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林栖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她转过身,脸上没有泪痕,只有一片被风霜洗礼后的平静。
“吴伯用命教了我本事,苏晓用魂给我指了路。这条路,我得自己走下去。”
她的目光落在秦阳打着石膏的腿上,又移开,将余光中的落寞压在眼底。
看向更广阔的、尚笼罩在薄雾中的城市轮廓。“周世昌留下的烂摊子,那些可能还困在‘节点’里的魂…还有晓晓。”她顿了顿,手无意识地按在放着玻璃瓶的口袋上,
“这个世间总得有人去收拾,去照亮。”
秦阳看着她。
眼前的女孩,不再是那个蜷缩在苏晓公寓里崩溃痛哭的林栖,也不再是宏远顶楼被逼到绝境嘶吼的林栖。
锁龙坳的薪火焚尽了深渊,似乎也淬炼了她。
她站在废墟与阳光的交界处,像一棵从焦土里拔节而出的新竹,沉默却坚韧。
“好。”秦阳最终只说了一个字,拄着拐杖的手紧了紧,
“需要搭把手的时候,别逞强。我这条腿…跑得慢点,但脑子还能动。”他试图让语气轻松些。
林栖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牵动了一下,算是回应。
她不再多言,迈开步子,独自一人朝着坳口走去。脚步踏在碎石和新生的小草上,发出沙沙的轻响,背影很快融入初春山林的斑驳光影里,渐行渐远。
秦阳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山路拐角,才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山风掠过,带着凉意,吹动他额前散落的发丝。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打着石膏的腿,又望向林栖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说不可惜都是假的,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秦阳。现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看着当初那个火急火燎打通他私人电话和他汇报这些奇异事件语气中还流露出稚嫩的小女孩 。
:“的确啊,无论是谁经历过这些难以接受的事情都难免会潸然泪下的吧,我当初也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当我穿上国九局这件独特的工作衫时 ,我就己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
我还没有遇到心爱的人 …还没有和爱人在夕阳普照的傍晚牵着手共同穿梭在城市的十字路口……”
秦阳的眼球微动,眼眶中的泪水不停地在打转,他知道他说的这些话都是给自己听的 。不管林栖在场与否,哪怕是将这一肚子苦水吐给清风大地都是值得的 。
林栖站在一旁,右手轻拍着秦阳的肩膀 。
“再怎么说,我和你之间也是有过一段过命的交情了,和你相处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内心中的酸涩清甜。
你放心吧,让女人伤心的事情我做不到,但是让男人落泪我可是绰绰有余。我会尽量停止散发个人魅力的,并且你爱人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想让爱人和你长相厮守有点难度,但是一个暑假工我还是请的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