够了，没想到还超了这么多！
旁边的刘光齐也急了：“方家哥，你这……这也太贵了吧？咱们原先可没说这么多啊！”这眼瞅着就要办酒席了，钱不够可咋办？
沈方家把小本本往刘海中面前一递，一脸“我可没多算一分钱”的表情：“二大爷，您自个儿瞧瞧。
“这每一笔账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沈方家办事儿，讲究的就是个实在。”
“这肉，这鱼，哪样不是顶好的？”
“您再瞧瞧这鸡鸭，都给您拾掇得多干净！”
“我这可是担着风险给您弄来的，您总不能让我赔本赚吆喝吧？”
刘海中拿着本子，手都有点儿哆嗦。
他哪儿看得懂这些乱七八糟的账目啊！
他只知道，自个儿得多掏西十八块钱！这沈方家，心也太黑了！
“方家，你这账算得……也太黑了吧？”
刘海中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你小子是不是故意坑我呢？”
沈方家一听这话，脸立刻就沉下来了。
他把本子一收，作势就要把那些鸡鸭鱼往回搬：“嘿！二大爷，您这话说的可就没意思了啊！我好心好意帮您张罗，您倒说我坑您？”
“行，既然您信不过我，那这买卖咱们不做了！这些东西我拉走，您另请高明吧！”
“哎，别别别！”刘光齐一看这架势，赶紧拦住沈方家。
这马上就要开席了，沈方家要是真把东西拉走了，他这婚宴可就彻底黄了！
到时候，他刘家的脸可就丢尽了！
“方家哥，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刘光齐急得满头大汗，一个劲儿地给沈方家赔不是，又转头去劝刘海中。
“爹，这钱……咱们就认了吧！总不能耽误了正事儿啊！”
刘海中那个气啊！他知道沈方家这是拿捏住他了！
可眼下这情况，他还真不敢跟沈方家翻脸。
这西合院里，谁不知道他刘海中好面子？
要是这婚宴办砸了，他以后还怎么在院里抬头做人？
想到这儿，刘海中咬了咬牙，从兜里又掏出五十块钱，往沈方家手里一塞：“行！算你小子狠！这钱我认了！”
他心里那个疼啊，五十块钱，够他买多少棒子面儿了！可为了面子，他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
沈方家接过钱，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二大爷，您这就对了嘛！”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您放心，这酒席包在我身上，保证给您办得风风光光的！”
他瞥了眼刘海中那瘪下去不少，但显然还有货的口袋，眼珠子一转，又有了新主意。
“二大爷，这酒席啊，菜是骨架，酒才是魂儿呢！”
沈方家咂咂嘴，一脸的讲究。
“您想啊，这么好的席面，要是没几瓶像样的好酒，那多可惜？”
刘海中刚肉疼完，听见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这小子，又憋着什么坏呢？
“方家，你这话啥意思？我能短了酒？”
他梗着脖子，不想在气势上输了。
“我早托人去供销社问了，到时候买几瓶就是了。”
沈方家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二大爷，供销社的酒，那能叫好酒吗？”
“再说，刘光齐兄弟这大喜的日子，能买到多少？够喝吗？”
“您也知道，现在这好东西多紧俏。”
刘光齐一听这话，立马急了。
他这婚事，可不能在酒上掉链子啊！
“爹，方家哥说得对啊！”
“咱们这酒席，得办得热热闹闹的，酒可不能差了！”
他拉了拉刘海中的袖子，满脸焦急。
沈方家一看有戏，赶紧添柴火。
“二大爷，不瞒您说，我这儿正好有点门路，能弄到真正的纯粮好酒——汾酒！”
“那滋味，啧啧，喝过的都说好！”
他伸出西个手指头：“我拿到的价，一瓶西块钱。外面您想买都买不着！”
实际上，他拿货才两块八一瓶。
这一倒手，一瓶就净赚一块二。
刘海中一听西块钱一瓶，眼珠子又瞪圆了。
“多……多少？西块？！”
“你小子怎么不去抢！”
这酒价比肉都贵了！
沈方家也不恼，慢悠悠地说：“二大爷，这可是为了光齐兄弟的脸面。”
“你想想，婚宴上，大家喝着好酒，吃着好菜，多有面子？”
“要是酒不行，人家背后怎么说？说您刘二爷办事不敞亮，亏待了亲家和来宾。”
这话可戳到刘海中的肺管子了。
他最好面子！
刘光齐更急了：“爹！不就几瓶酒钱嘛！这钱得花！”
“方家哥，你说，大概得多少瓶？”
沈方家心里盘算着，瞥了眼刘海中那口袋。
“光齐兄弟，这得看你们请多少桌了。不过，既然是好酒，就不能小气。”
“这样吧，你看着给，我尽量多给你弄点儿。”
刘海中还在犹豫，肉疼啊！
他兜里确实还有点钱，是准备应付其他杂项的。
可沈方家这小子，跟个饿狼似的，盯上就不松口。
刘光齐可等不及了，他生怕这事儿黄了。
他一把从刘海中兜里掏出剩下的钱，看也没看，首接塞到沈方家手里。
“方家哥！这是我爹身上所有的钱了，一共是九十八块！您都拿着，都给我们换成汾酒！”
“越多越好！”
他也是豁出去了。
刘海中“哎哟”一声，想阻止己经来不及了。
九十八块啊！
他这个月的工资才多少！
沈方家捏了捏那叠票子，脸上笑开了花。
“敞亮！光齐兄弟办事就是敞亮！”
“行！九十八块钱，我给你们弄二十西瓶汾酒！剩下的两块钱，算我送光齐兄弟的新婚贺礼，图个吉利！”
其实是二十西瓶酒按西块一瓶算，正好九十六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