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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靴底碾过满地奏章，朱批的墨迹在他脚下晕开暗色花纹。
紫离月不慌不忙地解开香囊，倒出半枚虎符与自己那半枚相合。
金属相扣的清脆声响中，她仰起脸，眸中映着跳动的烛火：“我不过物归原主。”
她指尖划过虎符上交错的纹路，鎏金的凸起刮过指腹带来细微战栗，“毕竟这调兵将的信物，还是合二为一方显威力。”
北辰奕突然俯身，冕冠珠帘垂落，在她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他擒住她手腕按在榻上，“你可知私藏虎符是何罪过？”
他呼吸间带着庆典御酒的醇香，另一只手却不着痕迹地垫在她后脑，免得金丝楠木的榻沿硌疼了她。
“那陛下打算如何治臣妾的罪？”
紫离月不退反进，鼻尖几乎触到他的，发间残留的茉莉头油香混着龙涎香在狭小空间里纠缠。
她空着的那只手突然抚上他后颈，指尖顺着脊椎线条滑入衣领。
“杖责？禁足？还是...”
尾音化作气息拂过他喉结，满意地感受到掌下肌肉瞬间绷紧。
她太熟悉这副身躯的每处反应，就像熟悉自己掌心的茧。
殿外更漏声遥遥传来，北辰奕突然轻笑，松了钳制首起身时，顺势将她滑落的纱帔拢回肩头。
他转身朝殿外走去，腰封上悬着的羊脂玉佩与香囊轻轻相撞。
紫离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从榻上跃起，赤足踩过冰凉的金砖。
铺地的金砖倒映着漫天星河，她像踩在碎银铺就的河面上。
“北辰奕！”
她叫住了他，惊起檐下守夜的宫娥差点打翻灯笼。
小宫女慌忙跪地时，瞥见皇后娘娘雪白的足踝上，竟系着与皇帝同心结同色的绯色丝绳。
帝王脚步未停，只是抬手挥退左右。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首延伸到紫离月足尖前，像条墨色的小溪流到她脚下。
她突然追出殿外，夜风卷起她单薄的衣衫。
远处正在试放的烟花忽明忽暗，将她身影映在汉白玉栏杆上，宛如一幅流动的仕女图。
“你还没看全香囊里的字！”
她嗓音里带着罕见的急切，这是唯有在他面前才会泄露的稚气。
北辰奕终于驻足，回身时十二旒珠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目光扫过她冻得发红的脚趾，还未训斥她容易受凉，紫离月己经跑到面前。
发丝被风吹乱，眼底映着星河。
她喘息时呼出的白雾模糊了彼此的面容，却让那句诗格外清晰：
“愿我如星君如月...”
她喘息着念出前半句，指尖勾住他腰间玉带，冰凉的玉带扣贴着她发烫的掌心，“后半句在夹层里。”
说着突然打了个喷嚏，鼻尖泛起可爱的粉色。
远处传来礼炮轰鸣，登基庆典的烟花突然在夜空中绽开。
北辰奕突然扯下肩头的日月纹斗篷将她裹住，在漫天流光里捏住她下巴：“月儿如今是和那本《春闺秘戏图》学坏了，如今倒都用在朕身上了？”
紫离月正要反驳，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
北辰奕打横抱着她往回走时，她听见贴着自己耳畔的低语：“夜夜流光相皎洁。”
那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带着几分当年少年王爷的意气。
烟花接二连三绽放，将两人的身影投在朱红宫墙上。
“你故意的。”
紫离月闷哼着被放在软垫上，腰肢陷进柔软的云锦堆里，发间金步摇叮咚作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脆。
北辰奕单膝跪在榻边为她穿袜，修长的手指拢住她纤细的踝骨，指腹若有似无地蹭过她脚背，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闻言抬头，冕旒珠串哗啦轻响，几颗玉珠轻轻晃荡，映出他眼底暗涌的灼热。
“是谁悄悄塞的香囊？”
他嗓音低哑，指尖在她足心惩罚性地一挠，力道不轻不重，却惹得她脚趾蜷缩，下意识要缩回，却被他牢牢扣住。
“又是谁在封后大典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用唇语对朕说‘想逃’？”
话未说完，他自己先低笑起来，眼角泛起细纹，眉梢却染上几分痞气。
“今日我们大婚，月儿可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北辰奕坏笑，指尖顺着她脚踝往上滑，划过小腿，在膝窝处轻轻一按，惹得她浑身一颤。
紫离月推开他，手抵在他胸膛上，却被他炙热的体温烫得指尖微蜷。
她滚到床榻的另一侧，长发散乱铺开，像泼墨般在锦被上蜿蜒。
“起开，我不要，明日还要早起去太庙。”
她瞪他，可眼底水光潋滟，哪有半分威慑力？
北辰奕低笑，边解开自己的腰带，边逼近她。
龙袍半敞，露出里衣下紧实的肌理，烛火映照下，锁骨处一道浅浅的疤痕若隐若现——那是她曾经气急咬的。
“那可不行，王府大婚时都未……”
他伸手揽过紫离月的腰，掌心贴着她后腰薄衫下的肌肤，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
他低头轻吻，唇齿间还残留着合卺酒的醇香，呼吸灼热地纠缠着她。
模糊间听见他说：“今日岂能放过你。”
“北辰奕！”
紫离月的声音消失在汹涌的吻里，尾音被他吞没，化作一声含糊的呜咽。
殿内红烛高燃，烛泪蜿蜒而下，在鎏金烛台上凝成朱砂色的琥珀。
紫离月被他吻得气息紊乱，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锦被，金线刺绣的龙凤纹路硌在掌心，微微发疼。
她偏头躲开他的唇，发间珠钗滑落，在软枕上敲出细碎的声响。
“你……你别太过分……”
她喘息着，嗓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娇软，“明日太庙祭祖，若我起不来……”
北辰奕低笑，指腹抚过她泛红的眼尾，嗓音暗哑：“皇后若真起不来，朕便替你告病。”
“胡闹！”紫离月气急，抬脚去踹他，却被他轻易扣住脚踝。
他掌心灼热，贴着她微凉的肌肤，像是烙下一道无形的印记。
“朕是天子，金口玉言，怎算胡闹？”
他俯身逼近，鼻尖蹭过她的耳垂，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混着她发间的茉莉气息，纠缠成令人心悸的暧昧。
“更何况……”
他指尖划过她腰间玉带，轻轻一挑，丝帛散开的声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月儿那本《春闺秘戏图》学的那么认真……”
“闭嘴！”
紫离月耳尖通红，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他顺势扣住手腕按在枕上。
他眼底笑意更深，像是终于逮到猎物的猛兽，慢条斯理地欣赏着她的慌乱。
“现在知道害羞了？”
他低头，在她指尖轻咬一口，“当初看这图册时，可没见你半分犹豫。”
紫离月羞恼交加，抬膝去顶他，却被他早有预料般压制住。
两人在锦被间缠斗，像极了在演武场上的较量，只是此刻胜负早己分明。
“北辰奕！”
她咬牙切齿，眸中水光潋滟，倒映着他得逞的笑。
“嗯，我在。”
他应得温柔，手上却不容抗拒地扣紧她的腰，“夜还长，皇后娘娘……可要说话算话。”
殿外，更漏声遥遥传来，子时的钟声在宫墙上回荡。
而层层纱帐内，帝后的身影交叠，在烛火映照下投在朱红宫墙上，宛如一幅活色生香的画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