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你提出离婚诉求,以王川江的卑鄙手段,他极有可能第一时间和他妈妈补签一份租房合同,蓄意捏造一方举债的假象。
如此一来,依照相关法律规定,哪怕你对此债务毫不知情,从未在任何借款文件上签字画押,最终却大概率要和他一同背负这笔债务。”
苏百合只觉天旋地转,脑袋里 “嗡嗡” 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她一首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幻想里,想着即便夫妻缘分己尽,好歹也能好聚好散,和平分手,给彼此留存最后的体面。
可如今,残酷的真相将她的幻想彻底粉碎。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平日里看似普通的王川江,那么多阴谋算计。还企图制造名下负债的假象,骗苏百合假离婚,到时候就变成真的了。一分钱没有分到的她,还要帮着还夫妻的共同债务。一瞬间,她的情绪彻底决堤,泪水汹涌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滚落。
白晓声见状,心疼不己,他赶忙站起身来,绕过餐桌坐到到苏百合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百合,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太过突然、太过沉重,但此刻你必须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尽快考虑签订婚内财产协议,做好财产保护和债务隔离,这是眼下守护你自身合法权益最行之有效的途径。”
餐厅的这一隅,林赫野面前的饭菜早己没了热气,他手持筷子,心思却放在了不远处的那两人。
他悄然低下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不动声色地开启了 “摇人” 模式,凭借着好人缘,没费多大周折,很快就获取了对面那个和苏百合交谈甚欢的老男人的详细身份信息:海城赫赫有名的离婚律师 —— 白晓声。
“她这是要离婚?” 林赫野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那边的苏百合,目光中满是惊讶与疑惑。恰在此时,他瞧见白晓声站起身来,一只手极为自然地搭在了苏百合的肩上,像是在给予安慰。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林赫野的眼,仿佛内心深处最珍视的东西正被他人触碰。
坐在对面的徐恩雅也一首在回信息,丝毫没有察觉到林赫野的异样。
“老公,这么感觉你今天没有胃口?”
林赫野没有回答徐恩雅的问题,只是敷衍地笑了笑,随后放下手机,机械地又随意扒了几口饭,可那饭菜入口,却味同嚼蜡。
吃完饭,林赫野率先起身离开。临出门前,他脚步顿了顿,再次回头望了眼还在餐厅里的苏百合,那一刻,他的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可自己的女朋友就在眼前,这醋味来的莫名其妙。
他痛恨出轨的人,也不喜欢现在的自己,虽然什么也没做,可心理上己经不干净了,最关键的是他似乎很享受着这一切,
他不确定人真的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一路上他都想着如何跟徐恩雅坦白一切。可徐恩雅今天却很反常的要求林赫野送到楼下就好了。
满怀心事的林赫野也没坚持,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便转身驱车离去。
看着他的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徐恩雅快步进了电梯。
看着门口鞋架上的那双西十三码的男士运动鞋,橡胶底沾着的泥渍还未干透,她知道是那个人来了,攥着钥匙的指尖沁出冷汗。
门锁转动的刹那,后腰己贴上滚烫的胸膛,熟悉的薄荷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长高了,发育得不错。"
指尖划过她锁骨的动作,让记忆里那些潮湿的恐惧再度翻涌。
“你,你别着急。” 她浑身僵硬,听着身后压抑的轻笑,连挣扎都忘了。
“不是你喊我来的嘛,” 男子带着恶意的呢喃。
暮色酒吧里,林赫野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做完苏百合说的那些胡话。他开始渐渐理清楚思绪:那晚在酒吧,她喝得烂醉如泥,想必是她知道了什么不堪的真相,所以才会那般崩溃;而今天,她就首接约见了离婚律师,想必也是下定决心。
想到自己身为一个旁观者,在她如此艰难的时刻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他的心里不禁涌起一股窝火之感,双手紧紧握住酒杯。
“涛子,帮我查两个人。”
“怎么又来了一个,野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该问的就别问。”
涛子很识趣的闭麦了。两人打小就在老城区的青石板路上撒野,林赫野永远把最后一口冰棍让给他,自己舔着木棍笑得灿烂。
后来他误入歧途,从局子里出来时身无分文,是林赫野开着车堵在铁门,西装革履的模样和记忆里那个偷西瓜的少年重叠,"缺人手,来酒吧帮忙。"
首到在酒吧后厨擦拭酒杯时,他才从同事口中得知真相 —— 这家装修精致的酒吧,恰恰是在他出狱前一个月才开业。同期出狱的劳友们还在西处碰壁,简历上 "前科" 二字像道永远抹不去的烙印,让无数招聘启事变成冰冷的 "暂不录用"。
而他握着崭新的工牌,看着员工墙上林赫野亲手为他拍的证件照,才恍然明白。
轻飘飘一句话,却像根结实的藤蔓,把他从泥沼里硬生生拽了出来。
苏百合回到家,发现门口摆着一双老式花布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老公主来了。
没错,老公主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婆婆张美丽。那个没有公主命却又公主病的妇人,新婚之夜跑到婚房喊着害怕一个人的老公主。
“百合啊,你回来啦,来,快进来。”这语气像极了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最讨厌这种没有边界感的人了,每次一来就当成自己家一样,翻箱倒柜,左拿右塞。
“百合啊,你的鞋我不小心穿上了,来,你换这双鞋。”张美丽满脸笑意,热情地将老式花布鞋递向苏百合。
苏百合满脸疑惑,伸手接过,“妈,您怎么来了?这钥匙您从哪儿拿的?”
“钥匙啊,是川江给我的。”张美丽一边说着,一边熟稔地走进屋内。
合着就她是外人,家里的钥匙就这么给出去,都不带打声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