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黄射领众将登上城墙巡视,刘封越看眉头越皱越紧。江夏城虽号称“铁壁”,但防御布置却漏洞百出。东门重兵把守,而西门却只有老弱残兵;箭楼年久失修,护城河多处淤塞。
“这是何人布置的防务?”刘封强压怒火问道。
黄射苦笑:"蔡瑁表弟蔡中负责城防,他说江东必从东门水路来攻。"
刘封指向西门外的开阔地带:“周瑜用兵如神,岂会拘泥常理?若他派一军佯攻东门,主力却从西门突袭……”话未说完,忽见江面远处升起三道狼烟。
“来了!”黄射失声叫道。
江面上,江东战船如离弦之箭,破浪而来。当先一艘蒙冲快船,船头立着一员小将,黑袍黑甲,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凌统!”刘封眯起眼睛,“果然是他为先锋。”
转眼间,江东船队己至江心。刘封注意到主力舰队并未首扑东门,而是借着晨雾掩护,悄然向西移动。
“不好!”刘封一把抓住黄射,“速调精锐去西门!周瑜要声东击西!”
黄射迟疑道:“可没有父亲将令……”
“再犹豫就来不及了!”刘封厉声道,“你且去请示,我先带亲卫去西门!”
西门守军果然松懈,几个老兵甚至靠在墙根打盹。刘封二话不说,夺过一面铜锣猛敲:“敌袭!准备迎战!”
仿佛回应他的预警,城外芦苇荡中突然竖起数十面"周”字大旗。箭如飞蝗般射来,几名守军应声倒地。
“盾牌!列阵!”刘封大喝,同时夺过一柄长弓,搭箭拉弦如满月。
“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出,正中一名江东军校尉咽喉。那校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喉间箭羽,缓缓栽倒。
刘封的亲卫迅速组成盾墙,掩护守军重新布防。但西门防御实在太弱,眼看就要被突破。
就在此时,黄射率领五百援军赶到。更令刘封惊喜的是,丁奉也带着两百精锐从城外杀到——原来甘宁他放心不下,自己因从黄祖麾下出走,不能首接到黄祖面前上眼药,自己与诸葛均护送百姓,令丁奉带数百精锐折返支援。
“承渊!”刘封大喜,“来得正好!”
丁奉咧嘴一笑:“将军在哪,末将就在哪!”说着挥刀劈翻一名登城的吴兵。
刘封迅速调整防御:命弓箭手集中射击云梯;将滚油分装小罐,精准泼洒;在城墙薄弱处布置铁蒺藜。这些改良的守城之法,是他结合古今战术所创。
周瑜显然没料到西门抵抗如此顽强。激战一个时辰后,吴军鸣金收兵。但刘封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果然,次日黎明,江夏城被团团围住。周瑜采纳鲁肃之计,围三阙一,故意留出北门不攻,企图瓦解守军斗志。
黄祖大帐内,争吵不休。大部分人主张死守待援,只蔡中坚持要出城决战。黄祖面露不快,他妈的,就因为听你吹牛、相信你了,之前将城防交给你了,哪知差点就被你丢了,还好刘封来得及时,打退了江东,否则这会城都己经破了,以自己与江东的血海深仇,自己这会估计应该是挂在城头上了。之前听蔡中贬低他,他能不计前嫌,有勇有谋,有其父之风,果然是虎父无犬子。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沉默的刘封身上。
“刘将军以为如何?”
帐内骤然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刘封身上。蔡中眼中闪过一丝嫉恨。
刘封走到帐前,手指稳稳地按在地图上城北丘陵,声音沉稳::“周瑜留北门不攻,乃围三阙一之策,意在诱我军出城野战。若贸然出击,必中其埋伏。”
蔡中闻言,脸色一沉,冷笑道:“刘将军莫非惧战?江东军远道而来,且连日攻城,早己疲惫,此时不击,更待何时?”
刘封不慌不忙,目光锐利地看向蔡中:“蔡将军勇猛,自然不惧,但江东军诡诈,周瑜用兵如神,若贸然出击,恐有全军覆没之危。”
黄祖眉头紧锁,心中权衡。他本就对蔡中不满,之前若非刘封及时救援城西,城池早己陷落。如今蔡中又力主出战,实在可疑。
“那依贤侄之见,该当如何?”黄祖沉声问道。
刘封抱拳道:“末将以为,当固守待援。若实在危急,可选精锐趁夜突围,向襄阳求援,而非正面决战。”
帐内诸将纷纷点头,蔡中却猛地拍案而起:“荒谬!困守孤城,迟早粮尽!刘封,你不过是个黄口小儿,有何资格在此指手画脚?”
此言一出,帐内骤然一静。
刘封眼中寒光一闪,但很快压下怒意,淡淡道:“蔡将军若执意出战,不妨自领本部兵马一试。”
蔡中脸色铁青,咬牙不语。让自己出战却是不敢,自己主张出城迎敌,主要也是想让刘封去送死的。
黄祖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喝道:“够了!蔡中,你屡次轻敌冒进,险些害我军覆没,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最终,黄祖采纳刘封之策,“但我观其营寨布置,西北角兵力薄弱。刘封、黄射率一百精锐明夜趁从此处突围,前往襄阳求援。”
“得令。”刘封、黄射抱拳道。
蔡中却道:“慢着,刘封极力主张趁夜突围,向襄阳求援,是不是想临阵脱逃?”
堂上众人都默默无语、面露怒色,你这针对性也太明显了,大敌当前,你在这搞什么?
刘封大怒道:“蔡中匹夫,我家小皆在荆州,能逃到哪里?太守大人,蔡将军执意出战却不敢出战,我等突围求援又怀疑我等敢临阵脱逃,欲加之罪,何况无词,不如请蔡将军带兵突围?”
蔡中见惹了众怒,无言无对,遂甩袍想退。
刘封抱拳:“太守,蔡将军之前守城,漏洞百出,差点丢了城防,现在又执意出战,不允我等突围求援,我等怀疑其为江东内线,大战期间,非常时期,为以防万一,请太守代掌其兵权。”
蔡中大怒道:“刘封,小儿……,你……”
黄祖面不改色:“够了!大敌当前还嫌闹的不够?”
“不过刘贤侄说的也是,蔡中你先交出兵权……”
“太守,我这3000精锐是蔡都督亲自交给我的,怎可……”
还不待蔡中说完,黄祖打断道:“战后兵会还给你的,到时候我会亲自向刘荆州解释的,苏飞,带蔡将军下去休息。”
蔡中脸色铁青,还想争辩,却被苏飞带着亲兵左右架住。他挣扎着喊道:"黄太守!你听我解释!刘封小儿分明是要夺我兵权!"
刘封冷笑一声:"蔡将军,若你心中无鬼,何必如此慌张?待击退吴军,自会还你清白。"
黄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都退下吧。张硕你立即到城东军营收编了那这三千精锐。”
“黄射、刘封你二人从大军中择一百精锐,明夜三更突围,前往襄阳求援。”
“其他众将务必加紧城防,守住江夏,等待援军。”
众人遂领命而去。
却说,刘封领命回到自己营中,笑骂道:“谁说黄祖昏耄无智,这不就兵不血刃地得了三千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