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朝夕皆甜

三日后，傅府门前车马喧阗。傅恒整理着官服上的补子，目光落在一旁相携而立的尔泰与瑾瑶身上。瑾瑶亲自捧着披风上前，指尖还带着为叔父熬制的驱寒汤药的余温："叔父此去滇南路途遥远，可要多加小心。"傅恒接过披风，却没有立即披上，而是转向尔泰。他的眼神里少了往日的锐利，多了几分长者的恳切："瑾瑶从小见惯了后宫的阴谋算计，我心疼他也从小将她视如己出，便有责任护她周全。"话音一顿，手重重落在尔泰肩上，"如今，我把她再次托付给你。"尔泰挺首脊背，单膝跪地，声音铿锵："大人放心！若再让瑾瑶受半点委屈，我甘愿军法处置！"他抬头时，眸中映着瑾瑶泛红的眼眶，想起那些失而复得的日夜，心头泛起阵阵酸涩。"起来吧。"傅恒伸手将他扶起，从袖中掏出个古朴的木盒，"这是瑾瑶祖父留下的兵书，本想等她成亲时赠予。如今...你既己浪子回头，便由你替她保管。"盒子递到尔泰手中的瞬间，他分明感受到沉甸甸的分量——那不仅是兵书，更是一位长辈沉甸甸的信任。马车启程时，瑾瑶追着车轮跑了好长一段路。尔泰揽住她微微发颤的肩膀，轻声道："等叔父归来，我们定要好好设宴。"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往后，我会把从前亏欠的陪伴，一日一日补回来。"官道上，傅恒掀开马车帘，望着那对依偎的身影逐渐缩小成两，自傅恒离京，将军府处处弥漫着蜜糖般的气息。每日破晓时分，瑾瑶总会被清雅的花香唤醒，睁眼便能看见床头新换的琉璃瓶里，插着沾着晨露的并蒂莲——那是尔泰天未亮便去城外荷塘采摘的。用膳时，尔泰总变着法子给瑾瑶夹菜。清蒸鲈鱼剔得干干净净，只留最鲜嫩的鱼肉；桂花糕切成小巧的菱形，还特意撒上她最爱的玫瑰花瓣。有次小燕子来府中蹭饭，看着尔泰亲自给瑾瑶剥虾仁，夸张地捂住眼睛："哎呀！我要被你们甜掉牙了！"府中花园悄悄变了模样。尔泰命人挖了半亩方塘，移栽来数十株墨梅，还在塘边搭建了一座精致的凉亭。每当夜幕降临，他便搂着瑾瑶坐在凉亭里，摇着团扇为她驱赶蚊虫，低声讲述着边疆有趣的见闻。说到精彩处，瑾瑶笑得前仰后合，他便趁机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更让人艳羡的是，尔泰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日早早归家。有时见瑾瑶在书房练字，他就安静地站在身后，适时为她研磨；若是她在园中逗弄白猫，他便悄悄绕到身后，用沾满花瓣的手蒙住她的眼睛。一日，瑾瑶午睡醒来，发现身上盖着崭新的云锦被，枕边放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府中丫鬟抿着嘴笑道："这是少爷特意让人快马加鞭从岭南送来的，说夫人前日提了一嘴想吃。"正说着，尔泰抱着一摞新裁的衣料走进来，眼睛亮晶晶地说："看看这些料子，我觉得月白色最衬你。"在尔泰无微不至的宠爱下，瑾瑶眼中曾经的阴霾早己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盈盈笑意。两人携手漫步在府中时，总能听见仆人们窃窃私语："咱们将军啊，这回可把夫人宠到了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