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落天被雅雅如同丢弃一件碍事的物件般,狠狠掼在了那张宽大、冰冷、铺着厚厚雪白兽皮的床榻上。
后背撞上柔韧的皮毛,并未带来多少缓冲,反而激起一阵眩晕。妖力被封的空虚感和雅雅灌入体内的那股霸道寒气交织肆虐,让他西肢百骸都像是被浸在万年冰泉里,僵硬麻木,连指尖都难以动弹分毫。
他挣扎着想撑起身体,视野却猛地被一片灼目的红覆盖。
涂山雅雅就站在床边,红衣似血,在昏暗冰冷的殿内如同燃烧的冰焰。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双湛蓝的妖瞳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积压己久、亟待宣泄的暴怒冰风暴在无声咆哮。
她没有任何言语,只是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凌迟的压迫感,抬手抚向了自己腰间的玉带。
玉扣被冰冷的指尖挑开,发出细微的、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黄落天耳边的轻响。
“雅、雅雅!” 黄落天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惶。他眼睁睁看着那象征束缚的玉带滑落在地,又看着雅雅的手指捻住了红袍前襟的第一颗盘扣。那纤细的手指动作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志。
“理智!雅雅!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他徒劳地挣扎着,试图用言语阻止这即将发生的、可怕的“清算”。
身体在冰冷的兽皮上蹭动,却只能换来更深的无力感。“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敢了!你放过我这一次!就这一次!我保证……”
“呵。” 一声冰冷的嗤笑打断了他语无伦次的求饶。
雅雅的手指没有停顿,第二颗盘扣应声而解。红袍的襟口敞开得更大,露出其下素色的里衣,以及一抹在昏暗光线下愈发显得欺霜赛雪的肌肤轮廓。
她的目光依旧牢牢锁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掉入冰窟、徒劳扑腾的猎物。
“还有下次?” 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如同冰层在重压下缓慢开裂,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眼看雅雅的手指即将解开第三颗盘扣,那动作如同行刑前的倒计时,他不知哪里爆发出一股蛮力,猛地从床上弹起半个身子,双手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死死攥住了雅雅正要动作的手腕!
入手一片冰凉,那纤细手腕上传来的力量却如同山岳般沉重稳固,纹丝不动。
“雅雅!不行!我错了,行吗?” 他卑微的说,额角青筋因为用力而暴起,眼神里充满了惊惧和绝望的恳求,“你冷静!你听我说!我……”
被攥住手腕的涂山雅雅,动作终于顿住了。
她微微垂下眼帘,看着那双死死抓住自己、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的手,那双湛蓝冰瞳里最后一丝名为耐心的东西彻底消磨殆尽。烦躁如同冰冷的毒火,瞬间点燃了她的眼眸。
“聒噪。”
冰冷的两个字吐出,如同宣判。
雅雅被攥住的手腕猛地一振!一股沛然莫御的极寒妖力瞬间爆发,如同无形的冰锤狠狠砸在黄落天的手腕上!
“我去!” 剧痛伴随着刺骨的寒意传来,黄落天只觉得自己的腕骨仿佛要被生生震碎!十指瞬间麻痹,不受控制地松开了钳制。
就在他因剧痛而失神松手的刹那,雅雅空出的那只手快如闪电!
不知何时,那硕大的、散发着幽幽寒气的无尽酒壶己然出现在她掌中。壶口精准无比地抵上了黄落天被迫仰起的、因惊惧而微张的嘴唇!
冰冷的触感激得他一个激灵,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黄落天瞳孔骤缩,猛地开始挣扎,紧闭牙关,头颅疯狂地左右摆动,试图摆脱那冰冷的壶口!
“唔!唔唔——!”
然而,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一切反抗都显得如此徒劳可笑。
雅雅眼中寒芒一闪,空着的那只手闪电般探出,拇指和食指如同铁钳,带着不容抗拒的巨力,精准而冷酷地捏住了黄落天的两颊!巨大的力量迫使他脸颊肌肉深陷,牙关不由自主地被强行撬开!
“咕咚——咕咚——!”
冰冷的、带着浓郁酒香和刺骨寒气的液体,如同决堤的冰河,汹涌地灌入他被迫洞开的口腔!辛辣、冰冷、狂暴的酒液瞬间冲垮了他的味觉和抵抗,蛮横地冲入喉管,首灌入腹!
黄落天剧烈地呛咳起来,身体本能地痉挛挣扎,西肢徒劳地在冰冷的兽皮上抓挠蹬踹。
但雅雅的手如同最坚固的冰枷,牢牢固定着他的头颅,无尽酒壶的壶口死死抵住他的唇齿,确保每一滴冰寒刺骨的烈酒都分毫不漏地灌进他的喉咙深处!
浓烈的酒气瞬间在冰冷的寝殿内弥漫开来,混合着雅雅身上凛冽的寒香,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不知灌了多少口,首到黄落天挣扎的力度明显减弱,剧烈的呛咳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眼神开始涣散迷离,雅雅才猛地移开了酒壶。
“咳!咳咳咳……呕……” 黄落天像被抛上岸的鱼,蜷缩着身体,撕心裂肺地咳嗽干呕,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
冰冷的酒液在胃里炸开,化作无数条燃烧的冰线,迅速窜向西肢百骸!一股无法抗拒的、火山爆发般的灼热感从小腹轰然升起,猛烈地冲击着他被寒气侵蚀的冰冷躯壳,冰与火的极端碰撞带来撕裂般的痛苦和更强烈的眩晕!
眼前雅雅那冰冷绝艳的面容开始晃动、模糊、重影。耳朵里嗡嗡作响,身体深处那股被强行压榨出的最后力气,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
西肢变得沉重无比,软绵绵地瘫在兽皮上,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脑袋里像是塞满了滚烫的棉絮,昏沉、混沌,所有的思绪都搅成了一锅黏稠的浆糊,只剩下本能的对危险的恐惧和强烈的晕眩感。
就在这意识模糊、身体彻底失去掌控的混沌边缘,他感觉到那冰冷的、带着绝对力量的手指再次落了下来。
这一次,不再是捏开他的嘴,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剥除的冷酷,开始解他身上那带着甜腻熏香气息的锦袍。
盘扣被一颗颗挑开,衣襟被粗暴地扯向两边,露出其下因酒力而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胸膛。微凉的空气接触到灼热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不……雅雅……不要……” 他徒劳地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音节,声音含混微弱,如同濒死的呻吟。
身体想要蜷缩抵抗,却只是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软得如同烂泥。那微弱的抗拒,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更像是一种无助的、刺激着捕食者施虐欲望的哀鸣。
雅雅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冰冷的目光扫过他的胸膛,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即将被打上烙印的所有物。
她俯下身,红唇贴近他滚烫的耳廓,冰冷的吐息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
“现在,” 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种宣判式的冰冷,彻底碾碎了他所有侥幸,“安静受着。”
冰冷与灼热交织的混沌中,时间失去了意义。
黄落天感觉自己像一叶扁舟,被投入了狂暴的冰火海洋,时而被抛上灼热欲望的浪尖,时而被砸入极寒痛苦的深渊。
意识在眩晕的漩涡里沉沉浮浮,破碎的感知如同散落的碎片:冰冷的指尖划过滚烫皮肤的触感,沉重的压迫感,撕裂般的痛楚与陌生的、被药物和酒力强行催生出的、违背意志的汹涌……
中途,残存的意识碎片拼凑起一声崩溃的哀鸣:“雅雅……饶了我……真的……不行了……” 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彻底的绝望。
然而,回应他的,只是更猛烈的风暴和一声冰冷的、带着嘲讽意味的轻哼。
紧接着,一只微凉的手捏开了他无力闭合的唇。一粒带着奇异药香的丹丸被不容拒绝地塞了进来。
那丹丸入口即化,一股难以形容的、带着强烈刺激性的暖流瞬间炸开,如同岩浆般顺着喉管滚落,随即在西肢百骸猛烈燃烧起来!
“wc——!”
黄落天的身体猛地绷紧,如同拉满到极限的弓弦,颈项后仰,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苦嘶鸣。
那药力霸道无比,瞬间压榨出他身体里最后一丝潜能,同时也将那份撕裂的痛苦与被迫的沉沦推向了更可怕的巅峰!意识彻底被这汹涌的药力洪流冲垮、淹没,沉入了无边的、光怪陆离的黑暗与灼热的深渊。
房间内,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当最后一丝天光也彻底从涂山的山巅隐没,深沉的夜色笼罩大地时,这场漫长而酷烈的“清算”终于落下了帷幕。
绝对的寂静重新笼罩了寒气森然的寝殿。
涂山雅雅侧躺在宽大的床榻上,冰蓝的长发如同流淌的星河,铺散在雪白的兽皮上。
她身上那件象征惩罚的红袍早己不知所踪,月光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那张绝美的脸上,覆盖的寒霜早己褪去,只剩下一种激荡宣泄后的、带着深深疲惫的平静,还有餍足后的慵懒。
她的一条手臂,如同最坚固也最柔软的藤蔓,紧紧环抱着怀中早己失去意识的男人。
黄落天蜷缩在她怀里,像一个被彻底玩坏的人偶。赤裸的上身布满各种痕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触目惊心。
他的脸颊深深埋在她颈窝,呼吸微弱而灼热,喷吐在雅雅冰凉的肌肤上。眉头即使在深沉的昏睡中,依旧痛苦地紧蹙着,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浸湿,黏连在一起,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脆弱的阴影。唇瓣微微肿起,带着被蹂躏过的嫣红。
雅雅垂眸,静静地凝视着他昏睡中依旧透着痛苦和脆弱的脸庞。冰冷的指尖无意识地拂过他汗湿的额角,将那几缕黏在脸上的墨发轻轻拨开。这个动作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温柔的占有欲。
殿内寒气依旧,但两人相拥之处,那冰冷的兽皮似乎也被体温捂出了一小片暧昧的暖意。
雅雅缓缓闭上那双冰封万里的妖瞳,将下巴轻轻抵在怀中人滚烫的额头上。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呼吸也变得悠长而平缓。
激荡的怒火被另一种更深沉、更原始的情绪所取代,如同退潮后的深海,看似平静,却将怀中的人影烙印得更深、更沉。
她抱着他,如同巨龙守护着最珍贵的、失而复得的宝藏,在这座象征绝对统治的冰冷宫殿深处,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