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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室里，空气僵住了。原本密集的键盘声越来越少，鼠标点击的声音也变得犹豫起来。窗外有风吹过，撩起窗帘一角，随后又慢慢落了下去，好像在等着什么。
“完了……咱们彻底完了。”赵轩双手狠狠埋进脸里，声音闷声闷气地传出来，“这比赛还咋打啊？人家都把咱们新战术摸透了，就跟手里拿着说明书一样。”
林哲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敲着，眉头拧成了麻花。屋里静悄悄的，只有风扇转动发出的嗡嗡声。
叶川忽地站起来，几步走到显示器跟前，抬手关掉了训练界面。屏幕一黑，其他人都条件反射般抬头看向他。
“走，去休息室。”他语调轻松，就像招呼大家去吃顿午饭，“再练下去，脑袋都要爆炸了。”
没人动弹。
“你们要是乐意在这儿干坐到比赛开始，我也不管。”叶川挑了下眉，“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们，对面又不是神仙，就算知道咱们战术，还不得动手操作？”
沈逸猛地冷笑一声：“怕啥，变个招不就行了。”
这话一出口，就像一根针扎破了压抑的气球。赵轩抬起头，眼神发愣，林哲也总算眨了下眼睛。
“走。”沈逸第一个起身，一把抓起外套朝门口走去，“待在这儿也没啥用。”
休息室中，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道金色光线。叶川随意打开冰箱，拿出几罐饮料，随手抛给大家。
“喝点带糖的，提提神。”他说道。
赵轩接住饮料，低头瞅了眼拉环，没去拉开。
“你们还记得第一次打进季后赛的时候不？”叶川靠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那时候咱们排名最后，谁都不看好咱们，解说还说‘凌云战队就是来凑数的’。”
赵轩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提这事儿干啥？这不是揭我短嘛。”
“我是想说，咱也不是没翻过盘。”叶川笑了笑，“而且这次比那次情况好多了。起码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也晓得咋应对。”
沈逸坐在他旁边，喝了口饮料，淡淡地说：“你那次打野差点把自己整自闭了。”
“没错！”叶川点头，“但后来咋样？我不照样拿了MVP？”
赵轩忍不住笑了一下，但马上又皱起眉头：“这次不一样……这次是有人故意把战术泄露出去了。”
“所以更得赢。”沈逸放下饮料，转头看向他，“你以为职业圈都是公平竞争啊？哪次大赛背后没点博弈？”
赵轩沉默了几秒，小声问道：“万一输了咋办？”
“输了就输了呗。”叶川耸耸肩，“大不了重新开始。但咱现在又没输，慌什么？”
林哲终于开了口：“你说得对，咱们还有机会。”
叶川冲他竖起大拇指：“这就对啦！”
气氛渐渐缓和，阳光洒在每个人脸上，像是给心里那些沉重的事儿裹上了一层温柔。
“话说回来。”赵轩突然来了劲头，“沈逸你刚才居然拍我肩膀鼓励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沈逸轻哼一声：“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听你一首唠叨。”
“哎哟喂，傲娇哥上线咯。”赵轩笑着拍了拍他胳膊，“行吧，我接受你的关心。”
沈逸瞪了他一眼，没吭声。
回到训练室，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
“换个阵容试试。”叶川打开角色池，“咱们之前太依赖那套绕后突袭战术了，现在战术暴露了，干脆换种打法。”
“你打算咋改？”林哲推了推眼镜，重新进入状态。
“咱们可以试试双辅助加单输出的组合。”叶川一边说着，一边快速调整角色配置，“这样前期防守更稳，后期还能靠运营拖到决胜局。”
“听起来挺另类的。”赵轩皱着眉，“但说不定能让对面措手不及。”
“对，就是要让他们摸不着头脑。”叶川咧嘴一笑，“毕竟现在他们以为咱们就会那一套战术。”
“那这一局我来指挥。”沈逸主动说道，“你们跟着节奏就行。”
比赛开始，五个人迅速进入状态。
前期节奏很稳，沈逸指挥得干净利落，每个人都清楚自己该干啥。中期一场团战，叶川精准切入敌方后排，配合赵轩完成收割，局势一下子就扭转了。
“漂亮！”赵轩兴奋地大喊，“这波我能吹一辈子！”
林哲盯着屏幕上的数据，默默记下一串数字，嘴角微微上扬。
比赛结束，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咋样？手感找回来了吧？”叶川伸了个懒腰，“这才刚开始呢。”
赵轩点点头：“确实比刚才好多了。”
沈逸摘下耳机，看了叶川一眼：“你啥时候准备的这套打法？”
“早就在想备用方案了。”叶川眨眨眼，“毕竟电竞这东西，变化比天气还快。”
林哲合上笔记本，小声说了句：“也许……咱们可以复制这套打法。”
叶川听到了，笑了笑：“当然可以。”
训练室又恢复了熟悉的节奏，键盘声密集又有规律，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比赛奏响一场风暴前的宁静序曲。
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基地外面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来，映照在玻璃上的倒影里。
叶川站在窗边，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轻轻呼出一口气。
“我们会赢的。”他低声说道。
身后传来沈逸的声音：“嗯，我知道。”
灯光洒在他们的背影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是一种无声的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