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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终端，指尖还在微微发抖。刚才那句“清除协议”的纸条像是从天而降的警报，让我整个人都紧绷起来。走廊尽头的风吹得我不由自主地裹紧了外套。
系统警告依旧在闪，像是一盏永不熄灭的红灯。
我知道自己己经被盯上了，但眼下最要紧的，是搞清楚时间沙漏的秘密。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玩意儿？为什么会在我手上？
回到教室时，自习课刚开始没多久。江苗正埋头刷题，廖俊涛坐在前排低头写东西，莫云熙则斜靠在窗边，眼神若有若无地扫过来。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坐下，悄悄把沙漏塞进了口袋。
它有点烫，像是刚从火里拿出来似的。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笔记本，假装开始复习物理公式。其实手指己经摸到了沙漏边缘，准备偷偷测试它的极限。
“咳咳。”突然，陈齐老师出现在门口，手里抱着一叠试卷，“今天晚上我们加练一份综合卷，大家安静一点。”
教室顿时响起一阵哀嚎声。
“别叫苦，这可是决赛前最后一次模拟。”他笑着说道，然后走回办公室去了。
机会来了！
我立刻起身，对江苗比了个“上厕所”的手势，拎起书包就往外走。她点点头，没多问。
空教室就在二楼拐角，平时没人用。我推门进去，锁上门，掏出沙漏，心跳莫名加快。
启动按钮轻轻一按，熟悉的嗡鸣声响起。沙粒缓缓下落，形成一个模糊的轮廓。
但这次……不对劲。
沙粒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均匀流动，而是逐渐凝结成一个立体影像——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的脸，五官清晰，眉宇间带着一股压迫感。
我愣住了。
这不是别人，正是莫云熙的父亲！
沙漏明明是我从机甲位面换来的，怎么会出现他的投影？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投影忽然张开嘴，发出一声极低频率的次声波。整个房间的玻璃瞬间炸裂，碎片西溅。
我猛地捂住耳朵，脑袋嗡嗡作响。
外面传来惊呼声：“怎么回事？谁在那边？”
糟了！物理老师听到动静肯定要来检查！
我赶紧收起沙漏，抓起书包冲出门。走廊里己经有几个学生探头探脑，远处还传来脚步声。
我迅速躲进隔壁洗手间，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可惜镜头完全失焦，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光影。
“完了完了，根本拍不到。”我咬牙自语。
这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江苗发来的消息：
【你那边出啥事了？玻璃炸了你知道不？】
我回了一句：【我在测沙漏功能，结果出了点岔子。】
她秒回：【你是不是又整大活了？】
我没空解释，只说：【等会告诉你，先稳住班级气氛。】
挂掉手机后，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装作刚从厕所出来的样子慢慢走回教室。
果然，物理老师己经在教室门口站着了，脸色不太好。
“刚才那声爆炸是谁弄的？”他皱着眉头问道。
学生们七嘴八舌地议论，有人说是雷声，也有人说可能是实验室那边出了问题。
“不是我。”我平静地说，坐回座位，顺手把沙漏塞进书包夹层。
老师扫了一圈，没找到确切证据，只好作罢。
“继续自习，别吵了。”他说完就走了。
教室重新恢复安静，但我能感觉到莫云熙的目光一首盯着我看。
我低头翻开课本，心里却翻江倒海。
沙漏为什么会投射出她父亲的影像？那个次声波又是怎么回事？最重要的是，为什么系统界面现在疯狂刷新，提示“能量过载97%”？
我试着调出系统面板，发现不仅运行异常，连基本的功能都开始不稳定。
更奇怪的是，在沙漏底部，我发现一行小字：“E-17区·能量回路”。
E-17区？
之前廖俊涛扔掉的纸上好像也写着这个编号……
我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正当我准备再仔细看看沙漏的时候，系统突然弹出一条新提示：
【检测到维度管理局信号强度：83%】
我心头一震。
他们真的来了。
而且，越来越近。
我强压下内心的慌乱，拿出草稿本，快速画下了刚才的投影轮廓。虽然画技一般，但至少能保留个大概模样。
画完之后，我把这张纸折成一个小方块，趁老师转身写板书的空档，悄悄塞进了江苗的课本夹层。
她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冲我眨了眨眼，默默收了起来。
我知道她明白我的意思。
这时候，系统界面再次剧烈闪烁，像是要崩溃一样。沙漏的温度越来越高，我甚至能感觉到掌心被烫得发疼。
不能再拖了，必须想办法稳定系统。
我假装帮江苗看一道物理题，凑过去低声说：“今晚放学后，老地方见。”
她点头，没有多问。
物理老师转过身来，刚好撞见我俩低头交流，眉头一挑：“柳心雨，你刚刚去哪儿了？”
“去洗手间了。”我答得干脆。
“那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草稿本。”我把本子递过去给他看。
他翻了几页，没看出什么问题，便摆摆手：“行了，回去做题吧。”
我松了口气，坐回座位，悄悄把手伸进书包，将沙漏藏得更深了些。
可就在这时，我无意间瞥见书包夹层内侧，有一层细小的粉末状物质，像是某种未知的金属颗粒。
我皱起眉头。
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
还没等我细想，下课铃就响了。
同学们陆续收拾书包离开，我站在原地，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系统还在报警，沙漏还在发热，而那个E-17区的编号，就像一把钥匙，正在慢慢打开某个不该被触碰的大门。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我己经没有退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