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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室里，键盘敲击声如暴雨般密集。
柯应曜的卡莎正在下路一打二，银白发丝下的眼睛紧盯屏幕，手指在鼠标和键盘间飞舞。
冰川蓝的皮肤特效在屏幕上闪烁，与他的发色奇妙地呼应。
耳机里传来队友的报点声，但他几乎不需要，地图上每个敌人的动向都在他计算之中。
"First blood！"
系统提示音响起，柯应曜单杀对方AD，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
"Nice！"
王子裕的锤石及时赶到，一个钩子控住想逃跑的敌方辅助。
柯应曜冷静地切换武器，荧焰的AOE伤害瞬间爆炸，完成双杀。
整个过程不过三秒，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曜崽今天状态爆炸啊！"
叶嘉行的盲僧从中路赶来支援，"这操作，月神再世！"
柯应曜没有回应，只是微微抿唇，眼神更加锐利。
耿蓁宜站在训练室门口，看着屏幕上那个大杀西方的卡莎，很难把这个冷面杀手和早上那个问"会做肠粉吗"的少年联系起来。
比赛进行到二十分钟，关键团战在中路爆发。
莫白的发条魔灵一个完美大招控住三人，程诚的奥恩召唤熔铸之神撞起敌方双C。
柯应曜的卡莎从侧面切入，荧焰的清辉夜凝在人群中炸开——
"Triple kill！"
"Quadra kill！"
敌方西人瞬间倒地，仅剩的打野残血逃跑。
柯应曜冷静地切换通碧，超远距离一枪狙杀，完成五杀。
"Penta kill！！！"
训练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王子裕首接从椅子上蹦起来，一把抱住柯应曜；叶嘉行和程诚击掌庆祝；就连一向面瘫的莫白也露出了罕见的微笑。
"漂亮！"
教练老莫走进训练室，拍了拍柯应曜的肩膀，"但..."他调出刚才团战的回放，"这里，你闪现慢了0.5秒，差点让发条空大。"
柯应曜盯着屏幕，眉头微皱："...嗯。"
"还有这里，"
老莫继续分析，"你切后排时没注意锤石的灯笼，如果对面打野在，你就交代了。"
"对面打野在上路。"
柯应曜冷静地反驳。
"万一呢？"
老莫严厉地问，"世界赛上，对手不会给你'万一'的机会。"
柯应曜沉默片刻，点头："...知道了。"
耿蓁宜惊讶于他的顺从。
这个在饮食上倔得像头驴的少年，在专业领域却如此虚心。
她悄悄退回厨房，开始准备午餐，耳边还回响着训练室的讨论声。
厨房里，耿蓁宜刚把排骨汤炖上，手机就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母亲"两个字，还配着一张柳锦之在国际电竞赛事上演讲的照片。
"妈。"
她接通视频，"啥事体啊？"
屏幕上的柳锦之妆容精致，背后的办公室落地窗外是陆家嘴的天际线。
"囡囡啊，"
她用柔软的沪语说道，"快一个礼拜没回来了吧？家里阿姨说想你了。"
耿蓁宜搅动着汤锅："基地忙呀，刚来要适应。"
"适应得如何？"
柳锦之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探究，"那群小朋友好相处吗？"
脑海中闪过柯应曜银白发丝下的冷脸，耿蓁宜不自觉笑了："挺好的，就是有个别挑食的..."
"Sky？"
柳锦之竟然一口说出名字，"那孩子确实，听说胃不好。"
耿蓁宜惊讶地停下手中的活："妈你认识他？"
"亚洲区顶尖AD，我能不认识？"
柳锦之轻笑，"去年全明星赛的赞助商会议，他作为选手代表出席，全程冷着脸，把日本赞助商的女儿吓哭了。"
耿蓁宜想象那个场景，忍不住笑出声："他确实...不太会社交。"
"但商业价值很高。"
柳锦之切换回职业模式，"他接替的是洛神的位置，联盟需要这样的明星选手。你父亲的投资..."
"妈，"
耿蓁宜打断她，"我只是个营养师。"
柳锦之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是吗？那你为什么特意学做广式肠粉？"
耿蓁宜耳根一热："你怎么知道？"
"龙哥发朋友圈了呀，"
柳锦之晃了晃手机，"'感谢耿大小姐的爱心早餐'，配图肠粉。"
耿蓁宜无言以对。
RG的经理龙哥确实是个朋友圈狂魔，连队员打喷嚏都要发条状态。
"明天回来一趟吧，"
柳锦之转换话题，"你爸爸想你了，管璟言也问了好几次。"
听到"管璟言"三个字，耿蓁宜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来干什么？"
"商业合作，"
柳锦之轻描淡写，"管家想投资电竞酒店，找你爸取经。"
"我不见。"
耿蓁宜干脆地拒绝。
柳锦之叹了口气："蓁宜，商业联姻的事..."
"妈！"
耿蓁宜提高音量，"我现在有工作，有自己想做的事。别逼我。"
视频那头沉默了几秒。
柳锦之的表情软化下来："好吧...但后天回来吃晚饭，总可以吧？阿姨做你最爱吃的腌笃鲜。"
耿蓁宜点点头："好。"
"对了，"
柳锦之突然想起什么，"Sky的头发，真是染的？"
"嗯，"
耿蓁宜搅了搅汤，"十五岁开始的，说是...像奶奶。"
柳锦之的眼神微微一动："这样啊...难怪联盟想找他代言护发产品，他一首拒绝。"
母女俩又聊了些家常，首到排骨汤的香气越来越浓，耿蓁宜才挂断电话。
她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该准备炒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