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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地敲了敲墙壁，发出两短一长的回应。缝隙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阿龙，是你吗？”
是“哑巴强”。哑巴强是个沉默寡言的犯人，力气很大，是越狱计划的核心成员之一。他因为抢劫金铺入狱，刑期漫长，对自由的渴望比任何人都强烈。
“是我。”阿龙低声回应。
“快进来。”哑巴强说道。
阿龙深吸一口气，将身体挤进那个狭小的缝隙。缝隙的另一边，是一个漆黑的通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下水道的臭味。他能听到水流声，以及远处若有若无的滴水声。
通道里己经有三个人。除了哑巴强，还有“瘦猴”阿贵和“黑仔”阿彪。阿贵是个瘦小的男人，身手敏捷，擅长攀爬。阿彪则是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力气很大，负责搬运重物。他们都是越狱计划的骨干，对监狱的结构和狱警的作息了如指掌。
“老鼠强呢？”阿龙问道。
哑巴强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他用手语比划着：“老鼠强被关在禁闭室，他把所有秘密都藏在心里，没有出卖我们。”
阿龙的心里感到一阵沉重。他知道，老鼠强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们不能辜负他。”阿贵低声说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开始吧。”哑巴强用手语比划着。
他们拿出藏匿己久的工具：磨尖的钢筋、自制的撬棍、几把从缝纫车间偷出来的剪刀。他们小心翼翼地撬开通风口的铁板，然后将身体钻进狭窄的通道。
通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哑巴强手中的手电筒发出微弱的光亮。光线所及之处，是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墙壁，以及潮湿的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那是下水道特有的味道。
他们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向前爬行。通道很狭窄，有些地方甚至只能容纳一个人爬行。阿龙感到一种强烈的幽闭恐惧，他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以及身旁同伴粗重的呼吸声。
“前面是排水管。”哑巴强用手语比划着。
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排水管前。排水管的首径约有一米，里面流淌着黑色的污水。他们必须沿着排水管的内壁爬行，才能继续前进。
阿贵率先爬了进去。他身手敏捷，像一只猴子般，沿着排水管的内壁向上攀爬。阿彪紧随其后，他力气很大，即使在狭窄的排水管里，也能保持平衡。
阿龙感到一阵犹豫。他有轻微的恐高症，而且排水管里一片漆黑，他不知道下面有多深。
“阿龙，快！”哑巴强催促道。
阿龙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将身体钻进排水管。他能感觉到冰冷的污水浸湿了他的囚服，刺骨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他紧紧地抓住排水管内壁的凸起，小心翼翼地向前爬行。
排水管里一片漆黑，他只能听到水流声和自己的呼吸声。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恐惧。他不知道前面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他知道，他己经没有退路了。
他们沿着排水管爬行了很长一段距离。阿龙感到自己的手臂酸痛，身体疲惫。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骚动。
“有声音！”阿贵低声说道。
他们立刻停了下来，屏住呼吸。阿龙能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阵脚步声，以及手电筒的光亮。
“是巡逻的狱警！”阿彪低声说道。
他们立刻躲进排水管的一个拐角处，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阿龙的心跳加速，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
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亮也越来越强。阿龙能感觉到狱警就在他们头顶上方，他甚至能听到狱警的对话声。
“今晚怎么这么安静？”一个狱警说道。
“是啊，安静得有些反常。”另一个狱警回应道。
阿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狱警己经察觉到异常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手电筒的光亮也渐渐消失。阿龙松了一口气，他感到自己的后背己经被冷汗湿透了。
“继续！”哑巴强用手语比划着。
他们继续向前爬行。又爬行了一段距离，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这里是监狱的地下水泵房，巨大的水泵发出低沉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这里是出口！”哑巴强用手语比划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兴奋。
他们看到，水泵房的一侧，有一个巨大的铁门。铁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锁。
“这门，怎么开？”阿龙问道。
哑巴强从怀里掏出一把自制的钥匙。这把钥匙是老鼠强在缝纫车间里，用废弃的铁片打磨出来的。
哑巴强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插进锁孔，然后轻轻地转动。钥匙发出“咔嚓”一声，锁开了。
阿龙的心里感到一阵狂喜。他知道，他们离自由只有一步之遥了。
哑巴强轻轻地推开铁门。铁门发出“吱呀”一声，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的尽头，是一片漆黑。
“外面就是围墙了！”阿贵低声说道。
他们鱼贯而入，进入通道。通道很短，只有十几米。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铁丝网。铁丝网的另一边，是监狱外围的围墙。
“我们成功了！”阿彪兴奋地说道。
他们拿出剪刀，开始剪断铁丝网。铁丝网很粗，剪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阿龙的心跳加速。他能感觉到自由的空气，就在眼前。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警报！”阿龙的心猛地一沉。
紧接着，监狱上方的探照灯瞬间亮起，刺眼的光柱瞬间将他们所在的区域照得如同白昼。
“不！”阿贵绝望地喊道。
“是陷阱！”阿龙的心里感到一阵绝望。他想起了狱警的“钓鱼”手段，想起了老鼠强被抓走时的惨状。他知道，他们被算计了。
“开枪！”一个狱警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砰！砰！砰！”
枪声瞬间响起，子弹像雨点般向他们射来。
“啊！”阿贵发出一声惨叫，他猛地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囚服。
“阿贵！”阿彪怒吼一声，他猛地扑向阿贵，试图将他拉起来。
然而，更多的子弹射来。
“砰！砰！砰！”
阿彪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发出一声闷哼，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
阿龙的心里感到一阵绝望。他看到阿贵和阿彪倒在血泊中，他们的身体在抽搐，鲜血从他们的伤口中涌出。
“快跑！”哑巴强怒吼一声，他猛地扑向铁丝网，试图用身体撞开一个缺口。
然而，更多的狱警从西面八方涌来。他们手持警棍，身穿防弹衣，脸上带着冷酷的表情。
“不许动！”一个狱警怒吼道。
哑巴强没有理会，他继续撞击铁丝网。
“砰！”
一声枪响，哑巴强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发出一声闷哼，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他的身体在抽搐，鲜血从他的胸口涌出。
阿龙的心里感到一阵绝望。他看到哑巴强倒在血泊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
“抓住他！”一个狱警指着阿龙怒吼道。
阿龙的心跳加速。他知道，他己经无路可逃了。
他猛地转身，试图向通道深处跑去。然而，几个狱警己经冲了过来，他们手持警棍，狠狠地向他砸来。
“砰！砰！砰！”
警棍狠狠地砸在阿龙的身上，他感到一阵剧痛，身体猛地一颤，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
“啊！”阿龙发出一声惨叫，他感到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
狱警们冲了过来，他们将阿龙按倒在地，然后用警棍狠狠地殴打他。
“你他妈的想越狱？！”肥佬荣怒吼一声，他猛地一脚，狠狠地踹在阿龙的肚子上。
阿龙闷哼一声，身体弓成了虾米状。他感到自己的内脏都要被踹出来了。
“给我打！往死里打！”瘦猴怒吼道。
警棍像雨点般落在阿龙的身上，他感到一阵阵剧痛，身体在抽搐。他能听到自己的骨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他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开始麻木。他能看到狱警们那张扭曲的脸，以及他们眼神中那股嗜血的兴奋。
他感到自己像一个被困在黑暗中的猎物，他被狱警们无情地殴打着，却无力反抗。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地流逝。
终于，他感到自己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阿龙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禁闭室里。禁闭室里一片漆黑，只有一丝微弱的光亮从门缝里透进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血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