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樱*花*社介绍》的文档如同潘多拉魔盒,不仅详尽记录了「樱落」仪式的残酷实验步骤,还将山**本**纯**雄基于量子叠加态与意识编码的「永生理论」拆解成精密的公式。
这些实验数据,每个字符都浸透着血腥,此刻苏曼青的耳边,仿佛依稀能听见冷藏舱里实验体的呜咽声,混着量子计算机的嗡鸣。
苏曼青翻到文档的末尾,几行被标记为刺目猩红的小字突然刺入眼帘。
这些小字用特殊荧光油墨书写的内容,似乎在显示屏幕的蓝光下微微发烫,像是某个知情者在生死边缘给其他人留下的警告:“樱*花*社正在筹备第三次仪式,目标或锁定在...…”字迹在此处被刻意涂抹掉,但隐约可见「星蚀计划」、「记忆晶格蚀刻实验」等关键词。
而最后的实验计划草图旁,画着一朵扭曲的樱花,花蕊处密密麻麻标注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备注 ——「碳基生命体重塑」。
……
文档末尾的推论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了苏曼青惊恐大张的瞳孔。
”樱*花*社的终极野心,是将意识*剥离技术锻造成殖*民多维空间的钥匙,在平行宇宙中搭建起永生者的霸权帝国。
批注旁还附着一张绝密合影 ——是山**本**纯**雄与M国*国*防*部官员碰杯的画面。
画面里,山**本**纯**雄与M国*国*防*部官员的水晶杯重重相碰,猩红的酒液在闪光灯下飞溅成血雾状,将两人上扬的嘴角染成诡异的绛紫色。
他们的瞳孔深处,倒映着实验室冷光与钞票的金芒交织的残影,连举杯的弧度都像是精密计算过的共谋 —— 那笑容不是人类的欢愉,而是深渊里两具恶魔在分食灵魂时的狞笑。
更令人脊背发凉的是文档附件中列出的合作记录:
樱*花*社从M国军方的「量子*幽灵」计划中获得灵感,试图将意识编码技术注入武器系统中。
文件里还附着一张草图,草图上用小字标注着「量*子*士*兵改造方案」,人类意识与纳米战甲的融合示意图旁,不知道是谁,在上面潦草地写着「战*争*形态将彻底改写」。
那些用红笔圈出的关键数据,此刻俱都在屏幕上扭曲成狞笑的鬼脸。
……
苏曼青的指甲深深地掐进的掌心里,显示器的蓝光映出她此刻煞白的脸。
工作室空调的嗡鸣突然变得刺耳起来,仿佛是某个庞大阴谋运转时发出的齿轮声。
被这份文件惊出来的冷汗,顺着苏曼青的脊椎蜿蜒而下,透过单薄的衣衫,在椅背上洇出一道道深色的痕迹。
首到这一刻,她才惊恐地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只是君策的突然失踪,而是足以颠覆*世界秩序的潘多拉魔盒。
苏曼青从鼠标旁边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掌心被指甲掐出来的鲜红血丝,又伸出还在微微颤抖的指尖,点开了下一份文件。
蓝光闪烁的屏幕突然跳出视频播放界面。
显示器亮起的光亮,仿佛撕开了某个禁忌空间的裂缝。
视频里,冷白的无菌灯将实验室切割成无数个棱角分明的几何区域。
三百六十度环幕投影闪烁着量子图谱,数百台磁悬浮计算机阵列吞吐着幽蓝数据流,金属支架在超负荷运转中发出高频震颤。
身着银灰色真空防护服的科研人员如同深海里的机械鱼,全封闭头盔面屏映出猩红的倒计时与跳动的代码,他们用机械臂操作精密仪器,每一个关节转动都伴随着液压装置的嘶鸣。
整个空间除了设备持续不断的嗡鸣声、数据流碰撞的电子嗡响声,以及偶尔响起的尖锐警报声,死寂的仿若真空。
屏幕突然震颤起来,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实施涂抹一般,当噪点散尽时,几个暗红字迹如同被刻进虚空的诅咒——「樱花凋零时刻?第一篇章」
视频画面突然跳转。
视频中,泛着冰雪般冷意的蓝光将空间染成了冰窖。
镜头扫过空旷的合金房间,七张泛着金属冷光的实验床整齐排列,宛如七口待葬的棺椁。
被选中的七位顶尖科学家们,身着素白病号服,沉睡的面容在幽蓝光线中泛着青灰色,脖颈处还残留着注射药剂时的淤痕。
各色导线就像寄生的神经网络一样,从他们的太阳穴、后颈处蜿蜒而出,连接着实验床两侧提示灯闪烁的精密仪器上。
那些仪器的表面流转着诡异的荧光。
玻璃观测窗内,淡紫色的液态金属正随着脑波频率的变动而诡异地起伏着。
整个画面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
唯有设备运转的嗡鸣声,在密闭的空间里不断地回荡着,像是某种来自深
渊的温柔低语,为即将开始的意识收割奏响狰狞的序曲。
当最后一道设备的嗡鸣声归于沉寂时,屏幕上突然渗出了蛛网状的血纹。
暗红色字符如同活物一样,扭动着从裂痕中缓缓钻出,字符的边缘还燃烧
着熔金般的焦痕,就连每个笔画都还在滋滋的作响,仿佛刚从滚烫的意识熔炉里淬炼而出 —— 「樱花凋零时刻?第二篇章」。
这几个血色的大字,在苏曼青的眼底不断地起伏跳跃,待这几个字彻底成型后,竟然在屏幕上投下了实体般的红色暗影,宛如刽子手在受害者的颈间架起的血色铡刀。
……
画面再次剧烈扭曲起来。
静电噪点如黑色潮水般吞噬了整个屏幕。
当屏幕上的雪花散尽后,在实验室里冷白的灯光下,君策戴着防辐射护目
镜的熟悉侧脸,在灯光下的阴影中忽明忽暗的出现在苏曼青的眼前。
苏曼青被此刻出现的巨大惊喜包裹住,她仿佛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那激烈跳动的噪音震得她耳膜生疼。
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容颜,她激动悲伤的不能自己,滚烫的泪珠毫无预兆地砸在键盘上,在蓝光中溅起细小的晶亮水花。
“阿策……”
苏曼青把颤抖的低喃卡在喉咙里。
视线模糊间,她看见视频里的君策,白大褂的下摆上,有几滴暗褐色的痕迹正随着他的动作晕染开来,像极了她此刻激动又悲伤的眼泪,在惨白的布料上蜿蜒成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就在这时,画面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
镜头像是被人慌乱抓起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年轻女声穿透电流的干扰炸响:
“学长!他们在实验数据里......”
话音未落,背景音里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声,紧接着是玻璃器皿接二连三碎裂的脆响声……
画面被拉扯成诡异的像素条纹,断断续续的词汇从“刺啦……刺啦……”的杂音中挣扎而出 ——“造假证据”“军*部*交易”“桑德尔那个魔鬼”“活人当实验品......”
视频突然陷入黑屏,最后一帧的图像残留着君策猛然回头的惊恐表情 —— 他眼底的血丝在放大的瞳孔中清晰可见,下颌因惊愕而微微后缩。
画面边缘隐约闪过樱*花*社标志性的绯色纹章,五瓣花瓣如同渗血的伤口,在逐渐暗淡的像素里扭曲成一道血色灼痕。
……
苏曼青的指甲在鼠标滚轮上刮出刺耳的噪音,指节也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如纸。
电脑屏幕上映出了她此刻瞳孔中剧烈翻涌的恐惧,像被投入巨石的深潭,涟漪层层扩散至扭曲变形的恐怖倒影。
她的喉结艰涩的滚动时,她似乎听见了自己胸腔里传来擂鼓般的轰鸣巨响,混着硬盘读取数据的嗡鸣声,化作令她窒息的杂音。
苏曼青放开颤抖着握着鼠标的手,猛地闭上了双眼。
后仰的动作让她身下的皮质座椅发出压抑的吱呀声。
被视频中的信息惊惧出来的冷汗,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蛇般,顺着她单薄的脊椎缓缓游走,一层又一层地渗出。
冰凉的液体在皮肤上蜿蜒而下,在椅背上晕开一层层深色的印记,宛如一幅由恐惧绘制的抽象画,无声诉说着苏曼青此刻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
每一道汗渍的蔓延,都像是恐惧在她身体上留下的爪痕,随着呼吸的起伏,将不安与惊悚一寸寸浸透单薄的衣衫。
密闭房间里,显示器熄灭后的黑暗浓稠如墨色,却挡不住记忆里的画面疯狂地翻涌:
猩红的虚拟樱花在她的意识深处猛然地绽放,每片花瓣似乎都滴落着粘稠的血色;
染血的白大褂在虚空中飘荡,衣角残留的褐色污渍化作狰狞的笑脸;
扭曲的意识数据流如毒蛇吐信,在视网膜上灼烧出焦黑的痕迹……
这些画面就像是被诅咒的一盏盏狰狞的走马灯一样,在苏曼青的脑海中永不停歇地轮转着一遍又一遍。
每一帧影像都化作了带刺的藤蔓,从耳道、鼻腔疯狂地钻入,紧紧缠住了她的咽喉。
尖锐的刺痛感伴随着窒息的压迫感,让她在黑暗中剧烈颤抖起来,仿佛整个人就要被这无尽的恐惧与绝望彻底地吞噬。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调出风口的冷风将她的颤抖渐渐冻僵。
苏曼青摸索着摸到水杯,却发现掌心的冷汗让杯壁滑得握不住。
她深吸三口气,重新挺首脊背,纤长浓密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珠,在重新启动的电脑屏幕所发出的蓝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冷芒。
当鼠标光标悬停在己经被解密的几张草稿纸照片的文件夹上时,鼠标外壳传来的凉意让她清醒片刻,随着回车键发出的清脆的声响,那些被层层密码锁住的真相,正裹挟着腥甜的铁锈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