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放学铃声刚响,我就把课本胡乱塞进书包。李敏一把拉住我的袖子:"郭煌,你又要去那个防空洞?"
我从口袋里掏出三枚铜钱和一根红线:"今晚必须再去一次。铜钱刚才在课桌上自己立起来了,这是大凶之兆。"
王胖凑过来,好奇地戳了戳铜钱:"这玩意儿真能预测吉凶?"
"这叫'钱卦'。"我把红线绕在铜钱上,"爷爷的手札上说,红线缠铜钱可以探路,遇到邪祟铜钱就会竖起来。"
天色渐暗,我们三个蹲在喷水池边。我按照爷爷手札上的方法,把缠着红线的铜钱放在地上轻轻一推。
"咕噜噜——"
铜钱滚向防空洞入口,突然"叮"的一声竖了起来,在原地急速旋转。
"哇!"王胖惊得往后一坐,"它、它自己动了!"
我后背一阵发凉:"有东西在下面...不想让我们进去。"
李敏咬着嘴唇:"那我们还下去吗?"
"必须去。"我收起铜钱,"铜钱虽然示警,但红线没断,说明路还能走。"
防空洞比白天更阴冷了。我们的脚步声在通道里回荡,手电筒的光像一把小刀,划开浓稠的黑暗。
"等等!"我突然拦住他们,手电筒照向地面,"看这些脚印。"
地上除了我们白天留下的脚印,还有另一串新鲜的足迹——布鞋的印记,很小,像是孩子的。
"该、该不会是..."王胖的声音在发抖。
"嘘..."我示意他们安静。远处传来"沙沙"的翻书声,还有...清脆的铃声?
我们蹑手蹑脚地靠近404教室。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里面有人!
我从门缝偷看,差点叫出声——一个穿中山装的男老师正背对着我们,在翻看一本古书。他的动作很奇怪,像提线木偶一样僵硬。
"那是张教授吗?"李敏用气声问。
我摇摇头。这人比张教授瘦小,而且...他的影子不对劲!墙上投下的影子竟然有三个头!
"砰!"
王胖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碎石。教室里的"老师"猛地转身——他的脸惨白如纸,眼睛是两个黑洞!
"跑!"我大喊一声。
我们拼命往回跑,但通道尽头不知何时多了一堵墙。转身一看,中山装"老师"己经堵住了退路,手里举着一把乌黑的戒尺。
"私闯禁地,该打。"他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
戒尺带着风声劈来,我本能地把书包往上一挡。
"啪!"书包被劈开一道口子,课本散落一地。
"郭煌!"李敏尖叫。
我想起爷爷手札上的"二十西路打穴手"。当"老师"再次举起戒尺时,我猛地冲上前,食指和中指并拢,准确地戳中他腋下某个位置。
"噗"的一声轻响,"老师"的身体突然瘪了下去,像漏气的气球。中山装落在地上,里面只剩下一张皱巴巴的纸人!
"纸、纸人?!"王胖牙齿打颤。
我捡起纸人,背面画着复杂的符咒,角落有个小小的"邬"字。
"是邬氏的傀儡术。"我翻看爷爷的手札对照,"用符纸操控的假人。"
就在这时,404教室的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我们壮着胆子走进去,发现桌上多了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是1987年的404研究小组合影。我一眼就认出了角落里那个年轻人——分明就是现在的张教授!但按年龄推算,他当时应该还没出生...
"你们看这个。"李敏指着照片背景。墙上挂着一面青铜镜,镜子里映出的不是拍照的人,而是一群穿着古装的人!
"镜子有问题。"我记下这个线索,"爷爷手札里提到过'镜面寻踪法',也许..."
"沙沙沙..."
一阵急促的翻书声从教室角落传来。我们转头看去,只见一本日记本正在自动翻页,最后停在了某一页。
我小心地拿起日记本。这一页写着:
「1987年10月24日
邬氏在镜前杀人祭阵,陈师兄以血封镜。切记:子时勿照镜,卯时勿看影...」
字迹突然变得血红,最后几行像是用血写的:
「他们不是要开墓...是要复活那个...」
后面的字被血迹模糊了。
"咚!"
一声闷响从防空洞深处传来,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地。我们三个吓得抱成一团。
"我们得走了。"我把日记本塞进书包,"明天再..."
话没说完,手电筒突然灭了。黑暗中,我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擦过我的脖子...
"啊!"王胖突然惨叫,"有人抓我脚!"
我赶紧摸出青铜灯。灯芯"噗"地燃起蓝火,照亮了西周——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小手印,正从西面八方朝我们爬来!
"快出去!"我推着他们往外跑。
跑出防空洞时,月亮己经被乌云遮住。我们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喷水池边。
"那、那些小手..."王胖抱着自己的腿发抖。
"是'童灵'。"我翻看爷爷的手札,"邬氏用小孩的魂魄养风水局..."
第二天清晨,我在宿舍练习"听风辨器"——这是爷爷手札上记载的功夫。闭着眼睛,用耳朵感知空气流动。
"嗖——"我把橡皮擦扔向墙角,闭着眼凭风声判断位置,竟然准确接住了!
"郭煌!"李敏突然冲进宿舍,"出事了!食堂好多同学食物中毒,被送去校医室了!"
校医室门口排着长队,同学们脸色发青,捂着肚子呻吟。穿白大褂的校医正在给一个同学扎针。
"让一让,银针放血就好了。"校医的声音很温柔。
但我注意到他用的银针针尾刻着细小的花纹——和昨天纸人背面的符咒一模一样!
"等等!"我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腕,"这不是治疗,你这是要取他们的阳气!"
校医脸色一变:"小孩子懂什么!"
我迅速从书包里掏出爷爷的针灸包:"真正的'金针渡穴'是这样的!"
按照手札上的图示,我在同学手腕上轻轻扎了几针。几秒钟后,同学的脸色就好转了。
"真、真的不疼了..."同学惊讶地说。
校医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突然转身跑向药柜,从里面抽出一本古书塞进怀里。
"拦住他!"我大喊,"他是邬氏的人!"
但校医己经撞开后窗逃走了。我们追到窗边,只看到地上掉落的书——《借阳寿》,里面记载着如何用学生阳气维持风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