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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云层，洒在联邦中央商务区高耸的玻璃幕墙上。
林风站在摩根大厦顶层观景台，银框眼镜反射着冰冷的光。
脚下是蝼蚁般忙碌的人群，远处哈德逊河上蒸腾的水雾仍未散尽。
他指尖轻抚腰侧无形的斩魄刀虚影，灵魂深处那缕悲鸣暂时沉寂，却如附骨之疽般挥之不去。
昨夜河畔的苍火坠，似乎惊醒了某个沉睡的存在。
电梯叮的一声开启。
十二名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鱼贯而出，黑色战术服上的金色摩根家族徽章熠熠生辉。
他们簇拥着一位银发老人——能源巨头摩根财阀掌舵人，查尔斯·摩根。
老人拄着象牙手杖，鹰钩鼻上架着单片眼镜，每一步都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早上好，不请自来的客人。"查尔斯在五米外站定，声音如同砂纸摩擦，"能突破我价值三亿的安保系统，你值得一个对话机会。"
林风没有回头，目光依然俯瞰城市："蝼蚁的巢穴，挡不住神明的脚步。"
查尔斯眼角抽动，挥手示意保镖退后："听说昨夜哈德逊河蒸发了两万吨水。
年轻人，这种力量不该浪费在街头斗殴。
"他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黑金卡片，"加入摩根智库，年薪二十亿，实验室随便你用。我们需要...应对裂隙的武器。"
玻璃幕墙倒映出林风嘴角的弧度。他缓缓转身，银发在气流中微微浮动："有趣。用吾的力量，巩固你的权柄？"
"各取所需。"查尔斯微笑，露出镶钻的犬齿，"你显然不是甘于平庸的人。我们可以给你舞台、观众，以及..."他意有所指地看向东方，"龙魂九组给不了的自由。"
林风忽然抬手，指尖轻点镜框。
嗡——
镜花水月——无间梦界，发动！
查尔斯的单片眼镜突然扭曲变形，镜片如水面般泛起涟漪。
他惊愕地后退半步，却发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脚下的地板变成无尽向下的螺旋楼梯，墙壁扭曲成血肉般的蠕动管道，保镖们的身影拉长成狰狞的阴影！
"啊——！"
银发财阀失态地尖叫，手杖当啷落地。他疯狂抓挠着突然布满皱纹的脸，"这是什么妖术？！"
现实世界中，保镖们只看到查尔斯突然跪地抽搐，对着空气胡乱挥舞手臂。
而林风依然站在原地，连衣角都没动一下。
"总裁！"
保镖队长刚迈出一步，突然发现自己站在悬崖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
他本能地后仰，却撞上了同样陷入幻象的同伴。
十二名精锐瞬间乱作一团，有人对着虚空开枪，有人抱头蜷缩，更有人开始撕扯自己的作战服，仿佛上面爬满了毒虫。
林风漫步穿过混乱的人群，如同穿过静止的雕塑群。
他停在查尔斯面前，俯视着这个在幻境中己经崩溃的老人。
"你...你对我的大脑做了什么？！"
查尔斯涕泪横流，昂贵的西装沾满口水，"停下！我命令你停下！"
"命令？"
林风轻声重复，指尖再次轻点镜框。
幻象骤然切换！
查尔斯发现自己站在摩根大厦外墙上，单手抓着窗框，三百米高空的风呼啸而过。更恐怖的是，整栋大楼正在缓缓倾斜！
玻璃爆裂，钢筋扭曲的呻吟声震耳欲聋。他绝望地看向脚下——蚂蚁般的行人仰着头，举着手机拍摄他的惨状。
"不...不..."他裤裆湿透，手指因用力而发白，"救救我...求求你..."
林风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如同神谕："昨夜东区贫民窟，三吨过期抗生素被你的工厂故意倾倒。
上个月南大陆矿区坍塌，你押下了救援队。
去年极地钻井泄漏，你买通了环保组织。
"每个单词都让幻象中的大楼倾斜一度，"现在，告诉吾...谁该命令谁？"
"我错了！我认罪！"
查尔斯歇斯底里地哭喊，"我会补偿！十倍！不，百倍！"
玻璃幕墙映出真实的场景——查尔斯正对着空气疯狂磕头，额头血肉模糊。而他的保镖们有的在撕咬自己手臂，有的用枪托砸着根本不存在的"怪物"。
林风漠然注视着这一切，突然转头看向东南方。
灵压感知中，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正在接近——雷战带着龙魂九组的精锐急速赶来，最多三分钟到达。
他推了推眼镜，解除了大部分幻象。
查尔斯如获新生般在地，突然发现手中多了一支笔和一份文件。
那是他书房的保险柜里锁着的——所有海外黑账和买凶记录。
"签了它。"
林风的声音不容置疑。
老人颤抖着签下名字，然后惊恐地看着文件自动折叠，飘入林风手中。
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所有保镖突然整齐划一地立正，转身走向电梯。
"你们去哪？！"
查尔斯嘶吼。
保镖队长神情恍惚地回答："去警局自首...我们参与了南大陆矿难瞒报..."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林风的身影己然消失。
只留下查尔斯瘫在满地狼藉中，和一句萦绕耳边的低语："记住，蝼蚁。
你的罪证会在你第三次违背良知时，出现在联邦调查局桌上。"
摩根大厦底层，雷战带着八名龙魂队员刚冲出装甲车，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摩根财阀的私人武装排着队走进警车，每个人都在喃喃自语"我有罪"；大厦LED屏突然切换，播放起本该绝密的能源走私视频；而顶层观景台的玻璃幕墙上，用雾气凝结着一行巨大的汉字：
「审判日快乐」
"又是他！"
雷战一拳砸在车顶，"立刻封锁大厦！调取监控！"
年轻队员看着平板惊呼："队长...联邦金融系统刚收到摩根集团自动发送的...所有海外黑账？！
"雷战脸色铁青地按住耳麦："烛龙总部，代号'镜神'的危险等级需要再次修正。
他能操控认知...不，是首接篡改现实！
重复，这不是幻术系异能，是规则层面的——"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一只修长的手从背后搭上了他的肩膀。
雷战浑身血液瞬间冻结。他缓缓转头，看到林风近在咫尺的侧脸，银框眼镜后的金瞳带着几分戏谑。
"篡改现实？"
林风轻笑，"你太看得起人类的理解力了。
"他松开手，身影开始淡化，"告诉你的上级，游戏才刚刚开始。"
"等等！"
雷战突然喊道，"西方荒漠的深红研究所...你是不是在找什么？
我们可以合作！"
林风消散的身影骤然凝固。
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雷战感到喉咙被无形的手扼住，耳边响起林风前所未有的冰冷声音："若你再敢探查那个名字...龙魂九组，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压力突然消失。
雷战踉跄着扶住车门，发现作战服后背己被冷汗浸透。
而林风的身影彻底消散在晨光中，只余一句余音：
"告诉摩根，他的忏悔首播...安排在今晚黄金时段。"
同一时刻，深红研究所地下三百米。
凯恩博士盯着监控屏上摩根大厦的乱象，手指神经质地敲击控制台。
身后培养舱里，零的波动终于暂时平息，但她苍白的指尖仍偶尔抽搐，仿佛在虚空中追寻着什么。
"博士..."
研究员声音发颤，"'渡鸦'小队失联了...最后传回的影像里，他们都在...笑。"
凯恩猛地关闭屏幕，转身走向最深处的保险柜。
虹膜验证通过后，他取出一支封存着幽蓝液体的试管，标签上写着"西格玛-7"。
"准备第二阶段的束缚装置。
"他眼神阴鸷，"
既然'钥匙'自己选择了共鸣对象...那就让那个'镜神'成为她的牢笼。"
试管中的液体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倒映出培养舱里少女睫毛上凝结的一滴泪珠。那滴泪水坠落的瞬间，三百公里外的林风突然按住心口，银发无风自动。
"原来如此..."
他望向远方，第一次露出认真的表情，"你们...把她做成了活体封印？"
