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时季空又碰到了那两人。
柳今美瞪了一眼季空。
“你这人怎么回事?明明是你负责发的物资,干嘛说成李龙发的?”
“劳资这辈子最恨不说实话的人,你要不给个解释,我的拳头可不客气!”张金涛炸出一句。
季空哦的一声。
“你们在业主群里交了多少钱?这次分发物资可是众筹采购的,李龙一毛钱没交当然叫得最响。”
张金涛和柳今美面面相觑。
“我们也是交了钱的,你不给我们物资,就别想下去了!”
“那我上去。”季空翻了个白眼上楼去。
两人急了连忙拽住季空,粗鲁得很不知道控制力气。
“别跑!别以为你能敷衍过去。”
季空鼻子哼出气来,十分不爽。
“两个外人以为自己随便说点什么都能骗到人,你们又不在业主群,真是搞笑。”
“胡说八道,我要投诉你!”
柳今美气急,伸手就要扒下季空的口罩,看看季空到底是什么人。
然而季空召唤出折叠小刀反手一记上刺!
动作只在眨眼之间。
刀锋在两人视线中划过一道弧线,柳今美惨叫一声吃痛收手,张金涛护在她身前查看伤口。
只是一道小口子,也没伤到血管,渗出血来又立刻冻结成血冰封住伤口。
唯一有伤害性的,就是不及时处理会导致血冰阻断血液流通,时间久了会组织坏死。
“狗东西,你特么找……”
唰!
季空不给机会,伸出脚别开张金涛脚后跟,一刀划出!
寒芒闪过,张金涛忍不住后退,可脚被季空卡住,重心带着他向后摔倒。
狠辣,这人太过狠辣!张金涛心脏狂跳,那一刀明显是冲着他脖子来的。
其实张金涛没反应过来,季空的食指按在刀尖上,即便划到了,有手指抵着也不会造成致命性伤口。
异能觉醒的“濒死”定义十分广泛,有些人可能觉得自己快死了,然后就觉醒了。
“不杀你,不是我怕裁决。是你的命,贱。”季空冷冷碾过一句。
连处理尸体的价值都没有。
视线中季空走下楼去,消失在眼前,两人才放开呼吸。
刚才的气氛实在太窒息了。
“简首是神经病!”柳今美骂道。
“焯!”
张金涛怒锤地面,“此仇不报!”
“你要报仇?”季空又走上楼来。
一甩小刀,刀锋折出,张金涛咽了一口唾沫,气势一下软了。
“没没没你听错了!”张金涛连连摆手。
可季空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俩。
“既然你想和我结仇,我怕以后被清算,倒不如现在杀了你俩清净。”
“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话罢,张金涛起了身,看起来恢复了冷静,冷冰冰地看着季空。
“劳资好歹是管一个公司上下几百人的老大,你真以为我怕你……”
铛!大砍刀砸在墙上,碰撞出金属火花。
巴掌宽大刀刃的杀器,不知何时从背后拿出来。
“跪下或者把腿留下。”
张金涛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柳今美缓缓后退,刀尖指向了她。
“你也跪下。”季空冷冷道,“跑了,你就最好晚上别睡死。”
“大哥你冷静,现在是法治社会!”
“你要不看看外面呢?”
从走廊上眺望窗外,可以看到白茫茫一片,高楼大厦都淹没了两层楼高。
看不见车子,也看不见原本倒在地上的人。
雪吸收了噪音,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
“我就是现在把你剁了,也没人知道,知道了也抓不了我,现在跟末世有什么区别。”
“你们两个把衣服脱了,我就放你们走。”
张金涛二话不说开始脱掉厚厚的衣服,柳今美还在犹豫。
“十。”
柳今美愣了一下,疑惑不解看着季空。
而季空也在看着她,然后做出数字手势。
“九。”
这下柳今美也不矜持了,立刻脱掉衣服。
“不用全部脱完吧?”
“八。”
两人狠狠咬牙。
当数到三的时候,两人己经光溜溜的了,浑身哆嗦着。
楼道里不少住户走出门来围观,吃瓜群众们好像看见大瓜一样纷纷吐槽。
“这不是在抓奸吧?”
“我去,这也太狠了!”
趁着人多,季空取出电子打火机,打算传递一个信号。
取火的信号。
点燃堆积的衣服,热量迅速扩散开来,吸引了几个人走近取暖。
随后越来越多人走过来,季空也隐蔽地收起了砍刀。
柳今美两人不敢吭声,只敢在心底记恨季空。
离开时季空感觉背后一凉,回头一看,看到一道目光正盯着自己。
是在分配物资时看过的,这次也是带着刀。
季空目光紧锁那人,打算去当面问话,只是刚走出一步,人就跑远了。
心里绝对有鬼。
走下楼去时,几个人堵在季空身前。
“风…哥,对吧?你又要出去了吗,这次可不可以带药回来?”
“己经有好几家住户都感冒发烧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大家会撑不住!”
季空扫了一眼几人,都是青壮,看来是家中老人或子女。
看来即便刻意避开毒雪,在这种远超人体生理承受极限的低温下,也阻止不了问题的浮现。
“只要你愿意给我们带药回来,多少钱、多少钱我们都……”
“钱没用了。”季空摇头道。
“在我上次出去时就没用了,没人要钱,只要吃的喝的能烧的能治病的。”
“钱?”
啪滋!
电火花一触即燃,红花花的钞票在被微小的火焰艰难啃食着。
“也就剩下收藏价值了。”
季空摇摇头走下地下车库,发动车一脚油门爬上积雪,驶出地下车库。
下次进不了地下车库了,再来一场雪就淹掉入口了。
小区十多栋楼的走廊上,百来人趴在注视着季空离开。
李龙走进房子里,站在一个男人前。
“老大,他走了。”
老大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看着电暖炉沉思。
“他说的,有道理。”
“雪不停,钱就没用了。”老大招呼着李龙过来。
嘬了一口烟,滚烫烟头点在李龙手背上,一口浓烟呼在李龙脸上。
而李龙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受着。
“下次他回来,你把我们丢的面子挣回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