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娘娘她断情绝爱

第22章 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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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后娘娘她断情绝爱
作者:
爱吃莓莓冰淇淋
本章字数:
4284
更新时间:
2025-07-08

雪粒子砸在琉璃瓦上,噼啪碎响。鹿鸣殿的暖阁里药气浓得化不开,混着沉水香,沉甸甸压在胸口。苏晚陷在厚褥堆里,眼皮沉得抬不起。烧退了,骨头缝里却像塞满了冰碴子,每吸一口气都扯着胸前那片新裹的布。

布底下是挖了符的疤。墨鳞的刀口快,剜得深。老太医哆嗦着敷药裹伤时,她咬着软木塞子,汗浸透了里衣。痛到极处,反倒麻木。只记得那刀尖挑开皮肉时,一股冰寒顺着脊梁骨窜上去,冻得牙关死咬。

殿里静。伺候的宫人走路像猫,没声。只有炭盆里银丝炭偶尔毕剥一下,炸点火星子。

门轴吱呀一声。极轻。一股更沉更冷的香气压着药味漫进来。不是沉水香。是雪后松针混着铁锈的冷冽,裹着殿外带进来的寒气。

脚步停在榻前。没声。苏晚闭着眼,能觉出那道目光落在脸上。像冰锥子刮过皮肉。

“药喝了?”萧彻的声音。不高,砸在暖阁里却像冰坨子落地。

“回殿下,”老太医的声音抖着,“刚……刚服下安神汤……睡沉了……”

“安神?”尾音挑着点意味不明的冷嘲,“孤看她骨头缝里都醒着。”

榻边褥子微微一陷。不是坐。是靴尖抵着脚踏的边沿。那股迫人的寒气更近了些。苏晚呼吸滞了一下,又强行压平。裹在布下的手指无意识蜷了蜷。

“这疤,”萧彻的声音近在咫尺,几乎贴着她耳根刮过,“剜得干净?”

“干……干净!”太医嗓子发紧,“烂肉毒脓都剔尽了……只……只是创口太深……靠近心脉……得好生将养……”

“心脉?”萧彻似乎低嗤了一声。苏晚感觉榻边那股沉水松针的冷气又逼近寸许。他像俯了身。视线如有实质,钉在她胸前裹得严实的布上。“剜到心口上才好。”

话音落,一只裹着玄色细鳞手套的手探过来。没碰伤处。指节修长,带着金属的冷硬感,只随意拂开她汗湿黏在颊边的一缕碎发。动作轻,指套边缘刮过她耳廓,冰得她一颤。

“汗擦净。”他吩咐。声音没什么起伏。

太医慌忙拧了温帕子。枯手抖着,帕子刚挨近她额角——

“滚。”

一个字。太医手僵在半空,帕子掉在褥上。

萧彻自己接了帕子。温热的湿棉布带着皂角清气。他没假手于人,指套褪了,露出底下骨节分明的手。虎口处那个被她咬穿的血洞结了深褐的痂,边缘翻着点新肉。

帕子压上她额角那道干涸的血痂沟壑。力道不轻,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刮擦过结痂的边缘。细微的刺痛。苏晚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没睁。

“装睡?”他声音贴着她耳廓,气息拂过她颈侧敏感的皮肤,“孤的牙印还在淌血,你倒睡得安稳。”

帕子移到她下巴。那里沾着之前呕血留下的污痕。他拇指卡着她下颌,迫使她脸微侧。湿热的布重重擦过她干裂的唇,碾过那道咬破的血口子。粗糙的摩擦带来刺痛和一丝麻痒。她喉头滚动了一下。

“张嘴。”命令。

苏晚齿关咬死。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

捏着她下颌的拇指骤然加力!骨头被掐住的痛楚尖锐。她被迫仰起头,唇齿被撬开一线。温热的帕子毫不留情捅进去,刮擦过齿列和舌面。血锈味和药味混着皂角气冲进口腔。她闷哼一声,身体绷紧。

“咽下去的血,”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吐干净了,才长得出新肉。”

帕子抽离。带出一点混着血丝的唾液。他随手将帕子丢给太医。“换药。”

太医抖着手揭开她胸前裹布。新剜的创口暴露在空气里,皮肉翻卷,边缘凝着黄褐的药膏。冷气激得她一哆嗦。

萧彻就站在榻边看着。目光沉黑,像两口深井。老太医枯指头蘸了药膏,哆嗦着往创口上抹。冰凉的药膏触到嫩肉,激得苏晚猛地抽气,肩胛骨绷出僵硬的线条。

“疼?”他问。

废话。苏晚牙关咬得更紧。

“疼就喊。”他声音平淡无波,“孤准你喊。”

药膏碾进创口深处。剧痛炸开。她眼前发黑,指甲死抠进褥子。喉头腥甜上涌,又被她死死咽下。一声不吭。

殿里只有炭火偶尔的噼啪,和老太医压抑的抽气声。

药终于敷完。新布缠上。裹紧的力道让她呼吸发窒。太医退下。殿里只剩他们两人。

萧彻没走。靴尖依旧抵着脚踏。他垂眼看着她胸前裹紧的白布,目光沉沉。“柳符剜了,北狄的爪子也掀了。”他声音低缓,字字却像磨利的刀,“苏晚,你这条命现在是孤的。”

他附身。阴影笼罩下来。带着沉水松针冷冽气息的唇几乎贴着她耳垂。“孤养着你,不是让你当个活死人。”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颈侧,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你得活着,活得够狠,够毒。”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像毒蛇吐信,“活到……能亲手把那些烂在你骨头缝里的蛆虫,一条条抠出来,碾死。”

他首起身。那股迫人的压力稍退。苏晚缓缓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只看到榻边立着的高大玄色身影。逆着窗棂透进的雪光,面目模糊,只有下颌线绷得冷硬如刀。

“鹿鸣殿外,”他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冽,“孤放了西条獒犬。柳家的,静妃的,还有你那个好妹妹苏柔的爪子敢伸进来——”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正好剁了喂狗。”

袍摆拂过脚踏,他转身。玄色身影消失在暖阁门口。殿门合拢,隔绝了风雪声。

苏晚躺在厚褥里。胸前新裹的布紧勒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底下未愈的创口。痛得尖锐。可那痛里,却像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剜走了。空落落的,又带着点滚烫的余烬。

她慢慢抬起受伤的那只手。指尖冰凉,轻轻碰了碰自己干裂的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粗粝布巾刮擦的触感,和他捏开她下颌时,指腹薄茧的硬度。

殿角的炭盆又毕剥一声。火星子溅出来,落在铜盆边缘,很快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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