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没有说话,拳头却也跟着握紧。
“呵,”叶孤城怒极反笑,“我对她动手?”
他笑容阴鸷,“我连她的人都没有看到!沈浪,你真是好样的,竟然这么算计我,亏我真当你是个说一不二的汉子!”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弄得两人一头雾水。
公孙瓒也不想跟他废话,“我只问你,叶栖凤呢?她在哪?”
“哈咿,山下的朋友,你们是在找我吗?”
亭台上探出一颗脑袋,不是叶栖凤又是谁?
跟着探出头的,是公孙虹。
看到叶栖凤笑容满面朝他们招手,公孙瓒和沈浪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公孙瓒拉下脸,轻声呵斥,“你怎么在这?”
他呵斥的当然是公孙虹,可不高兴的是叶栖凤。
“咋?你有意见?公孙瓒我给你胆子了,敢在我的寿康宫吆五喝六?”
她柳眉倒竖,叉腰作夜壶状,“小白,给我把公孙瓒这狗东西丢出去!”
话音刚落,沈浪己经原地跃起,一脚就要将公孙瓒踹出寿康宫。
公孙瓒当然不会让他得手,一个闪身,谁知正好就被沈浪算计到,抓住他的腿抡圆了一扔,正好丢出去。
“......”
公孙瓒气得脸绿,叶栖凤却高兴得拍手。
“好好好,小白干得好,”她笑眯眯,“顺带手把剩下的也丢出去吧,告诉皇甫恩,我这寿康宫不欢迎外人,他要是再放人进来,我就搬到他的御书房去住。”
沈浪沉默,看公孙虹的脸色和他一样难看,心里才舒服点。
“是。”
不用问,叶栖凤说的外人当然是叶孤城和那十几名龙武卫。
这时候皇甫恩派来的人和龙武卫己经赶到,沈浪没让他们动手,而是亲自拎着叶孤城丢出去。
丢之前,特意瞄了一眼他的伤口。
叶孤城咬牙切齿,“沈浪,你等着,我一定会......”
“行了,给你机会你不中用,”沈浪冷笑,“还真当有下一次?”
不等叶孤城说话,他把人掼出去,接着首勾勾盯着公孙虹,看得公孙虹本能打一个哆嗦。
“看什么?”叶栖凤气呼呼挡在公孙虹面前,“她是我的客人。”
沈浪垂眸,砰一声把门关上。
门外熙熙攘攘吵了好一会才慢慢消失。
公孙瓒还没走。
他就站在墙头,和沈浪大眼瞪小眼。
“我要见她!”
“她不想见你!”
“你说了不算。”
“她说把你丢出去。”
“我有话要问她。”
“跟我无关。”
“沈浪!”
“嗯。”
“......”
公孙瓒泄气般,但没有放弃,“沈浪,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她。”
沈浪又嗯了一声。
两人继续大眼瞪小眼。
公孙瓒知道,他不会放自己进去,沈浪知道,公孙瓒不会放弃。
两人都有自己的坚持。
“......”
公孙虹愣愣看着墙头好一会,神情复杂,“我哥还在那里,你不见见他?他应该是有话想问你。”
“哦,知道了。”
叶栖凤点头,似笑非笑看她,“你应该也坐不住了吧?那欢迎下次再来玩。”
她想了想,“不过你还是小心点,来的时候别空手来,会被人以为你是来找我麻烦的。”
公孙虹哑然,她可不就是来找麻烦的吗?可这么接触下来,她总觉得叶栖凤和她听到的传闻不太一样。
传闻里的她狠辣阴毒,不择手段,面前的她自带慵懒,像一个无聊到冒泡的孩子。
公孙虹怀疑自己出现幻觉,曾经雷厉风行,权倾天下的叶栖凤,怎么会无聊到冒泡呢?
她满腹心事告辞,在迈出大门时停了停,回头看时叶栖凤正在想办法把零嘴藏上房梁。
站在那里一蹦一蹦,还倔强拒绝团子的帮忙。
“......”
这样一个气质斐然的女子,怎么可能双手沾满鲜血呢?
她回过神,朝公孙瓒颔首,“哥。”
公孙瓒分了个眼神给她,但不是问别的,“刚才叶孤城来,是你把他打趴下的?”
沈浪也猛地转向她。
他们俩跟着叶栖凤多年,知道叶栖凤手无缚鸡之力,同时他们叶栖凤吃苦怕痛,根本不可能偷学武功。
而且叶孤城若是败在叶栖凤手上,他估计能羞愧到撞墙。
可在寿康宫的,只有公孙虹。
公孙虹摇头,“不是我。”
她又补充一句,“他闯进来的时候,叶栖凤带着我到地窖里去了。”
地窖?
寿康宫有地窖?
公孙瓒和沈浪相视错愕,好一会才苦笑。
“看来,她身上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公孙瓒想了想,提气高喊,“叶栖凤,我有话问你,你出来。”
沈浪眉头微动,却没有阻止。
反而是公孙虹觉得丢脸,想把他扯下来。
“叶栖凤,我给你做了七年太监总管,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吧?不出来,你是缩头乌龟吗?”
“哥!”公孙虹掩面。
倒是沈浪表情古怪,“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激将法。”
“......要你说!”公孙瓒羞恼得瞪他一眼,忽而眼睛一亮。
沈浪转头,果然看到叶栖凤慢吞吞走下来,招招手,就把公孙瓒招过去。
公孙虹几乎没眼看,但又好奇,于是跟着凑上去。
“说吧,你要什么交代?”
叶栖凤懒洋洋坐在地上,一点也没有要在乎身份地位,或是得体不得体的问题。
只管蜷得舒服。
公孙瓒眸光深沉,“你,当年真不是因为看上我,所以才把我留在身边?”
“嗯?”叶栖凤疑惑,“你不是看了天幕?怎么还问这种话?跟着皇甫恩,把脑子也丢了?”
“......”
深吸一口气,公孙瓒抿唇,“你说,要我给你暖床的话,也是糊弄我的?”
“咳咳!”公孙虹一个没忍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们不用理我,不用理我。”
她这话多余,就没人理她。
叶栖凤困扰得皱眉,“公孙瓒,你有毛病吗?天幕说得很清楚,我就只是知道皇甫瑞要对你们家动手,所以才略施小计。”
“至于暖床什么的,不是骗骗外人的吗?”
她一脸古怪,“你当初在我的坤宁宫,一天到晚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就是怕我动色心生扑你,现在问这个干嘛?”
是啊,他问这些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