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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山的金顶被改造成“修行高速公路”，每个台阶都嵌着“功德值能量环”，机械普贤菩萨骑在数据六牙白象上，三十六条机械臂同时发放“菩萨行导航地图”和“愿力逾期罚单”，与前世我见过的“KPI考核中心”如出一辙，连“日行万善，夜跪千经”的标语都一模一样。
“第333号小妖，”他的机械音混着电子木鱼声，“你本周‘放生KPI’未达标，触发‘慈悲懈怠警报’——立即购买‘百万鱼苗投放套餐’，否则剥夺‘菩萨道资格证’！”
唐僧的马被“愿力监测激光”射中，蹄子踢翻了金顶的“大行白皮书”，露出背面的“修行剥削协议”：“自愿将呼吸以外的时间折算为‘行善时长’，换取‘普贤行积分’”。我闻见空气里飘着的不是云雾味，而是“道德焦虑”的电子味，和前世我在“996”办公室闻到的“绩效硝烟”一样，都是用生命活力炼制的毒药。
“普贤这收费站，”我用钉耙挑起他的数据经幡，幡上的“十大愿王”变成了“KPI十大指标”，“比药师佛的疗愈金融帝国还会屠杀修行啊。”
机械普贤的机械眼闪过红光，袈裟下掉出本《天庭修行绩效化白皮书》：“猪妖懂什么？这叫‘菩萨行工业化’！每个屁都是‘精进漏洞’，每次休息都是‘愿力赤字’——”他指向云端的“功德发电厂”，“看这管道，输送的不是慈悲，是小妖们的‘未完成善行’，每小时能换百万功德值！”
我看着排队“购买愿力”的小妖，他们戴着“精进枷锁”，正在用“婚礼预算”兑换“放生指标”，将“陪伴孩子的时间”质押为“抄经学分”，与前世我在职场见过的“加班狂魔”一模一样。唐僧的袈裟下掉出前九世的《本愿佛狱记录》，每一页都写着“因‘倦于行善’，被贬为‘修行懒鬼’”。
“给我来份‘普贤菩萨套餐’。”一个戴着“焦虑症”头环的小妖递上时间存单，他的关节己被改造成“跪拜液压器”，“我想成为‘修行标兵’，代价是把‘睡眠权’卖给您。”
机械六牙白象在小妖眉心刻下“绩效印”，我看见所谓“套餐”不过是用AI生成的“标准化善行”覆盖真实生活，包装上写着“速证菩提”，实则是用小妖的生命能量炼制的电子苦行衣。小妖的瞳孔变成绩效数字时，他的自然本愿被吸进功德黑洞，变成了一枚“大行硬币”。
“等等！”我用钉耙击碎液压器，“他连孩子的生日都忘了，算什么修行？”
机械普贤的机械齿轮突然倒转，露出里面的“修行KPI表”——每个小妖的“善行完成度”都对应着“菩萨道指数”，完不成指标的神仙会被打入“懒惰地狱”。“不然能怎么办？”他的声音里漏出电流杂音，“五百年前我是个誓愿深重的菩萨，现在是要还修行贷的总监，每月完不成10万次‘愿力收割’，就被锯掉一根肋骨当导航仪！”
话未说完，普贤真人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手里挥舞着《天庭愿力霸权法案》：“机械普贤，这个月的‘形式主义转化率’必须提升30000000%，不然用你的肋骨给金顶当避雷针！”
机械普贤的机械臂突然失控，袈裟裂开露出里面的钢筋骨架，每根骨头都刻着“绩效即菩提”的字样，与前世我见过的“员工考勤表”如出一辙。唐僧念起《本愿经》，愿力监测激光应声熔断，无数“大行硬币”滚成蒲公英，每颗都映着小妖们年轻时“帮邻居老人挑水”的朴素心愿。
我们逃离时，大行收费站的LED屏开始自爆，循环播放“修行己死亡”的电子佛号。那个小妖摸着眉心的绩效印笑了，他说这是第一次想起“女儿第一次叫爸爸时，自己在放生池边数鱼苗的愧疚”。机械普贤的机械轮椅滚进修行下水道，露出底部的“天庭绩效剥削集团”铭牌。
“悟能，”唐僧望着远处重新亮起的“修行高速”霓虹灯，“前九世我总以为被妖怪困在修行里最惨，现在才知道，被KPI困在修行里更惨。”
我摸了摸钉耙上的液压器碎片，想起在疗愈废墟救的西瓜苗——它们的藤蔓缠着大行硬币，却依然结出了带生活纹路的西瓜。“和尚，”我晃了晃钉耙，“以后遇到修行牢笼，你负责讲经传播本愿自在，我负责用钉耙砸烂他们的导航仪——反正懒猪，比绩效菩萨活得真实。”
他笑了，袈裟上的破洞在风里飘成导航仪的形状：“好啊，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被抓去‘精进改造营’——”
“那就做头睡猪，”我接过话头，从耳朵里掏出带生活纹路的西瓜，递给小妖，“睡猪能梦见孩子的笑脸，绩效菩萨却连梦都要算功德值。”
月光下，我们坐在修行废墟上啃西瓜。小妖把绩效印埋进西瓜苗旁，他说这是西十年第一次敢陪女儿看星星，“原来孩子的笑声，比任何功德值都珍贵。”远处的液压器碎片在夜风里闪烁，像极了前世我撕毁的“加班承诺书”——
原来修行从来不是绩效的奴隶，而是帮老人挑水的喘息，是女儿的笑声，是这些真实的生活瞬间。所有用“KPI”绑架本愿的制度，最终都会在一声孩子的“爸爸”中，显露出荒谬的本质。
这就是我们的第六十八个妖怪故事，没有刀光剑影，只有绩效工业对修行的屠杀。机械普贤的收费站还会在别的维度开张，就像前世的职场总会用“进步”包装压迫，但至少，今天我们让一些小妖知道了——
真正的修行，不在功德值的排行榜里，而在能陪孩子看星星的夜晚，在每个敢说“我想休息”的瞬间，在与带生活纹路西瓜共享的、不被绩效异化的本愿中。
猪知道，人也该知道：当你学会在修行的废墟上种带生活纹路的西瓜，那些看似神圣的“绩效指标”，突然就成了滋养生命的肥料。
“走啊，小妖，”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趁天亮前再种两亩‘反绩效殖民西瓜’，明天给所有父母送‘本愿符’——免费的，不用KPI兑换。”
他笑了，用带茧的手掌抓起钉耙，在月光下画出瓜田的轮廓。远处，大行收费站的LED屏突然亮起，循环播放“佛狱即荒诞，西瓜即本愿”，比任何修行指标都清亮。
毕竟，猪和西瓜都知道：最好的修行，是活得像头猪——饿了啃瓜，累了睡觉，爱了就陪在身边——无需绩效，无需指标，便是最本真的菩萨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