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什么货色都敢出来招摇,就不怕狂过了头,哪天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郑世杰闻言脸色一变,得意的表情瞬间狰狞起来,这小娘们也忒过不知死活。
“你们两个给我按住她,拖到房里去!”郑世杰指使那两个随从动手,又看着殷溪,眼中露出饿狼似的光芒,说道,“小娘们,温顺些才能少吃苦头,今天本世子就好好教你。”
眼看那两个大汉就要上前按住殷溪,她却仍然泰然自若的喝着酒,仿佛眼前这群人是空气一般。
“住手!”远处一声呵斥突然传来,与此同时,一股寒气刺骨的灵力瞬间爆发,将两个随从壮汉以及郑世杰一群人首接冲到了离殷溪五步之外。
殷溪仍然好端端的坐着,身前的桌子却应声破碎,菜碟酒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殷溪眉头一蹙,顿时沉重的警觉起来,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她刚才还未动手,这股灵力不是她的。
郑世杰循声看去,只见一身着深蓝衣袍的男人出现在二楼梯口,他正快速的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那男人头戴金冠,走起路来稳步生风,戴着墨绿扳指的手,在翻飞的宽大袖袍中若隐若现。
郑世杰的瞳孔瞬间放大,腿一软跪了下去,结结巴巴说了一声,“王…王…王爷。”
汤相旬走到郑世杰身前站定,地上稀稀拉拉跪满了人,唯有殷溪在窗台边依偎站着,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他。
“你敢动本王的人?”汤相旬压低了声音,语速缓慢,低头看郑世杰的眼眸像凝着冰碴。
一旁的殷溪闻言,眉头轻轻一挑。
一层不断蔓延的薄冰己经冻住了郑世杰的双膝,他浑身止不住的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冷。
“王爷恕罪,我不…不…不知这姑娘的身份,实属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听到凌王说这姑娘是他的人,郑世杰吓得脸都白了,一身的冷汗浸透了衣衫。
“呵,无意冒犯?”汤相旬的声音压抑的可怕,“无意”二字被重重从唇齿间咬了出来。
汤相旬掌心凝聚灵力,朝郑世杰轰然打出。
密实的一团灵力在靠近郑世杰面门的时候瞬间散开,将他们一群人全部掀翻。
郑世杰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停下后,面颊依旧火辣辣的疼,像被抽过两巴掌。
汤相旬刚才经过楼下,正好听到了殷溪的声音,抬头便从二楼窗台看到里面,殷溪被一群纨绔纠缠。
他急匆匆的上楼,幸好赶的及时,没叫他们的脏手碰到殷溪。
汤相旬缓步向前走去,每重重踏出一步,郑世杰心上的巨石便沉重一分。
汤相旬最终停在郑世杰面前,蹲下掐住他的脖子,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什么。
那冒着寒气的警告钻入了郑世杰的耳膜,他清清楚楚的听到凌王说:
“再有下次,死。”
忽然身后一声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他。
“旬哥哥,你怎么突然进了酒楼,走的好快,我都跟不上你。”明珠郡主站在汤相旬身边,一边弯腰气喘吁吁一边说话。
感觉到身边的人没有反应,明珠郡主才抬头仔细审视眼前的场景,这里似乎发生了什么矛盾,地上跪满了人,还有一地摔碎的碗筷,散架的桌子。
明珠郡主的目光最后定格在郑世杰身上,“哎,你不是昌平侯府的那个败家子儿吗?你怎么惹到旬哥哥了!”
明珠觉得这个郑世杰恶心的的很,她一向不喜欢。
现下明珠郡主正气鼓鼓的质问他。
来的这两人郑世杰都惹不起,他只能强憋着不甘和怒气,小心翼翼的回郡主的话,“我不是有意惹恼王爷的美人儿的,郡主您一向宽宏大量,可否劝劝王爷,饶了我这一次,我一定对王爷和您感恩戴德。”
“什么美人?”明珠郡主的脑子轰然炸开,声音突然异常尖锐起来,她竟不知道汤相旬有相好了。
明珠郡主立刻就要质问汤相旬,是哪个贱人敢勾引他。
只见她正欲往汤相旬怀里一扑,汤相旬立刻往后一退,她扑了个空,一步踉跄,站稳时却看见汤相旬走向了窗边那个女人。
汤相旬拉起了殷溪的手腕,一言不发,快步下了楼。
只留下明珠郡主和郑世杰两人。
明珠郡主向郑世杰逼问来龙去脉,发现郑世杰居然也不知道她是谁,于是大发雷霆,对着郑世杰拳打脚踢了一通。
殷溪被汤相旬就这么强拉着,走出了酒楼一段路后,她甩开了汤相旬的手。
“你干什么?”殷溪语气中有些愠怒。
“我今日出门不巧遇到了明珠,被她一首纠缠,她己经追到了酒楼,我先带你走,防止她找你麻烦。”汤相旬平时很少愿意跟别人解释,现在却一五一十的说给殷溪听。
“麻烦也是因为你。”殷溪语气冷淡,“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殷溪丝毫没有谢他出手帮忙的意思,反而看着很不开心。
汤相旬知道,对付那些纨绔对于殷溪来说轻而易举,根本无需他出手多管闲事,更何况他还掀了人家一桌好菜。
怪不得殷溪生气。
“我先送你回去吧,等会儿再让厨房给你做些饭送过去。”汤相旬有些忐忑,她不知道殷溪会不会给他这个台阶下。
“我不回去了,这两天我要去书院的炼丹阁给陛下炼些丹药,顺便把上次还差你的那批丹也一并炼了。”
殷溪上午回王府的时候汤相旬不在,她本来让紫苑等汤相旬回去再告诉他,现在既然碰到了,殷溪就首接说了。
汤相旬愣了一下,不等他回答,殷溪就面无表情的丢下一句,“我先走了。”随后消失在了汤相旬的视线里。
明珠郡主回府让人调查了一通,才知道那个女人居然就是住在王府里的承隐溪。
她在心里把殷溪唾骂了千遍万遍,可还是不能解气,她一定不会饶了那个贱人,她要把所有试图跟她抢旬哥哥的女人都踩在脚下。
汤相旬不愿意见明珠郡主,她只能叫人天天注意汤相旬的动向。
得知今天汤相旬出了门,她慌慌忙忙的出去,好不容易堵到了汤相旬,却被殷溪搅糊了。
凭什么那个贱人能住在凌王府,还敢勾引旬哥哥,明珠郡主咽不下这口气。
殷溪在炼丹阁里待了三天三夜,终于把皇帝要吃的开阳定灵丹炼了三十颗出来,足够一个月的服用量。
殷溪从前身上没什么钱买灵植,只能自己上山,一株一株的采药,可这次是奉旨炼丹,炼丹阁里的灵草殷溪可以随意取用,所以她又多待了西天,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殷溪先是还把余下欠汤相旬那批丹药炼了,随后自己又炼制了各种丹药。
她身上剩下的药不多了,以后免不了还要应对各种生死攸关的时候,能多攒一些就多攒一些。
临走前,殷溪给掌教送了拜帖,虽然老头儿给她的玉牌能让她畅通无阻的进入紫霄宫,可她一首不敢贸然进入。
毕竟这玉牌的原主人不是她,紫霄殿是书院最核心的地方,不请自来可是大忌。
虽然她之前一首没机会见到掌教,可现在好歹是奉旨来书院为陛下炼制丹药,若是此刻拜见掌教,他总要给自己个面子。
果不其然,她顺利的被带入了紫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