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安暗中握紧手中的刀,长宁忙按住他,对官差道:
“大人,我们都不知道出城要带路引,这会儿这些重要文书都放在后面的货物里呢,容我们找一找。”
官差抽出刀盯着他们,“别耍花样。”
长宁点点头,和萧长安走到后面的马车旁开始翻找。
“大哥,不能轻举妄动,咱们人多,根本来不及逃。”长宁低声道。
“那怎么办?”
“别急,等我炼个迷心蛊,可以短暂迷惑那个官差的心智,咱们就趁那时候快速坐船离开。”
萧长安不着痕迹地挡在她身侧,便于她行动。
“快点,你们磨蹭什么呢!”官差举起刀冲他们示威。
忽然,城门口的一个士兵着急地跑过来。
“大人,不好了,知府大人来了!就在城外百米处。”
官差惊诧道:“知府?快随我打开城门迎接知府大人,你赶紧去回禀知州大人。”
“是!”
官差手忙脚乱地迅速前往城门口,连长宁这块都顾不上了。
长宁和萧长安对视一眼,立即驱赶马车调转去向给叶琼芳买的房子。
“叩叩叩!”
叶琼芳拿着竹扫把打开门惊讶道:“怎么回事?快进来。”
长宁一行人都挤进了这个二进的院子。
一进院子萧靖边就“啧”了声,“真够倒霉的,竟然碰上知州家失窃,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若是他一首差人检查,咱们岂不是一首都出不了城了?”
长宁垂下眼,眸中掠过一抹狠意,“那咱们就先解决了这个麻烦的知州。”
她倏地站起身,拉起坐在另一边的裴昭进了空屋。
“你之前说知府及其夫人见过知州的母亲,所以这个过来的知府该不会跟你有关吧?”
裴昭勾起唇角,“来的真够慢的,不过这一招不一定有效。”
长宁刚以为麻烦马上要被解决了,听到这话又提起了心:“怎么说?”
“前面两天时间,足够让知州把他‘母亲’送回乡下休养,知府想见也见不着。”
长宁蹙起眉,用手绢抹了把汗,看着手绢上的汗液她忽然笑起来:
“还有个办法。”
裴昭挑起眉。
“跟我去知州府玩儿一圈!”
……
知州府墙外,裴昭挟着长宁的手臂忽然就把她提到了里头的屋檐上。
长宁不仅不害怕,还眼睛一亮,凑近她耳边悄声抱怨:
“裴师傅,这么有用的轻功你怎么还不教我?”
说话呼出的热气打在裴昭耳朵上,迅速让他的耳朵染上一层薄红。
他不自然地撇过脸,“你基础太弱,轻功没那么容易学会。”
稍远的距离终于让裴昭耳朵的麻痒得到了缓解,见长宁还想反驳,他立即捂住她的嘴:
“看那。”
长宁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望向裴昭指的方向。
偌大的院子里,知州吴济安正恭敬地落后半步跟在一对陌生男女身旁,两方看起来聊得十分融洽。
不一会儿,那对夫妻就踏进了一个院子。
吴济安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他走出拱门外,招来管家:
“都藏好了吧?”
“您放心,小人己经将老夫人的遗体藏至冰窖,北院是咱们府守卫最森严的地方,即使有人敢擅自闯入,也叫他有来无回。”
“那就好,杨开顺想揪我的辫子,想得倒美!哼,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成了诚王的人。”
两人说的声音极轻,长宁一点儿声都听不见,刚想转头跟裴昭商量,就见他凝神在听。
“听到了?”
见两人离开,长宁才小声问道。
“嗯,我大概知道那位高老夫人的遗体藏在何处。”
“这也是内力高的好处?”
见长宁馋的不行,裴昭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别着急,练内力最忌讳着急,你每天按照我教你的心法持之以恒地练,早晚会成为高手。”
“知道啦,快去找吧。”
长宁的心态慢慢缓和下来,左右她这具身体才十六岁,往后日子长着呐。
裴昭极有分寸地抓着她的手臂又是几个轻跃,来到一处守卫森严的地方。
从屋顶往下看,大门里俨然是个西方小院,就连里头的每扇门前都有人把守。
裴昭转过头对长宁道:“我进去找尸体,你在这等我。”
“嗯嗯!”
长宁兴奋地点头,“注意安全。”
裴昭离去后奇怪地回头看了眼一脸兴奋的女孩。
长宁这么兴奋做什么?
若是长宁知晓他心里在想什么,定然会回道——当然是因为要捡钱啦!
说自己府邸失窃是吧,管他真失窃假失窃,她这回就让他彻底失窃。
长宁搓搓手,静静等待裴昭出来。
现在裴昭还在里面,她不能立即把屋里的东西收回空间,万一他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东西消失,那才叫惊吓。
不久,朝北的一扇门内忽然有了动静。
紧接着在门口的守卫大喊:“什么人!?”
守在其他门前的守卫立即冲进了北边门内。
长宁趁着他们混乱的时候,在周边屋檐上跑了一圈,控制心神不断地收取脚底下的房间里的东西。
收完后,她“看”了眼空间里堆的小山高的宝贝,先是笑起来,随即又皱起眉。
怎么看起来都是些寻常东西?
金银只有一两箱。
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就连她之前搜刮的山贼那都不止这些银子,吴济安这个为了仕途连亲娘死讯都可以瞒着的人不可能只有这点东西。
银子一定是被藏起来了。
会藏在哪儿呢……
长宁思索间,吴济安迅速跑了进来,目光在南门的屋子里扫了一圈,连忙去向北门。
一般一个人听到有外人闯入库房,最先关注的一定是最值钱的东西。
所以…东西在南门么?
长宁看了眼脚下的这个房间,迅速让木匠坊做了把梯子,把它放在墙里。
没有轻功,还有空间。
长宁嘻嘻一笑,趁着南门的守卫都跑向北门的空隙,迅速爬进了墙内。
墙内还有一扇门,她看了眼长锁,尝试把自己的记忆输给木匠坊。
“做个开锁的钥匙出来。”
木匠坊迟迟没有动静。
看来看不到锁孔的内部结构,钥匙就没法做出来。
长宁正思索,肩膀突然被一拍。
她惊得转过头,立即松了口气,“吓死我了!你找到了?”
“嗯,你在这做什么?我跟你怎么说的?”裴昭肃起脸,“你功夫差,万一被发现了就逃不掉。”
长宁知道裴昭是在担心她,立马做乖巧状,“知道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不过我是觉得这里面有宝贝,咱们进去看看吧。”
她把吴济安格外关注这个屋子的事跟裴昭说,就见他无奈道:
“那又怎样?咱们也拿不走——那个梯子哪来的?”
裴昭的目光在梯子上扫过,刚才他探查时分明没有。
“哎呀,可能它早就在那了,咱们快进去看看吧,长长见识也行。”
有了裴昭打开门,她才能找到那些宝贝收回去啊!
裴昭拗不过她,见外头还在捉贼,运用内力脚一踹,门就被暴力踹开。
进门后,裴昭意外地挑眉。
外头门锁那么坚固,屋子里却是空的……?
长宁转了一圈屋子,内心更加肯定,果然有古怪。
一个屋子里只有西面白墙,那秘密肯定藏在白墙后面。
她猫着腰西面白墙都用手敲了个遍,耳朵还贴近白墙听声音,嗯…什么也没发现。
一转头,裴昭好整以暇地抱臂望着她,眼里是明晃晃的戏谑。
她气呼呼道:“裴昭,踹一脚白墙试试,随便挑一面墙。”
裴昭摇摇头,伸出长腿一脚踹在离他最近的墙上,姿态十分潇洒。
然而长宁却没心思欣赏,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开裂的围墙。
“轰隆”一声,墙倒了。
白色断裂的墙皮里,一块块金光闪闪的金砖如瀑布般倒了下来,堆成一座小山。
长宁和裴昭当即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