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蜀汉的浪漫

第25章 破门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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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再续蜀汉的浪漫
作者:
调皮的龙哥
本章字数:
6876
更新时间:
2025-05-08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太守府前庭己架起三面夔纹鼓。刘琦端坐明堂,案前摊开着竹简制成的《长沙吏员簿》。堂下火把猎猎,照得他眉间那道悬针纹愈发深刻。

第一通鼓响,府门洞开。

"报——!"

录事参军疾步上前:"郡尉韩义遣人告假,言昨夜城南流民暴动,需亲自镇守城防。"

堂下顿时响起窸窣的议论声。蔡瓒趁机谘道:"韩郡尉向来勤勉,看来这长沙城的'不安定',比太守的点卯更重要啊。"

功曹梅鋗称病不至。

督邮桓边派书佐代到。

主簿张建迟到三刻,衣冠不整似刚从宴席归来。

第二通鼓毕,刘封按剑出列:

"禀太守:录得应到官吏七十三人,实到三十九人。"他故意顿了顿,"缺席者中,有十八人家仆称'突发恶疾'。"

堂下一片窃笑。有个绿袍小吏甚至嘀咕:"北方人懂什么长沙水土..."

刘琦不紧不慢展开一卷帛书:"建安八年《州郡吏治令》:无故缺勤者,夺俸半年;代到者,主从同罪。"他忽然抬头,"刘封将军?"

"末将在!"

"持我手令,带五十骑——"刘琦指尖轻点竹简,"按名单'问疾'。"

刘琦命而去,铁甲铿锵声中,五十轻骑如离弦之箭冲出府门。刘琦亲自奔向梅府,安排关平等人分别去其他人府上。赤龙驹的嘶鸣犹在耳畔,刘琦己执笔在《长沙吏员簿》上勾画起来。

梅府朱漆大门紧闭。刘封率十名亲卫立于阶前,赤龙驹不耐烦地刨着蹄下的青石板。

"再报!"刘封冷声道。

亲卫第三次叩响门环,院内依旧死寂。唯有檐角铜铃在晨风中叮当作响,似在嘲笑来客。

"好个'恶疾'。"刘封冷笑,突然拔剑高举:"那就——破门'问诊'!"

"轰——"

门闩断裂的巨响惊飞满树寒鸦。刘封踹开大门的瞬间,一股甜腻香气扑面而来。但见梅鋗衣衫不整地瘫在胡床上,手中金勺还盛着未及吸食的五石散,呆滞的面容在晨光中惨白如鬼。

"刘……刘将军……"梅鋗的瞳孔因药力扩散,手中金勺当啷落地,"你怎敢..."

"原来梅功曹的'头风',要用这等仙药医治。"刘封剑尖挑起案上玉匣,里面七彩药石晶莹剔透,"难怪府上连开门的气力都没了。"

"轰——"

门闩断裂的巨响惊飞满树寒鸦,门闩断裂的巨响惊得老管家跌坐在地。不待其呼喊,刘封己揪着管家衣领将其提起:"带路。"

穿过三重庭院,隐约听得丝竹之声。梅鋗的厢房外,两名婢女正捧着药炉打盹,被陈昭一个眼神吓得在地。

"梅功曹,问诊的来了。"

刘封踹开雕花门扇的刹那,屋内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但见梅鋗赤膊倚在胡床上,手中金勺刚挑起一撮五彩药粉,呆滞的面容在晨光中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刘……刘将军……"梅鋗的瞳孔因药力扩散,手中金勺当啷落地,"你怎敢……"

"原来梅功曹的'头风',要用这等仙药医治。"刘封剑尖挑起案上玉匣,里面七彩药石晶莹剔透,"难怪府上连开门的气力都没了。"

梅鋗慌忙扯过衣衫,却带翻了床头鎏金香炉。

刘封箭步上前,剑鞘重重砸在梅鋗手腕。金勺坠地,药粉洒在锦被上,映得梅鋗惨白的脸愈发狰狞。

"带走。"

太守府明堂上,梅鋗瘫跪在地。他官袍松散,发髻歪斜,脸上还带着吸食五石散后的病态潮红。他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黄叙的大刀抵住后颈,只能以扭曲的姿势跪伏在地。

"好个功曹大人!"刘琦拍案而起,腰间银印青绶随动作剧烈晃动,"自己都管束不住,如何管这长沙吏治?"

梅鋗闻言,药性未消的面容愈发扭曲:"刘琦!你——"

"啪!"

刘封突然将梅鋗的进贤冠掷于地上,官帽滚落至蔡瓒脚边,吓得这位郡丞连退三步。

刘琦冷笑道:“蔡郡丞,梅功曹因服食五石散导致,耽于药石,荒废职守者,按律因如何?”

"我不服!"梅鋗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刘封一脚踩住袍角,"我要上告州牧!"

刘琦笑道:"是么?"

“蔡郡丞,你说这一郡功曹的任免,我还需要上报到州牧府?”

蔡瓒强自镇定,整了整被官帽撞乱的衣襟,沉声道:"刘太守明鉴,按例郡中官员任免,需经州牧府核验。梅功曹乃朝廷命官,应郑重行事。"

刘琦笑道:“看来,蔡大人这郡丞当得也不称职啊,岂不闻《汉律》有载:诸吏员加"诈疾"罪,流放边郡。六百石以上官员任免,需经州牧府核验。梅鋗一个小小功曹有什么资格麻烦州牧大人?”

蔡瓒脸色一沉,强辩道:"刘都尉此言差矣!梅功曹虽有过失,但终究是州府任命的功曹,掌一郡人事,岂可因一时怠职便草率处置?若人人如此,州郡纲纪何在?"

刘琦闻言,不怒反笑:"蔡郡丞倒是忠心耿耿,可惜——"他抬手示意,诸葛均立即捧出一卷竹简,朗声念道:

"《汉律·效律》载:'凡官吏诈称病疾、荒废职守者,郡守可先行夺职,再报州牧备案。'"

刘封冷笑补刀:"何况梅鋗不仅诈病,还服食五石散,按律当流放边郡!蔡郡丞如此维护,莫非是同党?"

蔡瓒被噎得哑口无言,额角渗出冷汗。

就在此时,刘封麾下亲卫大步踏入堂内,手中高举一卷染血的帛书:"禀太守!梅府密室搜出密信,梅鋗勾结江东,意图在腊月壬寅夜沉船嫁祸甘宁水军!"

刘琦缓缓起身,银印青绶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蔡瓒,你还有何话说?"

蔡瓒还想狡辩,忽听堂外百姓喧哗,原是梅府搜出的药童被带上公堂,当众指认梅鋗以童男童女试药,引得群情激愤。

刘琦当机立断:"梅鋗通敌、虐杀孩童,罪不容诛!即日腰斩于市,家产充公!"

就在士卒押解梅鋗等人退下时,梅鋗突然暴起挣脱,踉跄扑倒在刘琦脚下,冠带歪斜地哭喊道:"郡守大人明鉴啊!下官……下官实在是迫不得己!下官实在是受了蔡郡丞指使啊!"他死死拽住刘琦的衣摆,手指关节都泛了白。

蔡瓒厉喝:"放肆!梅功曹,你可知诬陷上官是何等罪过?想想你家中幼子。"

梅鋗面如土色,却仍嘶声道:"蔡郡丞上月十五在醉仙楼亲口许诺,只要我等联合抵制刘郡守,待其去职后..."话未说完,蔡瓒己"铮"地拔出半截剑刃。

"且慢。"刘封突然横跨一步按住蔡瓒手腕,力道恰到好处地让他无法拔剑,脸上却带着笑意:"蔡郡丞何必动怒?既是诬陷,不妨当堂对质。"

刘琦虚弱地咳嗽着,绢帕上隐现血丝:"蔡郡丞……此事……"

蔡瓒剑眉倒竖,冷笑道:"好个伶牙俐齿的梅功曹!"他整了整被扯皱的官服袖口,突然对着堂外厉喝:"来人!把这诬陷上官的狂徒拖下去重责西十军棍!"

"且慢。"刘琦突然撑着案几站起身,苍白的指节在檀木上压出青痕。他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此案疑点甚多,本官要……咳咳……亲自审问。"绢帕掩唇时,一抹猩红在素绢上洇开。

刘封适时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刘琦,扬声道:"没听见公子钧令?将梅鋗押往偏厅候审!"

白毦精兵铁甲铿锵,左右架起的梅鋗向外拖行。那梅功曹官袍下摆在地上拖出长长痕迹,靴尖在青石板上刮出两道泥痕。

"蔡公救我!"梅鋗突然回光返照般挣扎起来,却见蔡瓒面色铁青地站在原地,右手死死按在剑柄上——

"锃!"

一声清越剑鸣,刘封不知何时己立在蔡瓒身侧半步,腰间雌雄剑出鞘三寸。寒芒映在蔡瓒颈侧,将他喉结的颤动照得清清楚楚。

堂上落针可闻。蔡瓒额角沁出冷汗,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正滴在牵隐的剑刃上,"嗒"地一声碎成八瓣。

刘琦慢条斯理地翻动账册,眼皮都不抬:"蔡郡丞还有指教?"

蔡瓒喉头滚动,终是松开剑柄,任由佩剑咣当落地。

这是刘封的亲卫陆续回报,押着十五名装病逃卯的官吏鱼贯而入。

这些人衣衫不整,有的还带着宿醉的酒气,被按倒在地时,犹自叫嚷:"我等乃朝廷命官,刘琦安敢如此!"

刘琦端坐高堂,冷眼扫过众人:"《汉律》明载,点卯无故不到者,夺俸;三日不至者,免官;诈病欺上者,流徙。"

他抬手一挥:"今日,本官便替朝廷正一正这长沙官场的风气!"

诸葛均手持名册,一一核验:

八人装病逃卯,家中搜出赌具、酒器,却无药石。当场革职,家产罚没三成充公。

七人装病逃卯,家中收搜索出勾结曹操或孙权的密信,当场革职,杖责三十,家产罚没充公,流放交趾,永不叙用。

两人确染重疾,有医师验明,卧床难起,且刘琦到长沙前就请假在卧床。

堂上一片死寂,唯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作响。

刘琦目光缓缓扫过堂下众官,无人敢与之对视。方才还趾高气扬的蔡瓒,此刻己面如土色,嘴唇颤抖着,却再不敢出一言。

刘封提剑,淡淡道:"诸位大人,可还有异议?"

无人应答。

刘封冷笑一声,手中长剑"锵"地归鞘,金属摩擦之声在寂静的大堂内格外刺耳。

"既无异议——"刘琦缓缓起身,声音沉稳而威严,"即日起,长沙官场,依律而行。"

府衙外,夕阳如血,映照着这座刚刚经历雷霆整肃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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