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甩了吸血鬼全家

第十二章 惊澜缚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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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后甩了吸血鬼全家
作者:
海陵岛的李李
本章字数:
6760
更新时间:
2025-07-01

寒风卷着零星的雪沫,抽打在临江市第一看守所冰冷、高耸的灰色围墙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铁锈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气息。这里是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是法律威严下最冰冷的囚笼。

探视室内,灯光惨白。冰冷的金属桌椅,坚固的防爆玻璃隔断,将内外分割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苏大强佝偻着背,穿着灰蓝色的囚服,坐在玻璃墙的另一侧。短短时日不见,他仿佛苍老了二十岁。头发花白凌乱,眼窝深陷,脸上沟壑纵横,写满了憔悴、惶恐和一种被彻底打垮的绝望。手腕上戴着明晃晃的手铐,每一次无意识的动作,都发出冰冷的金属碰撞声。

他浑浊的眼睛透过厚厚的玻璃,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刻骨的怨毒,有深不见底的恐惧,还有一丝……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的、扭曲的哀求。

“晚晚……晚晚啊!” 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哭腔,手掌用力地拍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爸错了!爸知道错了!以前是爸混蛋!是爸对不起你!你救救爸!救救爸啊!爸不想坐牢!爸不想死在里面啊!” 眼泪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流下,混合着鼻涕,显得狼狈而可怜。

我安静地坐在他对面,隔着一层冰冷的、无法逾越的玻璃。身上穿着谢氏法务部统一配发的深灰色西装套裙,虽然依旧是最基础的款式,却与这压抑的环境和对面苏大强的狼狈形成了讽刺的对比。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映照着苏大强那张涕泪横流、写满绝望的脸。

“救你?” 我的声音不高,清晰地透过通话器传过去,带着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怎么救?王老板的案子,人证物证俱在。你参与绑架勒索,是主犯之一。法官不会因为你的眼泪,就网开一面。”

“不!不是的!” 苏大强激动起来,身体前倾,手铐哗啦作响,“都是王老板!都是他逼我的!他说我不把你交出来,就要弄死强子!我是被逼的啊晚晚!我是你亲爹啊!你不能见死不救!你去求求谢三爷!他那么大的本事,一句话就能把我弄出去!你去求他!他肯定听你的!” 他像是抓住了唯一的希望,眼神里充满了病态的狂热。

求谢知宴?一句话弄出去?

我看着眼前这个被恐惧彻底扭曲的男人,心底涌起一股冰冷的荒谬感和更深的厌恶。到了这个时候,他想的依然是攀附权贵,逃避法律的制裁。他从未真正悔悟过,他对我的“忏悔”,不过是鳄鱼的眼泪,是走投无路下的本能求生。

“法律面前,没有特权。” 我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冰冷,“谢先生不会,也不能干涉司法公正。你触犯了法律,就要接受法律的审判。”

“你放屁!” 苏大强被我冰冷的拒绝彻底激怒,脸上的哀求瞬间被狰狞的怨毒取代!他猛地站起来,双手疯狂地捶打着厚厚的防爆玻璃,发出沉闷而绝望的砰砰声,口水喷溅在玻璃上:“苏晚!你个没良心的畜生!白眼狼!老子养你这么大,你就这样对老子?!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你掐死!把你卖给王老板是对的!你就是个扫把星!克死全家的扫把星!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等着!强子会替老子报仇的!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歇斯底里的咆哮和恶毒的诅咒在狭小的探视室里回荡,如同垂死野兽的哀嚎。狱警冰冷的呵斥声从通话器传来。

我静静地看着他疯狂的模样,看着他眼中那倾泻而出的、如同实质般的怨恨。心底最后一丝因为血缘而产生的、极其微弱的波澜,也彻底平息,只剩下冰冷的死寂。

“说完了吗?” 我对着通话器,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苏大强喘着粗气,如同破败的风箱,死死地瞪着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我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没有丝毫褶皱的西装下摆。动作从容而冷静。然后,我微微俯身,靠近通话器,目光穿透冰冷的玻璃,首刺苏大强那双被怨恨填满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苏大强,”

“你的案子,我会亲自跟进。”

“作为受害者和谢氏集团法务部的代表,”

“我会确保公诉机关掌握最详实的证据,”

“确保法官听到你最真实的罪状,”

“确保你,在监狱里,为你所做的一切,”

“付出足够漫长的代价。”

我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最冰冷的判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狠狠砸在苏大强的心上!

他脸上的狰狞和怨毒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深入骨髓的、如同坠入冰窟般的巨大恐惧所取代!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女儿”,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溢出嗬嗬的、如同漏气般的绝望声响。

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按下了结束通话的按钮。

狱警面无表情地进来,将在椅子上、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苏大强拖走。

走出看守所冰冷的大门,冬日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自由味道的空气,胸腔里那股积郁的浊气似乎也随之吐出了一部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秦铮发来的信息,只有冷冰冰的几个字:

“回集团。会议室。速。”

谢氏集团顶层,小会议室。

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长条会议桌旁,只坐着两个人。

谢知宴坐在主位,依旧是那身黑色西装,脸色在会议室冷白的灯光下显得愈发苍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亮得惊人,如同寒夜里的星辰,锐利地扫视着摊在桌面上的几份文件。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单调的“嗒、嗒”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秦铮肃立在他身后,如同沉默的铁铸雕像。

我推门进去,在谢知宴示意的位置上坐下。目光扫过桌面,心脏猛地一沉!

桌上散乱地放着几份复印件:

一份是陈明远律师自杀现场的初步勘验报告(复印件关键部分被红笔圈出:游艇舱门内部反锁,无外部侵入痕迹;炭盆燃烧充分,现场发现空安眠药瓶及半杯红酒;尸检报告显示体内有高浓度安眠药及酒精成分,符合烧炭自杀特征)。

一份是瑞士苏黎世某私人银行发来的加密传真(内容模糊,但关键信息被标注:‘海东青’账户于三日前注销,资金去向不明。开户代理律师陈明远确认死亡,身份验证终止)。

最后一份,赫然是一张模糊的、似乎是偷拍的码头监控截图!画面中,一个穿着风衣、戴着鸭舌帽、身形与谢知珩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正将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递给一个脸上有着醒目刀疤、眼神凶狠的男人——疤脸张! 时间戳显示,正是在HK九龙码头“红漆三角”货柜交易的前一晚!

风暴的气息,扑面而来!

谢知宴停下了敲击桌面的动作,抬起眼睑,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如同冰冷的探针,落在我身上,声音低沉而沙哑:

“陈明远死了。‘海东青’账户消失。关键资金链彻底断裂。”

“疤脸张和辉腾贸易这条走私线,是眼下追查谢知珩非法所得的唯一突破口。”

“警方和国际刑警的联合行动扑空了。疤脸张提前收到风声,在九龙码头交易前两小时,带着核心账本和证据,消失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张模糊的监控截图,眼底深处翻涌着冰冷的怒意和一种被猎物逃脱的焦躁。

“有人泄密。而且,级别很高。” 他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冰冷质感,“谢知珩在集团内外,还有我们没挖出来的‘钉子’。”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

秦铮上前一步,将另一份薄薄的文件推到我面前。

《关于提请对谢知珩先生采取边控措施及进一步司法调查的法律意见书(草案)》

起草人栏位,是空白的。

“警方和国际刑警需要更首接的、指向谢知珩指挥走私和洗钱的证据,才能申请跨境逮捕和引渡。” 谢知宴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宣判,目光牢牢锁住我,“疤脸张手里的账本,是关键。”

“找到他。在他被灭口,或者账本被销毁之前。”

“这份意见书,需要最有力的证据来支撑。”

“你,来起草最终版。”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找到疤脸张?那个穷凶极恶、行踪诡秘的走私头子?在警方和国际刑警都扑空的情况下?还要拿到他手里足以钉死谢知珩的核心账本?!

这无异于让我孤身一人,去闯龙潭虎穴!去缚住一条隐藏在惊涛骇浪下的恶龙!

巨大的压力如同冰冷的铁钳,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谢知宴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和审视。他在等我的回答。等我选择是接下这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去赌那万分之一的机会,还是……承认自己这把刀,还不够锋利。

窗外的天色更加阴沉,浓厚的铅云低垂,仿佛酝酿着一场更大的暴风雪。

惊澜己起,恶龙深潜。

缚龙之索,系于一发。

而我,是那个被推向风口浪尖的执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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