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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光》拍摄现场，南笙被三束花包围。
宋知时送的白色满天星插在矿泉水瓶里——"不张扬，适合熬夜时舒缓眼疲劳"；许青寒空运来的厄瓜多尔玫瑰铺满化妆台；而江屿的礼物是整片花园——他首接让人把拍摄地隔壁改造成了鲜花温室。
"南编剧。"场务小声提醒，"林小姐又改台词了。"
南笙叹气。林舒悦正把"我恨你"改成"我爱你"，这场戏是杀手临死前的重要转折，全改就毁了剧本内核。
"让她改。"许青寒的声音突然响起。时光影业总裁穿着浅灰西装走来，袖扣是两枚微型胶片，"艺术需要包容。"
南笙攥紧剧本。自从知道江屿为她买下《暗光》版权，许青寒对林舒悦的纵容越来越明显。
"许总说得对。"她强忍怒气，"不过合同第七条规定，重大改动需要..."
"需要这个？"许青寒突然打开随身檀木盒。里面躺着支上世纪30年代的Waterman钢笔，笔尖还沾着疑似海明威用过的墨水痕迹，"古董笔配原创剧本，如何？"
南笙屏住呼吸。这是她在编剧史课上提过的"圣杯级藏品"。
"好眼光。"江屿的声音从背后逼近。他今天穿了件深V领黑衬衫，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可惜海明威用这支笔写《永别了，武器》时，刚被情人抛弃。"
许青寒笑容僵住。江屿随手放下个丝绒盒，里面是全套Montblanc莎士比亚系列墨水笔——整整37支，每支都对应一部莎翁剧作。
"《暴风雨》里说，凡是过去，皆为序章。"江屿抽出一支递给南笙，"你值得书写新篇。"
场边响起压抑的惊呼。南笙手指发颤，这两份礼物加起来抵得上她十年工资。
"南笙。"宋知时不知何时出现在场边，白大褂换成浅蓝衬衫，手里拎着药膳保温桶，"该换药了。"
许青寒挑眉："宋医生改行当助理了？"
"比起某些人把女演员当枪使。"宋知时平静地打开保温桶，药香立刻弥漫开来，"至少我的职业操守..."
"各位老师！"执行导演突然跑来，"摄影组出问题了！"
拍摄现场乱成一团。原来林舒悦坚持要用的滤镜导致画面过曝，偏偏今天租的摄影机是最后一台同型号设备。
"用这个。"江屿打了个响指。助理立刻推来三台最新款ARRI 4K全息摄影机，"刚好在隔壁拍广告。"
许青寒眼神骤冷："江总手伸得真长。"
"彼此彼此。"江屿微笑，"听说时光刚谈下的杜比厅，被华盛抢先签约了？"
南笙突然意识到这两位不仅是她的追求者，更是商场死敌。她悄悄后退，却被宋知时拉住手腕："你指甲裂了。"
他变魔术般掏出全套护理工具，动作娴熟地帮她修整指甲。南笙突然想起大学时话剧演出前，宋知时也是这样帮她处理被道具划伤的手指。
"我记得。"她轻声说。
宋知时睫毛轻颤："记得什么？"
"大二《雷雨》彩排，我摔坏道具茶杯..."
"是他帮你包扎的？"江屿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手里拿着杯冒着热气的中药，"但他不知道你讨厌苦味。"药杯旁挂着蜂蜜小熊软糖——南笙小时候最爱的牌子。
许青寒突然鼓掌："精彩。不过..."他指向片场中央，"演员就位了。"
林舒悦穿着性感改装版戏服站在灯光下，原本该是血迹斑斑的白裙被改成深V露背款。南笙眼前一黑——这完全毁了角色设定！
"我觉得很好。"许青寒意味深长地说，"观众喜欢看这个。"
"观众也喜欢看车祸现场。"江屿突然按下对讲机，"B组准备，按原剧本第87场。"
令南笙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另一位穿着标准戏服的女演员走入镜头，长相与林舒悦有七分相似，但气质完全符合角色设定。
"替身？"许青寒脸色阴沉，"合同明确..."
"这是A组演员苏芮。"江屿调出合同附件，"林小姐签的是B组特约演员，负责...床戏部分？"他故作惊讶地看向南笙，"剧本里有床戏？"
全场哗然。南笙的《暗光》以纯爱著称，最亲密镜头不过是额头相贴。
林舒悦尖叫着冲过来："江屿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江屿把玩着场记板，"要么穿原版戏服，要么去B组拍你擅长的——比如上个月在许总别墅那种?"
许青寒猛地拽住江屿衣领："你监视我？"
"商业调查。"江屿轻松掰开他手指，"毕竟时光最近股价波动得...很有趣。"
南笙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突然注意到宋知时正在检查她的剧本笔记。他修长手指停在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个卡通版创可贴图案——她无意识模仿江屿锁骨处的纹身画的。
"所以。"宋知时合上笔记本，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你早就做出选择了？"
南笙耳尖发烫。没等她回答，片场突然断电。黑暗中有人握住她的手，指腹有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
"别怕。"江屿的气息拂过耳际，"我在。"
当备用电源启动，南笙发现自己被江屿护在怀里，而许青寒和宋知时分别站在两侧，三人形成奇妙的保护圈。林舒悦在远处气得发抖，精心布置的局就这样被破解。
场记小声问："还拍吗？"
"拍。"南笙突然拿起原版剧本，"就从杀手临死前那场开始。"她看向江屿，对方眼底有赞许的笑意；许青寒神色复杂地退回监视器前；而宋知时默默将止痛贴放在她椅背上。
灯光亮起的瞬间，南笙在剧本空白处画下第二个创可贴。这次她添了颗小小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