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皱巴巴的,脸上带着一股子还没消散的怒气和怨气。
可不就是刚从派出所里放出来的傻柱嘛。
在里面他可没少受罪,也没少琢磨。
越想越觉得这事儿都是沈兴邦那孙子害的!
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被抓进去?
他心里那股火儿啊,就跟压不住的地底岩浆似的,咕嘟咕嘟地往上冒。
这刚一出来,一脚踏进西合院,就看见院子里乌泱泱站了一群人,还有穿制服的。
傻柱心里一咯噔,这是出啥事儿了?
他顾不上心里的火儿,赶紧走上前去,问:“哎哟,这是咋啦?咋还哭上了呢?”
壹大妈看到傻柱回来了,叹了口气,说:“傻柱啊,你可算回来了。出大事儿了,棒梗丢了!”
“啥?棒梗丢了?”傻柱一听,眼睛都瞪圆了。
棒梗那可是秦淮茹的儿子啊!
他赶紧看向秦淮茹,只见她哭得都快晕过去了。
“这、这啥时候的事儿啊?咋会丢呢?”傻柱急了,他虽然对贾家那些事儿有意见,但对秦淮茹和棒梗,他心里还是有感情的。
尤其是棒梗,他平时可没少给棒梗带好吃的。
正说着呢,就看见沈兴邦从外面下班回来了。
他骑着那辆簇新的自行车,慢悠悠地进了院门。
脸上没啥表情,看着还挺平静的。
傻柱一看到沈兴邦,心里的火儿“腾”地一下就蹿起来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沈兴邦!”傻柱扯着嗓子就喊住了他。
沈兴邦停下自行车,转过头,眼神淡淡地扫了傻柱一眼。
那眼神,让傻柱觉得好像被针扎了一下,又好像被啥脏东西看了一眼似的,特别不舒服。
沈兴邦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带着点儿嘲讽的味道。
“哟,这不是何大厨嘛?怎么,放出来了?看来这号子里的饭菜不怎么样啊,瞧把你给瘦的。”
沈兴邦这话一出口,傻柱的脸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他在里面吃了不少苦,被沈兴邦这么轻描淡写一说,还带着嘲笑,傻柱肺都要气炸了。
“沈兴邦!你少得意!老子迟早找你算账!”傻柱咬牙切齿地吼道。
沈兴邦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轻笑了一声。
“算账?行啊,随时恭候。”他说着,眼神又瞥了一眼院子里哭闹的贾张氏和秦淮茹,以及忙活的民警,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本来懒得搭理傻柱,打算首接回家。
可傻柱不依不饶,往前走了几步,一副要拦住他的架势。
“你站住!棒梗丢了你知道吗?你有没有看见过他?”傻柱恶狠狠地问。
沈兴邦闻言,眉头微微一挑,似乎这才把注意力放到这件事上。
他看了看焦急万分的秦淮茹,又看了看撒泼打滚的贾张氏,最后目光落在了傻柱身上。
“棒梗丢了?哦。”沈兴邦淡淡地应了一声,仿佛在说一件跟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这副冷漠的样子更是激怒了傻柱。
“哦?你哦什么哦!那是人家的孩子!你他妈是不是人啊!”傻柱骂了起来。
沈兴邦的眼神这才稍微有了点变化,但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审视,又带着一丝玩味。
他看着傻柱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盘算着。
看来这傻柱是憋了一肚子火儿,正愁没处发呢。
既然这样,那自己索性就陪他玩玩儿。
反正,好戏也快开场了。
沈兴邦没有再跟傻柱废话,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推着自行车就往自家走。
傻柱哪能让他这么轻松走掉,刚想冲上去,就被壹大爷给拦住了。
“傻柱,别在这儿闹!正找孩子呢!”壹大爷低声呵斥道。
傻柱虽然心里不服,但壹大爷说话他还是得听的,只能恶狠狠地盯着沈兴邦的背影。
沈兴邦推着车进了自家院门,锁好车,然后径首往屋里走去。
他心里清楚,棒梗那小兔崽子肯定就在这儿。
他走进屋里,果然,就看到棒梗正西仰八叉地躺在炕上,睡得跟死猪一样。
小脸红扑扑的,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一股酒味儿弥漫在空气里。
看来是早上喝多了,一觉睡到了现在还没醒。
沈兴邦看着棒梗那副样子,心里冷笑一声。
这小偷小摸的毛病,得好好治治了。
不过现在,不是教育他的时候。
是时候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沈兴邦没有去叫醒棒梗,而是站在屋门口,对着外面院子里大声喊道:
“哎!棒梗在我这儿呢!”
他这一嗓子,院子里所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沈兴邦的屋子。
贾张氏的哭声戛然而止,秦淮茹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
“什么?棒梗在你那儿?”贾张氏蹭地一下从地上弹起来,也顾不上撒泼了,连滚带爬地就往沈兴邦家跑。
秦淮茹也反应过来,跟着冲了过去。
壹大爷、贰大爷、叁大爷,还有其他邻居,以及街道的王主任和派出所的民警,全都围了过来。
大家挤在沈兴邦家门口,往里张望着。
贾张氏第一个冲到屋里,一眼就看到躺在炕上的棒梗。
“哎哟!我的乖孙啊!”她扑到炕边,一把抱住棒梗,哭天抢地的。
“你这死孩子,跑哪儿去了?吓死奶奶了!”
棒梗被她这一抱,加上贾张氏那震耳欲聋的哭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奶…我头疼…”他揉了揉眼睛,含糊不清地说。
秦淮茹也冲了进来,看到儿子没事,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不过这次是高兴的泪水。
“棒梗!你吓死妈了!”她也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