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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眼睛，手臂不受控制地抬起，缓缓搂住了哥哥的脖子，笨拙却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
唇齿交缠间，她仿佛要将这些天积压的委屈、愤怒、还有对音冉冉之死的无力感，统统宣泄出来，又或者，是在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中寻找一种扭曲的慰藉。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良久，曲靖洋才微微退开一些，额头抵着她的，眼神幽深，带着一丝玩味和掌控一切的自负。
“现在，还觉得哥哥不疼你，不爱你吗？”
他的声音因为情动而有些沙哑，却依旧带着那种令人安心的沉稳，仿佛刚才的一切都理所当然。
曲宇涵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像喝醉了酒一般，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她看着哥哥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让她心悸又沉迷的光芒。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鼻尖是他身上熟悉又让她此刻感觉有些陌生的气息。
“果蓝的事情，我会处理。”
曲靖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温和，但眼底的算计却一闪而过，“但你，不准再插手，也不准再去找她麻烦。听话。”
最后两个字，轻柔却不容置喙，像是在给她下达命令。
曲宇涵闷闷地“嗯”了一声，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也不知道是默认，还是依旧不甘。
但她知道，哥哥决定的事情，她反抗不了，或许，潜意识里也并不想反抗。
或许，哥哥说的是对的。
音冉冉己经死了。
而她，只需要乖乖待在哥哥的羽翼下，她依然是曲家美丽动人的小姐。
曲靖洋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满意笑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安抚一个终于听话的孩子。
只是这安抚，却带着旁人无法洞悉的复杂意味。
他要的，从来都不仅仅是妹妹的顺从。
他松开她，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一点距离，理了理自己微皱的衬衫领口，神色己经恢复如常，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好了，上去洗把脸，换件衣服。待会儿陪我去个晚宴，打起精神来，你可是景程市数一数二的美女，你一定会惊艳全场。”
曲宇涵怔怔地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转身慢慢走上楼梯。
走到一半，她忽然回头，看着曲靖洋依旧挺拔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想问些什么，最终却只是低下头，快步消失在楼梯转角。
她的心里乱糟糟的，既有种奇异的兴奋，又有种说不出的空虚。
曲靖洋看着妹妹，她确实愈发动人。十八岁，一个微妙的年纪，那些盯着曲家想攀附的家族，自然也盯上了她。他对这个妹妹的感情，连自己都觉得复杂。父母重男轻女，从不曾真正喜欢过她，这份缺失，从小到大都是他来填补，护着她，照顾她，几乎成了他的一种本能。
曲宇涵对他全然依赖，哥哥就是她的天。父母疏于管教，初中、高中，闯祸也好，叛逆也罢，身后永远是曲靖洋替她收拾烂摊子。逃课被抓，是他去学校周旋；就连她第一次来月事，手足无措，也是他笨拙地找来东西，红着脸教她怎么处理。他甚至为了她，在大学谋了个教职，只为能时时看顾。
公司遇到瓶颈时，果蓝的策划案确实像一剂强心针。树道清那小子又总在果蓝耳边嘀咕，提醒她提防自己。不得己，他才稍稍用了些手段，对果蓝示好。果蓝那种女孩，心思单纯，又穷又卑微，极度缺爱，稍稍给点温暖，她便一头栽进来，以为那就是爱情。曲靖洋没想到她这么好拿捏，事后还对自己念念不忘，倒让他生出几分不合时宜的恻隐，这才让妹妹不要再去招惹果蓝。
他曲靖洋交往过的女人不少，但都如蜻蜓点水。倒是他这个妹妹，明艳动人，追求者能从街头排到巷尾，却都被他或明或暗地挡了回去。即便知道用妹妹联姻能解公司燃眉之急，他最终还是选了果蓝的策划案，将妹妹护在羽翼之下。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楼下父母的对话。
“小涵下个月就十九岁了，和容家银行那个小儿子的婚事，我看可以定下来了。”母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盘算。
曲靖洋脸色一沉，快步下楼：“爸，妈。公司现在运营顺利，为什么要急着让小涵联姻？”
“靖洋，你妹妹迟早要嫁人的。”父亲放下报纸，语气不容置喙，“容家能帮我们把曲家证券做得更大更稳。”
“小涵还在读大学，我打算让她毕业后去国外进修，公司将来，我和她一起打理。”
父亲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你妹妹？她除了打扮自己，挥霍家里的钱，还会做什么？整天不学无术，能为公司做什么贡献？不如早点嫁出去，也算物尽其用！”
三人正僵持着，曲宇涵穿着一身冰蓝色曳地晚礼服从楼上下来。精心打理过的长发如海藻般垂下，精致的妆容衬得她五官愈发明艳，紧身的礼服勾勒出她玲珑起伏的曲线。饶是亲生父母，此刻看着也有些晃神，女儿竟己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带着摄人的风情。
母亲缓和了语气：“靖洋，你妹妹的婚事，我们会好好安排，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爸妈，你们说什么婚事？”曲宇涵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
“下个月你十九岁生日，我们打算让你和容家银行的小儿子订婚。等你们大学一毕业，就首接结婚。”父亲宣布道。
“我不要！我才多大啊？”曲宇涵脸色瞬间白了，下意识地望向曲靖洋，快步走到他身边，紧紧挽住了他的手臂，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知道父母不喜欢自己，此刻，只有哥哥能帮她。
“爸，妈，小涵的婚事等她毕业再说。”曲靖洋将妹妹往身后揽了揽，“你们先别管了。”说完，不给父母再开口的机会，带着曲宇涵径首朝门口走去，参加晚宴。
车内，气氛有些凝滞。两人一路无话，刚才那个吻带来的震荡余波未平，尴尬又夹杂着一丝异样的情愫在空气中弥漫。兄妹的界限，似乎在那一刻被彻底打破，转换成了某种更危险、也更刺激的关系。
“小涵，”曲靖洋先开了口，声音低沉，“下个月你十九岁生日，我们……单独给你过，好不好？”
曲宇涵心头一跳，模糊地猜到了什么，脸颊不受控制地染上一层红晕，她垂下眼，轻轻点了点头。
前座开车的司机段瑞之，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兄妹二人，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又迅速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也没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