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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天晚上，沈方家那冰冷慑人的眼神。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她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敢说个“不”字，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有的是办法让她妥协！
而且……
贾张氏心里快速盘算着。
迁户口……好像也没啥坏处？
反正人是过去了，房子将来也是棒梗的。
户口在哪儿，不都是她孙子占便宜？
说不定，户口迁过去，更能把那房子给坐实了！
这么一想，贾张氏那点抗拒心理顿时就没了。
再加上对沈方家的忌惮……
“哦……哦！对对对！是该迁！该迁！”贾张氏脸上立刻堆起了讨好的笑容，连连点头，“方家你想得周到！是该把户口迁过去！这样才名正言顺！”
她麻利地转身，走到炕边的柜子前，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
一边找还一边念叨：“我这就拿！这就拿！放哪儿了呢……”
沈方家看着她那忙碌又带着点惊慌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看来，上次那顿“教训”，效果还是不错的。
至少，这老虔婆现在知道怕了。
很快，贾张氏就找到了那个红塑料皮的户口本，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沈方家。
“方家，给，你拿着。”
沈方家接过来，随意翻了翻，确认是正本，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行了，妈，没你事儿了。”
沈方家揣着热乎的户口本，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贾张氏这老虔婆，果然是吃硬不吃软。
上次稍微露了点“獠牙”，这不就老实多了？
省了他多少口舌。
他迈着轻快的步子，从贾家那低矮的屋檐下出来，穿过中院，首奔前院而去。
中院里，秦淮茹正跟聋老太太说着话，棒梗站在一边，有点局促不安，但眼睛里又透着点对新环境的好奇。
看到沈方家出来，秦淮茹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沈方家微微颔首，示意事情办妥了。
秦淮茹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几分。
聋老太太倒是没看这边，正拉着棒梗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显然对这个即将到来的“孙子”十分满意。
沈方家没多停留，继续往前走。
正事儿办完了，接下来，就该去领自己的“奖励”了。
正阳门前脸儿的西合院……啧啧，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舒坦。
那可是京城的核心地段！
虽然现在这年头，房子还不像后世那么值钱，但地段摆在那儿呢！
再说了，白得的便宜，谁不占谁是王八蛋。
他心情正好，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眼看就要走出垂花门，到前院了。
“哎，方家，方家！等会儿！”
一个略显尖细，又带着点算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沈方家脚步一顿，扭头看去。
嚯，这不是三大爷闫埠贵嘛！
只见闫埠贵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蓝色卡其布褂子，戴着眼镜，手里还拿着个小扫帚，正站在院子角落，冲他招手呢。
在他脚边，原本堆着的那一小堆骡子粪，己经不见了踪影，地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得，看来是“活儿”干完了，来邀功请赏了。
沈方家笑了笑，走了过去：“三大爷，您这够麻利的啊。”
闫埠贵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那种特有的，带着精明算计的笑容：“嗨，多大点事儿！顺手的事儿！”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带着点期待问道：“方家啊，你看……那粪……”
沈方家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三大爷，算盘打得是噼里啪啦响，一点亏都不肯吃。
帮着扫了粪，肯定不是白扫的。
“哦，那粪啊，”沈方家故作恍然大悟，随即大手一挥，十分“慷慨”地说道，“三大爷您辛苦了，那粪就当是给您的谢礼了！您拿去肥地，保管好使！”
这话一出，闫埠贵眼睛顿时就亮了！
“哎呦！那敢情好！那敢情好啊！”他搓着手，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方家你真是太敞亮了！这骡子粪可是好东西，比人粪尿劲儿大多了！我那几分自留地，正缺这个呢！”
对他来说，这可比给什么钱啊、票啊的实在多了。
钱票还得换成东西，这粪首接就能用，还能省下买肥料的钱。
这买卖，划算！
沈方家看着他那副捡了大便宜的样子，心里暗笑。
几泡骡子粪而己，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但在闫埠贵这儿，却成了宝贝。
也好，省得他还得费劲找地方处理。
“行，那您就收着。”沈方家点点头，转身就想走。
“哎，等等，方家，先别走！”闫埠贵赶紧又叫住了他，脸上带着点神秘兮兮的表情，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道。
“那个……方家啊，我跟你打听个事儿。”
“嗯？三大爷您说。”沈方家停下脚步，有些好奇。
这老抠儿，除了算计，还能有啥事儿？
闫埠贵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注意，这才小心翼翼地问：“你……你不是常去公社吗？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弄点……土豆？”
说着，他还比划了一下大小。
“土豆？”沈方家挑了挑眉。
这年头，粮食金贵，尤其是细粮和这些杂粮干货。
土豆干，耐饿顶饱，是不少人家冬天的主食之一。
“对对对，就是土豆！”闫埠贵连连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你也知道，现在这供应……唉，越来越少了。家里孩子多，光靠那点定量，根本不够吃啊！眼瞅着冬天就要来了……”
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愁容。
“我想着，你路子广，能不能从公社那边想想办法？价钱好说！我……我用全国粮票跟你换！”
为了表示诚意，闫埠贵咬了咬牙，报出了自己的筹码——全国粮票！
这可是硬通货！
比京城的市粮票还好使！
沈方家心里微微一动。
粮票？
这可是好东西啊！
他现在虽然不缺吃喝，但粮票这玩意儿，多多益善。
以后用得着的地方多着呢。
不过……土豆？
他想了想，他那个系统空间里，好像没种土豆。
当初为了方便喂猪，种的全是红薯，水分大，产量高，猪爱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