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女王的逆袭

第9章 初中的新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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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草药女王的逆袭
作者:
凌风大人
本章字数:
7816
更新时间:
2025-06-07

七月的蝉鸣像煮沸的铁锅,在老槐树的枝桠间炸开。果然跪坐在堂屋地上,小心翼翼地将小学毕业证放进木匣。红色封皮蹭掉的边角处,露出底下泛黄的草纸——那是三年前爷爷裁给她记草药的旧本子,纸页间还夹着干枯的迎春花瓣,轻轻一碰就簌簌落粉。灶台那边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刘老汉佝偻着背搅动药罐,蜜百部在沸水里翻滚,甜苦交织的气息混着窗外蒸腾的槐花香,呛得人眼眶发酸。

"镇上初中报名要交一百二十块。"老汉用打着补丁的袖口擦汗,锅底跳动的火苗将他蜡黄的脸映得忽明忽暗。墙角的瓦缸里,三十斤玉米堆得冒尖,玉米粒还沾着晾晒时的尘土。"等晒干了拉去磨坊换钱......"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他扶住灶台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如纸。果然盯着墙上被烟熏黑的挂历,红圈标注的报名日期像道滴血的伤口,旁边"勤俭节约"的标语褪成灰褐色,每个字都蜷缩得如同深秋的枯叶。

她想起昨日路过村部,玻璃宣传栏里的"贫困学生补助"名单刺得眼睛生疼。赵铁柱的名字赫然在首,后面跟着"父亲残疾"的字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后颈的朱砂痣突然发烫。山风卷着热浪撞开半掩的木门,吹得梁上悬挂的草药串沙沙作响。"爷,我想暑假去采草药卖钱。"话音刚落,药勺坠地的声响惊飞了梁上的燕子,滚烫的药汁在灶台溅出深色斑点,如同未干的血迹。

"胡闹!"老汉猛地转身,剧烈的动作带翻了旁边的竹凳。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咳嗽震得佝偻的脊背起伏如浪:"你才十二岁,鹰嘴崖的蛇毒、野猪林的蚂蟥......"话没说完就被新一轮咳嗽截断,枯瘦的手指死死按住胸口。果然望着老人袖口渗出的血渍——那是今早采药时摔的伤口,纱布己经被汗水浸透。屋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阳光穿过窗棂,在地上投下破碎的光斑,像极了她此刻千疮百孔的决心。

山风裹着夜露掠过崖边的野杜鹃,果然把磨破的布鞋底在石头上蹭了蹭,又紧了紧腰间爷爷编的草绳。月光给药篓里的雄黄粉镀上层银边,她摸到牛皮袋里七叶一枝花干枯的根茎,想起出发前爷爷反复检查她的绑腿,布满裂口的手指在松紧处打了三个死结。

煤油灯的光晕在青石板上摇晃,老汉每踩碎一块碎石,咳嗽声就顺着山壁荡开。果然盯着他后颈新贴的膏药,在火光里泛着暗褐色,像块凝固的血痂。"慢点走,别踩空。"老人的声音比山风还沙哑,忽然被石阶绊得踉跄,果然抢上前扶住时,触到他嶙峋的肩胛骨,硌得掌心生疼。她故意落后半步,看着爷爷佝偻的影子在崖壁上拖成颤抖的弧线,悄悄把篓子里沉重的黄芪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启明星坠入云海时,崖壁下突然闪过一片银白。果然的瞳孔猛地收缩——羽状复叶在晨雾中舒展,细密的绒毛挂着珍珠般的露珠,碗口粗的主根从岩缝里蜿蜒而出,表皮布满铜钱状的纹理。"十年老货!"老汉的烟袋锅在岩壁上磕出脆响,却突然捂住右胸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沫落在黄芪叶上,惊散了栖息的草蜢。

果然扔下药篓的瞬间,腰间的牛皮袋撞在青石上。她摸出藏了半月的润喉糖,糖纸在曙光里泛着淡金色。"爷,你在这儿歇着。"她把糖塞进爷爷发紫的嘴唇,指尖触到他冰凉的下巴。药锄在掌心转了个圈,锋利的锄刃对准黄芪根部,后颈的朱砂痣随着用力的动作发烫。山风卷起她散落的发梢,恍惚间竟与崖边摇曳的野菊纠缠在一起,在初升的朝阳里织成张金色的网。

晨雾未散时,果然己经蹲在集市东头的老槐树下,将洗得发白的油布仔细铺展。露水沾湿的石板上,党参按粗细分成三列,浅褐色的根茎带着泥土的痕迹,宛如列队的士兵;黄芪被爷爷切成薄如蝉翼的圆片,在阳光下泛着蜜色的光,层层叠叠摆成规整的扇形;最中央放着个粗麻布袋,里头的灵芝孢子粉用草绳扎成精巧的结,在雾气中隐隐透出金褐色的光泽。

刘老汉缩在褪色的马扎上,膝盖盖着的蓝布补丁摞补丁,活像块百家被。他半阖着眼,烟袋锅垂在腿边,浑浊的眼珠却透过睫毛缝隙,紧紧盯着每个路过的行人。忽然,系着碎花围裙的妇人踩着露水走来,竹篮里的青菜还滴着水珠:"这蒲公英咋卖?"

果然"唰"地站起身,发梢扫过垂落的槐树枝叶:"晒干的蒲公英三块钱一斤,能泡茶祛火。"她轻轻捻起一片卷曲的叶子,叶脉在晨光里清晰可见,"您看这绒毛多密,都是没开花的嫩叶,清火效果最好。"妇人狐疑地捏了捏叶片,碎花围裙扫过旁边的薄荷堆:"这么贵?菜市场的才两块。"

"您闻闻这味儿!"果然掏出片干薄荷叶,指尖还沾着昨夜烘烤的草木香,"后山阴坡采的,没打过农药。去年王婶家孙子咳嗽,喝了我泡的薄荷茶,三天就好了。"她后颈的朱砂痣随着说话轻轻颤动,惊飞了停在黄芪片上的白蝶。

隔壁摊位的老周摘下金丝眼镜擦拭,檀木柜台后的药罐飘出阵阵药香。他眯起眼睛打量灵芝孢子粉,金表链在袖口里若隐若现:"小姑娘,你这灵芝孢子粉哪来的?"果然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爷爷在煤油灯下的叮嘱,笑着将布袋往怀里拢了拢:"雨后上山捡的,周叔要是识货,给个实在价?"

"八十。"老周的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围观的大娘们发出惊呼,菜篮子里的西红柿滚落在地。果然却不慌不忙解开布袋,金褐色的粉末在阳光下流转如沙:"周叔,这孢子粉得守着灵芝等它自然喷发,十斤灵芝才收一两。您看这粉末多细腻,泡水连渣都没有。"

最终,老周掏出皮夹时,银质怀表链跟着晃出冷光。他凑近果然耳边低语:"丫头,下月初一我铺子收山货,带好东西来。"果然望着他身后雕花木柜上"童叟无欺"的匾额,墨迹被岁月磨得发亮,郑重地点头。山风掠过集市,掀起她发间的野菊,将草药的清香吹向熙熙攘攘的人群。

日头毒辣辣地悬在头顶,集市上蒸腾起尘土与汗味混杂的气息。果然蹲在油布前,指尖沾着草屑数钞票,皱巴巴的纸币上还沾着早点摊老板找零时带的油条碎屑。有张一元纸币被汗水浸得发软,边缘还粘着几粒白芝麻,在阳光下泛着油光。刘老汉从补丁摞补丁的棉袄内袋掏出油纸包,温热的红薯饼裹着桂花香气:"快吃,别饿坏了。"他的指甲缝里还嵌着今早挖药时的泥土,烟袋锅在鞋底磕出闷响。

忽然,西北角传来刺耳的争吵声。穿碎花衬衫的女人攥着蔫头耷脑的青菜,怀里孩子哭得满脸通红,鼻涕眼泪糊了她半肩。女人的头发油腻打结,几缕湿发黏在泛着油光的额头上,眼角的皱纹里积着灰尘。孩子滚烫的小手抓着她的衣领,突然"哇"地吐出酸水,在她褪色的衣襟上洇开大片痕迹。

"孩子发烧了吧?"果然的药篓撞在石板上发出闷响。她蹲下身时,后颈的朱砂痣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发烫。指尖触到孩子滚烫的额头,烫得她本能地缩了缩手。女人愣住,忽然死死攥住她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是啊,大夫说要挂水,可我......"话音戛然而止,泪水在她浑浊的眼眶里打转,倒映着摊位上晃动的黄芪片。

果然扯开随身的布袋,薄荷的清凉混着连翘的微苦扑面而来。干枯的叶片在她掌心轻轻颤动,像一群振翅的蝴蝶:"用滚水闷泡,等水温了给孩子擦身子,重点擦腋窝和大腿根。再兑点淡盐水,每隔两刻钟喂一小勺。"她忽然想起爷爷教她的口诀,语速不自觉加快,"要是明早还烧,就去卫生院挂儿科,找戴圆框眼镜的李大夫......"

女人捏着草药的手微微发抖,从补丁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五元纸币:"多少钱?"果然后退半步,药篓里的雄黄粉撞出细碎声响:"不用钱!您快带孩子回去!"转身时,她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还有女人压低声音的嘟囔:"现在还有这么好心的孩子......"山风卷起集市上的吆喝声,裹着草药的清香拂过她汗湿的后颈,恍惚间,她又看见爷爷在灶台前搅动药罐的背影,火光将老人的影子投在土墙上,晃成一片跳动的药香。

月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棂,在木桌上筛出斑驳的碎银。果然趴在煤油灯下,鼻尖几乎要触到草纸本,煤油灯芯时不时爆出细小的灯花,照亮她认真的眉眼。笔尖划过纸面,沙沙声混着远处的狗吠,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草纸本上的字迹工整如药方,每一笔都带着用力的痕迹:"黄芪五斤,卖二十五块;党参三斤,卖十八块;灵芝孢子粉,一百二十块......"墨渍在纸面晕染,那是刚才捣药时不小心滴落的车前草汁液,此刻倒像是特意盖下的印章。

刘老汉坐在八仙桌边,布满老茧的手灵巧地穿梭在竹篾间。新削的篾条还带着青涩的竹香,却在他指腹划出几道血痕,暗红的血珠渗出来,滴在即将成型的药篓上。他恍若未觉,依旧哼着跑调的二人转,唱词含糊不清,却带着股说不出的欢快。

"爷,等我上了初中,就去图书馆借医学书。"果然忽然开口,手指轻轻着账本上的墨渍,"我要考最好的中医大学,学针灸、认药材、开药方,还要让你住上带暖气的大房子,冬天再也不用裹着三条棉被。"她的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与憧憬,后颈的朱砂痣在跳动的灯光下忽明忽暗。

老汉的手猛地顿住,正在编织的竹篾条悬在半空,泛着青白色的冷光。记忆突然翻涌——五十年前,他也是这样坐在这张木桌前,编着人生中第一只药篓,父亲在一旁抽着旱烟,说的也是同样的话。"傻丫头,"他粗糙的手掌抚过她的头顶,把发丝揉得乱糟糟的,"只要你能走出这山沟沟,念成大书,爷住石板房都觉得暖和。"

果然抬头,看见煤油灯的光晕里,老汉鬓角的白发刺得她眼睛发酸。那些银丝在灯光下明明灭灭,像极了集市上女人怀里孩子眼角的泪花。那个哭闹的孩子,嘴角向下撇的弧度,竟与她梦里襁褓中的模糊记忆重叠。她慌忙摇摇头,将这些思绪甩出脑海,翻开随身的草药笔记本。

新的一页在灯光下泛着微黄,果然握紧铅笔,郑重地写下:"初中目标:1. 拿年级第一;2. 学会辨别五十种新草药;3. 给爷爷治好咳嗽。"每个字都写得极慢,仿佛要把所有的期盼都刻进纸里。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弱了下去,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摇晃,一旁编到一半的药篓和记满数字的账本静静躺着,像两个盛满星光的容器,在夜风里微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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