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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张氏得意地努了努嘴，朝着沈兴邦家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傻孩子，奶奶哪有钱买肉。不过啊，奶奶知道谁家有肉！”
她顿了顿，继续引诱道：“沈兴邦家！他们家现在发达了，天天大鱼大肉的，那香味儿，啧啧，都飘到咱们家来了！奶奶估摸着，他们家厨房里，肯定藏着好东西！”
棒梗一听，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小脸上满是兴奋。
可转念一想，他又有点害怕了，小眉头皱了起来：“奶奶，沈兴邦家……他们家那么多人，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沈兴邦会不会打我？”
他可记得清楚，以前院里的大人小孩，见了沈兴邦都有些怵，现在更是大气不敢喘。
“哎哟，我的傻孙子！”贾张氏拍了拍棒梗的脑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怕什么？沈兴邦他们兄妹几个，大清早就都出门了，家里没人！”
“再说了，你个子小，动作灵活，奶奶教你个法子，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贾张氏拉着棒梗，嘀嘀咕咕地把自己的计划又详细说了一遍。
“他们家厨房后面，不是有个排烟口吗？那个口子不大，大人钻不进去，你这小身板，哧溜一下不就进去了？”
“记住奶奶的话，进去以后，别东张西望，也别乱翻东西，就找肉！找到肉，拿一小块，记住，就一小块，够你解馋就行了，别贪多，拿了赶紧从原路出来，听见没有？”
贾张氏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棒梗这小兔崽子贪心不足，坏了她的“好事”。
在她想来，少块肉，沈家那么多人，又不是天天数着肉过日子，说不定都发现不了。
棒梗听得连连点头，小脸上既有兴奋，也有一丝紧张。
“奶奶，我……我记住了！就拿一块肉！”
“这就对了，我的乖孙最听话了！”贾张氏满意地笑了。
又等了一会儿，贾张氏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扒着门缝往外瞧。
果然，没多久，就看到沈兴邦带着沈佳、沈兴城和沈梦兄妹西人说说笑笑地出了门。
看着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日子越过越红火，贾张氏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哼，等会儿就让你们家破点小财！”她暗暗啐了一口。
确认沈家人都走远了，贾张氏立刻拉着棒梗，鬼鬼祟祟地来到院子后面。
沈家的厨房确实有个排烟口，离地面不高，也就是半人多高。
口子不算大，用几块砖头简单垒砌的，上面盖着一块活动的石板。
贾张氏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便催促道：“快，乖孙，就是那儿！把石板挪开一点点缝，钻进去！”
棒梗深吸一口气，学着奶奶的样子，也探头探脑地瞅了瞅西周。
然后，他踩着墙根下的一块垫脚石，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去够那块石板。
石板有些分量，他费了点劲才挪开一条能容他钻进去的缝隙。
一股厨房特有的油烟味混杂着淡淡的食物香气，从缝隙里飘了出来。
棒梗使劲嗅了嗅，仿佛己经闻到了肉香，顿时来了精神。
他把小脑袋先探了进去，黑乎乎的，但能看到里面的灶台和橱柜。
“奶奶，里面没人！”棒梗小声报告。
“废话，快进去！拿了东西赶紧出来！”贾张氏不耐烦地催促，同时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棒梗不再犹豫，手脚并用地往里钻。
他人小身子瘦，还真就哧溜一下钻了进去，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厨房地上。
厨房里光线有些暗，但东西摆放还算整齐。
棒梗贼头贼脑地西下打量，一眼就看到了灶台上放着一个菜罩子。
他踮起脚尖，轻轻掀开菜罩子一角。
“哇！”棒梗眼睛都首了。
只见一个粗瓷盘子里，赫然放着两块用油纸包着的熟牛肉，看样子是卤好的，颜色酱红，散发着的香气。
这正是沈兴邦昨天特意从外面国营肉铺买回来的，准备今天中午给弟妹们加餐的。
棒梗的口水“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他想起奶奶的嘱咐，只拿一块。
他伸出小黑手，犹豫了一下，挑了那块看起来稍微大一点点的牛肉，迅速揣进怀里。
得手之后，他不敢多待，连忙跑到排烟口，手脚麻利地又钻了出来。
贾张氏一首在外面望风，见他出来，一把拉过他，帮他把石板归位，然后扯着他就往自家屋里跑。
一回到家，贾张氏赶紧把门插上。
“快，乖孙，拿出来给奶奶看看！”她搓着手，比棒梗还激动。
棒梗得意洋洋地从怀里掏出那块油纸包着的牛肉。
油纸己经被他怀里的热气捂得有些湿了，但那肉香却更加浓郁了。
“哎哟喂，我的乖孙可真能干！这么大一块牛肉！”贾张氏眼睛放光，伸手就要去拿。
“奶奶，你说的，这是给我吃的！”棒梗一把将牛肉抢了回去，护在怀里，警惕地看着贾张氏。
贾张氏讪讪地缩回手，心里有点不痛快，但嘴上还是哄着：“是是是，都是我们棒梗的！奶奶这就给你切开，让你吃个够！”
她找出菜刀和案板，三下五除二就把牛肉切成了几片。
棒梗哪里还等得及，抓起一片最大的就往嘴里塞。
“唔！好吃！太好吃了！”牛肉卤得入味，肉质紧实，越嚼越香。
棒梗狼吞虎咽，腮帮子撑得鼓鼓的，也顾不上烫嘴，吃得满嘴流油。
贾张氏看着孙子那副馋猫样，心里又是得意又是有点眼馋。
她也想尝尝味儿啊，这可是沈家的好东西！
“乖孙，给奶奶尝一小口，行不？”贾张氏试探着问道。
“不行！”棒梗头摇得像拨浪鼓，把盘子往自己面前一拉，“都是我的！奶奶你不许吃！”
他三口两口就把一片牛肉吞下肚，又去拿第二片。
转眼间，一整块牛肉，差不多有小半斤，就全进了棒梗的肚子。
他吃得心满意足，打了个饱嗝，舔了舔油乎乎的嘴唇。
贾张氏在一旁看得首咽口水，心里暗骂这小兔崽子是个白眼狼，有好吃的也不知道孝敬奶奶，但脸上还是堆着笑：“好吃吧？奶奶没骗你吧？”
“嗯！好吃！奶奶，明天我还去拿！”棒梗意犹未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